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兩人用傳送陣重迴房間後,以安才告辭離開。


    以安前腳剛走,若娘便衝進屋內,圍著玉兒轉了好幾圈,上上下下地看了個仔細。


    她麵上掛著毫不掩飾的擔憂,“以安沒把姑娘你怎麽著吧?”


    玉兒看著若娘微笑著搖搖頭。


    樓外,走出殷赤聯社的以安微微側頭,用餘光掃了一眼身後的宮樓,嘴角露出一絲冷笑。


    齊齊在他的肩膀叫了一聲,他才突然想起來家中還有人在等候,隨即腳下加快了步伐。


    廣元坊,百花園前,燈籠高掛,燭光搖曳。


    以安搖頭,“玄機司的長明燈不是已經出來了嗎?怎得還用這蠟燭點明?”


    以安扁了扁嘴,麵露無奈。


    “師兄不是說,燈籠才有江湖的味兒嗎?”


    顧夏提著裙子,持著一盞明黃的燈籠從門內走了出來。


    以安問:“師妹怎麽還不休息?”


    言語中透露著關心。


    在以安麵前,顧夏一直保持著恬靜的模樣。


    她乖巧聽話,做事細心,不論什麽事情交給她,她總能麵麵俱到,讓人找不出一絲瑕疵。


    以安還未迴來,顧夏就靜靜地坐在院子裏等待。


    她知道,隻要有師妹們在的地方,師兄不論多晚,都會迴來,從不在外過夜。


    他像極了一個家長,在外麵總是擔心著家中的一切。


    如以往一樣,顧夏聽到了熟悉的腳步聲。


    她打開門,師兄正好走到門口。


    她不會早早地出來迎接,這樣會讓師兄認為她在故意等他,讓他心生愧疚。


    於是,她總是算好時間,每每裝作巧合的樣子,在百花宮是如此,在百花園亦當如此。


    她看著以安關心自己的樣子,臉上由不得掛上了一絲微笑,“閉目修行,忽然福如心至,便想著提燈看看,正巧,遇到了師兄迴來。”


    顧夏說話的聲音很輕,很柔。


    以安搖著頭,輕歎一聲:“進去吧。”


    顧夏的巧合,以安又哪裏會不知道呢?


    哪裏有巧合是每次的相遇呢?


    進了大門,以安望了一眼西廂的方向,眉頭微微皺起。


    顧夏見狀,便解釋道:“斐芸仙子正和師姐促膝相談呢。”


    西廂是安靜和斐芸的房間。


    一道明亮的燭光從窗戶裏映了出來。


    顧夏的眼角不知何時浮現了一股笑意,“師姐同斐芸仙子長久未見,今夜恐怕是要徹談至天明了。”


    她突然想了一想,繼續說道:“哦,師兄若是覺得夜間寒冷,師姐在你房內,升起了一座爐子。”


    以安的腳步突然停了下來,他的眼角輕輕地抽搐了一下,“在過幾日可就入暑了,升什麽爐子……想我當人幹啊。”


    以安一臉無語,這絕對是安靜對自己宣泄的不悅。


    “來幫我撤了。”以安滿臉無奈地對顧夏說道。


    顧夏忍不住嗬嗬地笑了幾聲,隨即快走幾步追在了以安身後。


    一踏入東院,以安就感受到了一股強烈的炎陽之氣撲麵而來。


    他臉部的肌肉劇烈地抖動了幾下,“這特麽的是煉丹爐吧?”


    以安一臉驚恐地看著顧夏詢問。


    透過敞開的大門,見得房間裏的爐子,顧夏也是一臉的震驚。


    師姐隻說升了個爐子,也沒說是用南離仙火升的爐子啊。


    這爐子,別說煉丹了,煉個人也不是什麽難事吧。


    隻不過一會兒的功夫,以安就已經熱得滿頭大汗了。


    他連忙說道:“快給師兄收了它,在燒一會兒,房子要給我點了。”


    顧夏點點頭,果斷地伸出了雙手施展法術,將煉丹爐從師兄的房間內移開。


    西廂的安靜眉毛一挑,嘴角露出了得意地笑容,今晚,師兄應該不會喊冷了吧。


    她得意衝著斐芸笑了一下,“師兄已經迴來了,我們也睡覺吧!”說著,便吹滅了燭火。


    斐芸躺在安靜的身邊,也不禁露出了一抹好笑的神情。


    晚上跟安靜交心得聊天,怎得安靜為人直接,開口就問自己怎麽昨夜留在師兄房內。


    自己如何說?自是滿臉通紅,羞愧難當,隻好說是怕師兄夜間冰冷,為他溫一下床榻,怎得不知為何,許是累了,就在那兒睡著了。


    安靜哦了一聲,拉著長長的尾音,隨即便祭出了一座丹爐,雙指一彈,就飛進了東院裏。


    這是怕自己今夜又要故伎重演吧。


    安靜看得緊,斐芸隻好哀怨地看著東院的方向,輕聲地歎了口氣。


    長夜漫漫,郎君孤枕恐難眠 ,妾身也隻能先睡了。


    今後的幾日,斐芸都被安靜看得牢牢的。


    隻要一到夜間,她便如一隻貓兒,緊緊得貼在斐芸身邊,絲毫不給她一點單獨的機會。


    生怕一不小心,又被她偷吃了去。


    以安每天的行程卻安排的很滿,早上的美夢自然不容打擾。


    太陽高掛,他才開始去皇宮向姒淩霜傳授《孫子兵法》。


    待得日頭漸漸西落,他又離開的皇宮,前往殷赤聯社尋得玉兒,吃頓花酒。


    最後,才又迴到百花園,結束一天的忙碌,進入香甜的美夢。


    一日複一日。


    以安認真地傳授知識,姒淩霜被他口中的那番奇思妙計所震撼。


    她第一次知道,原來仗是可以這麽打的。


    不戰而屈人之兵,打之前先把對方的國君暗殺了,暗殺不了就殺軍師,再次就是統將。


    如果都做不到,那就燒糧倉,斷水源,炸兵器庫,丟假消息,用間諜……


    這些在以安看來都是稀疏平常的小計謀,不過是一些普通的基礎,而對姒淩霜來說,卻如天策一般,衝擊著她的內心。


    姒淩霜心中的震撼愈發得強烈,她望著以安在陽光下的輪廓,眼神不禁迷離了起來。


    她心中的情愫,也隨之達到了頂峰,頗有要溢出來的感覺。


    這就是少主啊,她心生愛慕,為之仰望的人啊。


    學識淵博,好像這世上沒有他不會的東西。


    他既溫儒爾雅,也有雷霆萬鈞,溫和的外表下,擁有著強大的實力。


    他就如那輪烈日一般,耀眼奪目。


    她想時間過得慢一點,想待得久一點,想少主離開得晚一點。


    姒淩霜知道,少主為之傾囊而授,當自己學會《孫子兵法》之後,就是他們暫時分別的時候。


    她要帶著學來的知識,走上前線,為夏國開疆辟土。


    她不怕戰場的危險,她隻怕與少主見得時間太少。


    她望著以安認真地模樣,英俊的側臉,不禁開口問道:“少主,你會來淩州看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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