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臉燙得像是剛剛烤熟的紅薯,熱得讓她不敢靠近。


    她神色之中多了一絲慌亂,拍了拍男人的臉:“蘭二你沒事吧?”


    男人俊逸絕塵的臉上眉頭微鎖。


    她拉過他的手臂,搭在了自己的肩頭:“起來,我們去醫院。”


    蘭黎川這會燒得迷迷糊糊的,她一人壓根就弄不動。


    她摸了摸男人的臉,焦急的聲音中有些無奈。


    “蘭二,你別嚇我!”沒有人剛剛打完架就發高燒的吧?


    葉塵夢拉了男人好幾次,可是每次試圖將他從床上拉起來的時候,都是同樣的接過結果。每次都是毫不意外的撲倒在了男人的身上。


    男人的額頭燙得越發厲害了。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總不能這麽坐以待斃。


    她掏出手機想要打急救電話的時候,蘭黎川的手機卻突然在兜裏響了起來。


    她剛從他的褲袋裏掏出手機剛要接通。可是電話卻突然被掛斷了。


    電話是顧東打過來的。葉塵夢像是看到了救星。


    她想給顧東迴電話讓他過來幫忙,可是才發現自己不知道他的手機密碼,抱著試一試的心態,她輸了上次他說的結婚紀念日。手機卻開了……


    心頭閃過一抹異樣的情緒,葉塵夢撥通了顧東的電話號碼。


    電話那頭很快傳來顧東畢恭畢敬的聲音:“蘭總,慕容少爺讓我提醒您,明天上午九點半記得準時到醫院輸液。”


    “等不到明天上午九點了!”葉塵夢聲音焦急的說:“他現在發高燒燒得厲害,顧秘書,你現在在哪兒?能不能過來送他去醫院?我一個人搬不動他……”


    女人的聲音一聽就很急切。


    顧東看了看手中的機票,他必須得趕去美國出差。


    顧東隻好對著葉塵夢說:“少奶奶,慕容少爺正在國內,您可以先找慕容少爺。我現在正在機場,現在趕過去也要兩個多小時,所以……”


    顧東話還沒說完,電話就已經被掛斷了。


    葉塵夢沒有一絲猶豫就撥通了慕容和的電話。


    電話響了好多聲,才傳來慕容和那慵懶又沙啞的聲音:“蘭蘭,你找我搞基嗎?喔,寶貝兒,真棒,嗯……”


    “……”喔你全家!


    葉塵夢再傻也挺聽明白這是什麽聲音了。她紅著耳根說著正事:“慕容和,蘭黎川發高燒了?你能不能……”


    “臥槽!”慕容和一激動,不小心將眼前的金發姑娘重重的踢了一腳,看了看手機,問:“小嫂子?”


    “……”這個時候心思關心她是誰……


    葉塵夢問:“有沒有什麽快速退燒的辦法?”


    “蘭蘭又發燒了?那倔脾氣,我就說讓他下午吊完點滴再走,他非要堅持打針節約時間。這下好了吧!我就說什麽來著,這迴的流感來勢洶洶,他還偏偏不信。說什麽為了打針沒能去劇組接你,要早點迴去陪你。看樣子人是陪著了吧!我說……”


    “你說說說,說半天都是廢話!我問你有沒有什麽辦法快速退燒!”葉塵夢終於打斷了聒噪的慕容和。


    慕容和對於霸氣側漏的葉塵夢微微一怔,這才老老實實的說:“我在蘭蘭的車上放退燒藥了。如果蘭蘭沒有丟掉的話,應該就在車上……”


    慕容和還沒說完,葉塵夢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她起身就拿了鑰匙朝著樓下跑去。


    直接奔向了蘭黎川的那輛保時捷。然後果然在後備箱裏找到了慕容和為蘭黎川準備的醫藥箱。她提著醫藥箱就朝著電梯的方向走去。


    遠處的黑色賓利上。傅安看了看神色冷凝的冷亦楓,問:“少爺,是去醫院嗎?”


    冷亦楓臉上倒是看不到太明顯的傷口,但是傅安知道,冷亦楓既然會打電話讓自己過來接他,那必然傷得不輕。


    而男人此時此刻的目光卻像是烙印在了葉塵夢提著醫藥箱的背影上。


    他目光陰沉得看不到一絲光亮。但是冰冷的眼底卻泛著一絲深深的憂傷。


    她,就那麽在意蘭黎川的生死?盡管他傷得並不算嚴重……


    就在傅安以為冷亦楓並不會迴答自己的時候,卻看到他薄唇微啟,淡淡的道了兩個字:“不用。”


    比起身上的傷口而言,有一個地方傷得更深,就像是一刀子下去忘了治療,最後一直化膿泛著漆黑的血水……


    葉塵夢提著醫藥箱再次折返到蘭黎川床邊,道來一杯清水將退燒藥放在了手心,可是男人燒得迷迷糊糊的,讓她有些吃力。


    “蘭二,先把藥吃了。”她坐上了床頭,用自己的腿作為枕頭讓他枕在了自己身上,然後將藥片塞進了他的嘴裏。


    蘭黎川眉頭蹙得更甚,她趕緊遞上水杯,總算是看著他艱難的咽下了。


    他額頭溢出一層薄薄的汗水,浸濕了額前的碎發。


    葉塵夢打來一盆清水,幫他擦拭了額頭。又將濕毛巾搭在了他的額頭,直到不知道換了多少次清水,男人緊蹙的眉頭才終於是放鬆了幾分。


    男人白色的襯衣袖子挽起,露出一小節精壯的手臂,葉塵夢目光不經意的掃過,卻看到露著淡淡的血跡。


    他和冷亦楓是真的動手了,下手看樣子還不輕。葉塵夢掀開被子,這才看到男人的襯衣上好多地方都是髒兮兮的。


    不知道是不是吃了藥的原因,粘稠的汗幾乎浸濕了他身上那件白色的襯衣。葉塵夢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她隻知道肉包以前生病的時候,一聲就說過,出汗之後一定不要讓病人穿著濕衣服,否則會加重病情。


    於是她秉承著眼觀鼻鼻觀心的法則,終於還是伸手朝著男人的襯衣紐扣伸過去。


    兩顆扣子解開,露出男人精壯的胸膛。他皮膚膚色很好看,出過汗的身上,還泛著光澤。不過才開了兩顆扣子,她的臉就已經紅成了西紅柿的顏色。明明孩子都有了,可是在這明晃晃的燈光下,她還是忍不住臉紅。


    終於費勁兒的解開了她所有的紐扣。她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男人身上的襯衣脫掉。她告訴自己一定要有南丁格爾的精神,可是此刻卻覺得自己的行為特別猥瑣。


    就在她為自己正義的行為感到不恥的時候,整個臥室卻突然想起男人那低沉又沙啞的聲音:“接下來是不是該褲子了?”


    葉塵夢嚇得扔了手裏的襯衣,低眸卻不期而遇的撞進男人那猶如以一汪深潭的眼睛裏。


    詐詐詐屍啊!


    葉塵夢拍了拍胸口,決定不和他一般見識,於是十分溫柔的伸手碰了碰他的額頭,發現溫度的確沒有之前那麽駭人了。她這才放心的想要收手。


    可是手卻被男人一把拉住。


    她隨著慣性朝著男人的身上撲了下去,潔白的牙齒不偏不倚的印在了男人的唇角。要知道那個地方剛剛被冷亦楓打過。這會兒偷雞不成蝕把米的蘭總疼得眉頭一蹙。


    葉塵夢原本有些生氣,可是在看到那萬年冰山的臉上出現吃癟的表情之時,卻也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男人強有力的大手扣住女人的腰際,問她:“很好笑?”


    她一個勁兒的搖頭說:“不好笑。”


    雖然口口聲聲的說著不好笑,可是看著蘭總這表情,她是真的笑得停不下來啊!!


    女人笑靨如花的表情讓男人有些無可奈何。他伸手將她的長發別到她的耳後,語氣纏綿:“扒開我衣服想做什麽?”


    “……”別把話說得這麽暴力,她隻是幫他脫衣服,脫,不是扒開!!


    葉塵夢小臉兒一紅,他溫熱的唿吸掃過她小巧的耳垂,惹得她一陣顫栗。


    “誰脫你衣服了,我是想幫你……”


    “嗯,是該幫我。”他突然翻身將女人壓在了身下,拉過她柔軟的小手勾在了他的脖子上,兩人之間的距離大抵隻有一張白紙的厚度那麽遠。他纖長的睫毛甚至能掃到她那粉嫩的臉頰上。酥酥癢癢的……


    這樣的距離實在太有壓迫感,她伸手抵住男人的胸膛,卻像是摸到了燙手的山芋,甩也甩不掉似的。她背過臉看向別處,臉紅成一片。


    “別鬧,蘭二,你還在生病呢!我剛剛是好心救了你,早知道你這麽恩將仇報的,我就把該把你從二樓扔下去的!!”


    男人唇角微勾,說:“怎麽恩將仇報了?我是打算以身相許。”


    “不……不用了,也不用那麽客氣。你放開我就行了。”她笑得特別二,二得讓人一眼就看出她眼裏的緊張。


    男人眼底的笑意更濃了,粗糲的手指輕輕地摩挲著女人腰間的嫩肉,所到之處都像是點燃了一把無名烈火,在她身上還有越燒越烈的趨勢。


    “老婆,你摸著我的胸還讓我放開你?我是樂意,就怕我的胸不樂意。”


    葉塵夢一把收迴自己的手,無處安放。


    “生病的人不宜劇烈運動。蘭而,你要是再不放開我,我就動手了!!”


    “手?”他嘴角的笑容邪肆又狷狂,他粗糲的手指搔著她的掌心,磁性的聲音淡淡的響起,“老婆,你用手我也不介意。不過,我更喜歡其他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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