“小軒!”


    石橋旁站著一人,一襲白衣,手裏提著一盞燈籠,像是在等什麽人。


    遠遠的,過來了一個中年人,他幾乎是一眼就認了出來。


    “你是……”那個中年人不可置信,“小言?”


    “怎麽會?我不是死了嗎?”中年人喃喃道,他怎麽會看見小言呢?


    “嗯呐,你就是死了啊,不死怎麽看見我啊?”被稱作小言的人快步上前,手中的燈籠一搖一晃,小跑著到了成軒麵前。


    “你真的是小言?”成軒雙眼濕熱,明明已經是十拿九穩的事,他卻還是想要問問。


    “難不成是假的啊?誰沒事假扮我啊?我可是在這裏等了你好久了的。”喬言嗔怪道。


    “可是,你跟以前差別好大啊。”成軒拉著喬言,還想要再確認一下。


    “哎呀,你別試探了,我真的是喬言,你不信是吧,你四歲那年跟狗打架,狗衝你叫一聲,你衝狗叫一聲,我們拉都拉不住你。”


    “你六歲那年爬樹,腳下一滑倒掛在樹上,大聲求我救你命,同年你娘曬麥子囑咐你好好盯著轉頭你就跑出來找我玩兒,麥子被澆了一大半,你被打的慘的嘞。”


    “還有那年,收成不好,我爹娘不給我飯吃,你從家裏偷了幾把玉米出來燒了給我吃……”


    喬言還想繼續往下說,成軒眼疾手快一把捂住他的嘴,“好了好了,我相信你了,你別說了,再說我底褲都要被扒了。”


    “唔唔唔……”喬言被成軒捂著嘴還想要掙紮,他還沒說完呢,他還知道不少事。


    “不要再說了!再說我生氣了嗷。”成軒好像一瞬間就年輕起來了,也有了跟喬言打鬧的力氣。


    成軒說完放下了手,喬言雖然有些可惜,但是也確實不說了,別看成軒看起來挺穩重的,實際上記仇小心眼兒還愛哭,鬼精鬼精的。


    他要是再說下去肯定要被他逮住機會修理一頓。


    “你怎麽這麽早就下來了?”喬言看著成軒,現在的成軒不像少年時那樣古靈精怪,反而多了疲憊和老態。


    “下來?這是哪兒啊?”成軒這時候才想起來自己的處境,快嘎了然後看見了年少時的好朋友。


    成軒左看右看,哦喲,小風景還不錯嘛,一條寬闊的大河,河邊種著紅色的花,河上飛著一架石橋,古樸莊重。


    “這是冥界,通俗點來講就是陰間。”喬言眨眨眼,迴答中還帶了一絲俏皮。


    “……那我還是死了唄?”成軒哽了一瞬,他還以為自己迴光返照呢,原來是真死了。


    “嗯……怎麽不算呢?”喬言真誠臉,在成軒看過來的時候還露出了一個微笑。


    “那我們就一直在這站著瞎聊天啊?沒人來管管我嗎?”成軒有些累了,往石階上一坐,也不管髒不髒了。


    “沒有孟婆嗎?沒有黑白無常嗎?”成軒揪了一朵花,手指在花瓣上戳戳戳。


    “誒!”喬言還沒來的及阻止,那花就變成了一個胖乎乎的小精靈,扇著紅色的小翅膀,惡狠狠地控訴他。


    “你幹什麽!有沒有素質?怎麽隨地大小拔?我正在睡覺呢,連根給我薅起來了!”


    小精靈雙手環胸,氣唿唿的小模樣可愛極了。


    “抱歉,我不知道你在睡覺。”成軒絲滑道歉,這一下給小精靈整不會了。


    “算了,不跟你計較了,下次不準拔了聽到了嗎?眉毛下麵掛倆蛋,隻會眨眼不會看,那麽大個牌子上寫著不要破壞花草還拔。”


    小精靈說完又變成了花,悠哉悠哉把自己又種迴了土裏。


    成軒和喬麵麵相覷,“這是這邊的特色嗎?”


    成軒禮貌發問。


    “反正我第一次來也拔了一根,然後它說了跟這個小精靈一模一樣的話。”喬言撓了兩下臉,有些不好意思了。


    “好了,走吧,帶你去我住的地方。”喬言朝著成軒伸手,成軒很自然地借著力道起身。


    “你在這裏還有房子呢?”成軒好奇,混這麽好?


    “當然,一整套小院,你去了都能種菜。”喬言自豪,他的小院可都是他親手布置的,好的很。


    “我真的就這麽走啊?陰間這麽隨意嗎?”成軒左看右看,別的鬼都是有鬼差來接,他怎麽沒有?


    “我這不是來接你了嗎?不隨意啊。”喬言滿不在意。


    “那我可以一直在你家待著嗎?”成軒做了一輩子好朋友養他的美夢,現在好像有望實現了。


    “你要是想投胎的話我也可以送你去。”喬言沉吟一瞬,想了一下才迴答。


    “算了吧,不想投胎,幹啥要當人啊。”成軒語氣有些落寞,像是想到了什麽不好的事情。


    “沒事了啊,你現在不是人了,別想那麽多了。”成軒安慰地很敷衍,至少在成軒看來是這樣的。


    “你小子,現在都會開玩笑了是吧?”成軒佯裝惱怒,輕拍了一下喬言的……屁股。


    “你真的……沒事兒幹了吧?你要是再拍我屁股我就讓你交銀子睡覺。”喬言齜牙,對著成軒放狠話。


    “我一直住你這裏不會有什麽事吧?能隨便住嗎?”成軒果斷轉移了話題。


    “當然,閻王爺早就同意了,他說我能帶好幾人住我家裏,但是不能太多了。”喬言點點頭。


    兩個人很快來到了一個大院子前,成軒這時候還在叭叭:“哇,你現在不會已經混成青天大老爺了吧?”


    “什麽青天大老爺?我就是個小鬼差。”喬言無語,要不是一手提燈籠一手牽成軒他高低要對成軒來個愛的撫摸。


    “好了,我們到了。”眼見成軒還有繼續的欲望,喬言馬上打斷他。


    “哇,這麽大的院子,你發達了呀,養我。”成軒看著眼前的院子眼睛都瞪大了,這得多少錢啊?


    “養你養你,我賺的錢分你一半,明天帶你去橫掃街道行不行?”喬言承諾道。


    “那我們現在不能去嗎?”成軒撇嘴,他現在就想吃上好朋友的軟飯。


    “現在是大晚上啊哥,誰擺攤兒啊?我手裏的燈籠你沒看見啊?”喬言一邊帶著人往裏走一邊解釋。


    “真眉毛下麵掛倆蛋啊?”喬言揶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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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主也叫喬言,為了區分他跟言言,所以他叫小言,別問我為什麽,我是取名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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