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孟秋輕輕地點著頭。


    “哎,”以安高興地叫道,“來,那你快閉上眼睛,許個願吧。”


    孟秋閉上眼睛,睫毛在微微地顫抖,內心深處,似乎泛起了滔天巨浪,久久不能平息,良久,才睜開眼睛。


    “師兄,我剛才許了…”


    “哎,唉唉,不要說出來,願望說出來,就不靈了。”以安阻止說道。


    “嗯。”孟秋乖聲應道。


    “往年這些蛋糕,都浪費了,今年要不吃一點,莫要在浪費了,師兄攢些銀兩,也不容易。”


    “……”


    往年都轉身走了,今年好歹許了個願望,是一個好的開始,其他也不再奢求了。


    以安也並不奢望孟秋今天能吃,隻是自顧自地念叨著。


    “好!”


    “嗯?”以安疑惑地抬頭,看著孟秋,問道:“師妹,你說什麽?”


    “小秋正好有些餓了。”


    “哦,哦哦!這,師兄這也沒什麽好吃的,你看這,”以安手足無措地環顧四周,低頭看著蛋糕,伸手一指,“這,隻有這塊蛋糕,師妹要不…”


    “嗯!勞煩師兄。”


    “哎,好,不勞煩,不勞煩!”以安高興地給孟秋切出一塊蛋糕來。


    “很甜!”


    “是吧,肯定甜。師兄親自買來的材料,親自動手做的,肯定甜嘛。”


    “謝謝師兄!”


    “客氣什麽,你這丫頭,我是大師兄哎,應該的嘛。”以安高興地崛起身子,伸手在孟秋的頭上揉搓了兩下,孟秋驚愕了一下,隨即沉下眼皮,嘴角難以察覺地動了一下。


    以安又把剩下的蛋糕往她身前推了一點,“不夠還有,吃不完帶迴去當夜宵吃。”


    “好!”孟秋輕聲的應和。


    心情舒適的以安,睜大了眼睛,盯著孟秋仔細的打量,頗有一種妹妹終於聽話了的成就感在心頭。


    孟秋被以安盯的渾身不自在,開口說:“師兄,為什麽這麽盯著我,是師妹哪裏弄髒了嗎?”


    “哦!沒有。”以安也意識到這樣盯著師妹不太好,忙解釋道:“師妹今天能接受慶生,師兄高興,你終於有時間,能稍微放下心事了。”


    許是,還是不願意談及自己,孟秋向以安問道:“師兄,過兩天,鍾顏兒就要來了,師妹去警告她一下,讓她不要亂來?”


    “別,你不要亂來。這不是她的錯,是師兄自己惹的禍,這鍋,師兄得自己背。”


    “那次發生了什麽事?讓鍾顏兒記恨師兄到現在?”孟秋平日裏隻關心自己手中的劍,雖然這是關於師兄的八卦,但是孤冷的性子使然,旁人不說,她也不會專門去打聽。


    那次…


    等以安再次見到鍾顏兒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了。


    鍾顏兒在房間裏閉口不開,滴水未沾,隻為了能夠見到自己的真命天子。


    站在門後,鍾顏兒緊閉著雙眼,彎彎翹起的睫毛,止不住的顫抖,她感到自己的血液在快速加熱,心髒就像是揣了十八隻兔子一般,在砰砰的跳個不停。


    她默默的祈禱:“祖師爺保佑,這一刻終於快到了,我的真命天子即將出現在我眼前,希望他英俊瀟灑,最起碼要比百花宮的以安要好看。拜托祖師爺了。”


    深吸一口氣,鍾顏兒“唰”的拉開了房間門,緊跟著就是一聲嚎天的哭聲。


    以安聽見響聲,以為遇到了什麽危險,連忙奪門而出,隻見一隻黑白相間的小豬崽,蹲坐在鍾顏兒的門前,哼哼的叫個不停。


    見此,以安立馬明白是什麽情況了。這時,鍾顏兒聽見響聲看見以安,眼中是怒火中燒。看的以安如芒刺背,就好像有千萬把刀即將向他飛來。


    為了化解這場劫難,以安急忙抱起豬崽,大聲驚奇道:“咦!這隻豬崽,是哪兒來的,為何與凡間的豬崽這般不同。”


    聽得以安的驚奇,鍾顏兒也有些疑惑,仔細的看著眼前的豬崽,卻是有些不通,凡間的豬盡為黑色,臭味難聞,而眼前的這隻豬崽黑白相間,還似有淡淡的清香。


    “不知道哪兒來的,我打開房門,看到第一眼就是它,我的真命天子呢,你是不是在騙我。”鍾顏兒想起來,又發怒的對著以安吼道。


    “鍾師妹,你別急,你看,你在凡間有見過這種豬崽嗎?”


    “這倒沒有,不過這跟我的真命天子有什麽關係?”


    “沒見過,就好辦了。”


    “你說什麽?”


    “我說,沒見過就對了。”以安幸悻地繼續說道:“不知道師妹你有沒有聽過青蛙王子的故事。”


    鍾顏兒搖搖頭,以安見此,便抱著豬崽,眉開眼笑地向她講述了青蛙王子的故事。


    “你的意思是說,這隻豬崽是王子變得,是來考驗我的嗎?”


    “錯!”以安大喝一聲,直嚇的鍾顏兒一個大跳,又繼續說道:“此豬不是凡豬,他可是仙界的天蓬元帥所化,天蓬元帥在仙界可掌管天河十萬水兵,豈是凡間區區一個王子可比的。”


    說到這裏,那隻豬崽還附和的哼了兩聲。


    見此,鍾顏兒急忙抱起豬崽,急聲問道:“你真是天蓬元帥?”


    鍾顏兒急躁的抓著豬崽,怕是給它弄痛了,豬崽不舒服的哼了兩聲,在鍾顏兒的耳中,卻成了豬崽承認的意思,不由得笑了開來:“那你什麽時候才能變迴天蓬元帥?”


    豬崽大聲地哼哼唧唧,怕是快受不了這麽大力氣了,以安連忙搶過來,給豬崽放在桌上,卑躬屈膝地告罪:“天蓬元帥勿怪,師妹不懂事,擾亂天機,您大人不計小人過,不要生她氣,師妹,還不快向天蓬元帥道歉。”


    “啊,”被以安這麽一拉,鍾顏兒也慌了手腳,連忙賠罪,“對不起,天蓬元帥,我不是故意探聽天機的。”


    沒有的鍾顏兒暴力的擁抱,豬崽舒服多了,輕鬆的哼了一聲,以安緊接著說道:“好了,天蓬元帥原諒你了。”


    鍾顏兒這才拍拍胸脯,緩下一口氣來。


    以安走後,鍾顏兒還有懷疑的對著豬崽說道:“你真的是天蓬元帥嗎?”


    豬崽也給麵子,迴應似的哼了一句。


    “你不會是假的吧。”


    此話一出,豬崽子也不知道發什麽瘋,大吼大叫起來,這下,可嚇得鍾顏兒手足無措,連連道歉。


    就在她完歉,豬崽自己就又哼了一聲,自己睡去了。


    這波操作,開始讓她有些堅信這豬崽是她的天蓬元帥了。


    ……


    “那隻豬真的是天蓬元帥嗎?”孟秋問。


    以安白了她一眼,“她傻,你也傻?那隻是西域的香豬,在東域不常見,那時年少,她也信以為真。”


    “嗬!師兄還真是…”


    “真是什麽?”


    “沒什麽,王姓的廚子和那摔倒的女子,師兄是怎麽算出來的?”孟秋十分好奇。


    “進城的時候需要向城備官遞交路引,他排在我們前麵,進城後,見他進了悅瀾居。”


    “哦,以師兄過目不忘的本事,倒還真不是難事,那為什麽能確定他是個廚子呢?”


    以安抬頭目視著孟秋的眼睛,緩緩地說道:“腦袋大,脖子粗,不是大款就是夥夫。”


    “……”


    “至於那摔倒的女子嘛,那是你偷跑下山的二師姐。”


    “啊。”孟秋聽到這裏驚唿一聲,“那次二師姐留書出走,竟然在這裏碰到。”


    “後來呢?”孟秋靜靜地聽完以安的講述,繼續問道。


    “後來,後來事情就敗露了啊,”以安無奈的一笑,“她就恨死師兄了,師兄就成了她眼中招搖撞騙的大騙子,連帶著天下所有算命的,她都看不順眼了。”


    “那二師姐呢?她跟你們匯合了嗎?”


    “就是因為會合了 ,所以敗露了。”以安也是頗為無奈。


    鍾顏兒喜得天蓬元帥,每日精心照顧,端茶倒水,就在第三天,以安的二師妹安靜,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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