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水牢,寒竹下手有分寸,還喘著氣,死不了。”


    孟秋微笑著,從容地迴答。


    “走!去水牢!”


    ……


    當看守水牢的師妹,打開牢門的時候,一股惡臭,如同巨浪拍石一般,撲麵而來。


    以安皺起了眉毛,一隻手趕忙捂住鼻子,不由得屏住了唿吸。


    這時,有一陣淡淡的花香傳來,顧夏伸過來一塊疊成四方的手帕,幫以安輕輕地掩住口鼻。


    冬曉站在旁邊,眼睛橫了一眼顧夏,停下手裏正準備施展的芬芳之術。


    師姐出手太快了,又被她搶先了。


    顧夏看著氣鼓鼓的冬曉,不禁微微一笑,聽見笑聲的冬曉,更氣了幾分。


    順著水牢的樓梯逐級而下,每走下一道台階,就有一道枷鎖陣法解開,眾人的腳步聲在空蕩的水牢中迴響。


    頂上的明珠照射著水麵,產生的波光映在了牆上,伴隨著幾聲拍水的聲音,以安看見了深埋在水裏,隻露出一截肩膀的李誌遠。


    此時的他低垂著頭顱,散開的頭發胡亂地蓋住他的臉龐,隱約間露出的眼眸,藏著一絲恐懼。


    他的脖子被一條半截露出水麵且粗大的鐵鏈拴住,聽見來人聲響,他猛地抬頭,渾身一個激靈,眼神中的恐懼,又加深了幾分。


    他艱難地抬起手,想掩住自己地臉龐,下意識地躲閃,想把自己藏起來。


    可是雙手的鐵鏈,卻讓他無法完成這樣的動作,剛脫離水麵的鐵索,突然一道電光閃現,電的他渾身抽搐。


    “咦!”以安看著李誌遠驚訝地問道:“什麽時候給他手臂按上去了?”


    “不安上去,他嚐試不完寒竹的七七四十九中酷刑,”孟秋淡淡地看了一眼水中地李誌遠,麵無表情地繼續說道:“所以讓冬曉給他接迴去了,不夠也沒什麽大用,隻能簡單地上下舉動,也隻能感受到痛覺。”


    “魔鬼!”李誌遠在水裏大喊大叫起來,鐵索地電擊也阻止不了他的身子瘋狂地扭動,恐懼襲擊了他的整個身心,他崩潰地叫喊:“魔鬼,你們都是魔鬼!魔府會為我報仇的……你們都將不得好死……魔鬼……”


    聲音在漸漸地衰弱,李誌遠的意識早就已經被寒竹所擊潰,此刻隻不過是無能的哀嚎。


    以安微微抬手示意,水中鐵索暫時停止了輸入電流,李誌遠才獲得了一絲清醒的機會。


    李誌遠閉著眼睛,深深地唿吸,享受著得來不易的美好時刻。


    “李誌遠!”以安輕聲地喚道。


    聲音在空曠地水牢裏形成了迴聲,反複地撞擊著李誌遠地耳朵。


    李誌遠斜眼看了一眼,又閉上了眼睛,仿佛是不願被打擾,想靜靜地享受,卻又不敢再繼續放肆!


    隻聽他開口說道:“百花大師兄,聞名不如見麵!一見之,才發現,心狠手辣,比我魔門更甚之!”


    “多謝誇獎!”


    以安笑著接納了魔門弟子李誌遠對他的嘲諷,並視之為榮耀。


    “哼!”


    李誌遠,不爽地哼了一聲。


    以安倒是不在意他的冒犯,可是冬曉可不樂意。


    她抬手打了一個響指,一道電流就貫穿了李誌遠的身軀,狠狠地教訓了他一下。


    冬曉冷著一張臉,開口怒道:“要想留個全屍,就給我好好說話。”


    李誌遠在電流地刺激中,大口大口地喘著氣,腦袋無力地點點頭。


    心滿意足地冬曉,這才讓人撤去了電流,對以安說道:“師兄,可以問了。”


    以安沉吟了一聲,問:“荊泊的寶貝是怎麽來的?”


    “我不清楚,這些我跟你們的人都交代過了。我隻知道,他的身上藏了寶貝。”


    李誌遠有氣無力地迴答。


    “九幽魔府知不知道,你一直跟在荊泊身邊。”


    “應該不知道,我沒有跟魔府聯係過。”


    李誌遠自從知道荊泊身上藏了寶貝以後,為了能獨占寶物,他就切斷了自己跟所有人的聯係,還一路為荊泊處理痕跡。


    目前來看,沒有人知道他來過百花宮。


    哦,還有一個人,中庭的紫霞宗弟子,紫衣!


    就是她跟以安透露的荊泊身份。


    想到這,以安又繼續問道:“紫霞宗知道嗎?”


    “知道,中庭的正道宗門!”


    “這個人,紫霞宗的弟子,叫作紫衣,有聽說過沒有?”


    以安說話間,讓顧夏投出一張畫像,飄在李誌遠的眼前。


    李誌遠抬頭看了一眼,吃力地說道:“聽說過,她是紫霞宗宗主的弟子!傳聞已是天人境,現在正在在天下行走。”


    “你跟她是什麽關係?”


    “我?”李誌遠抬頭,有些不可置信地說道:“哈!人家是名門正派的天之驕子,我跟她能有什麽關係?”


    “你們混進百花宮的時候,有沒有發覺什麽異樣。”


    以安又繼續問。


    “沒有什麽不同尋常的,一切都很順利,在百花穀外,我打暈了虎嘯殿的弟子,易容成他的樣子,靠著身份令牌,很輕鬆的就混進來了。”


    說到這裏,李誌遠的眼神有些輕蔑,百花宮的安保措施,也不過如此嘛,自己和荊泊兩人,隨隨便便就混了進來。


    “木正青人呢?”以安接著問。


    “真正的木正青,一直被困在客棧的房間,今早虎嘯殿的人出發迴程,他一直沒有沒有出現,虎嘯殿的長老這才派人尋找,打開房門的時候,被一道陣法阻攔,而木正青在裏麵倒是神情焦急,不過也身無大礙,還能打坐修煉。”


    顧夏對以安這樣說道:“虎嘯殿知道木正青被人所困多日以後,也意識到了有人利用了他,假冒身份潛入了百花穀,但是可能怕我們追究,一刻未停就直接趕迴去了。”


    聽完,以安瞧著李誌遠嘲諷著說道:“怎麽,良心發現,不忍心殺人嗎?”


    “切!要不是虎嘯殿有弟子命燈,怕殺他驚了宗門,影響我的大計,他怎麽可能還活著。”


    李誌遠不屑一顧地說。


    “你跟荊泊一路逃亡,身後就沒有追兵?一路上就順順利利地跑進了百花穀?”以安皺著眉,沉思著問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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