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大一會兒,隻見那狐狸緩緩地將雙手一攤,苦著臉說道:“哎呀,我能知道的也就這麽多啦!我哪裏有那個膽子去深入調查呀!”說完還縮了縮脖子,似乎生怕惹來什麽麻煩。


    吳敬誠聽後微微頷首,表示理解,然後開口道:“嗯,既然如此,那也罷了。不過嘛,我吳敬誠向來都是講求誠信之人。今日你所說之話,著實令我大吃一驚啊!沒想到那些人的背景竟然如此深厚!”


    吳敬誠一邊說著,一邊皺起眉頭,若有所思。


    狐狸見狀,趕忙接話道:“吳大人呐,您可一定要說話算話喲!隻要您肯高抬貴手放了小的,小的立馬遠走高飛,從此再也不幹這打家劫舍的齷齪勾當啦!”


    狐狸的眼中滿是哀求之色,恨不得立刻就能獲得自由。


    吳敬誠走上前幾步,輕輕地拍了拍狐狸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吧,本大人自會想辦法讓你重獲自由的。”


    聽到這話,狐狸激動得差點就要給吳敬誠下跪磕頭了,嘴裏不停地念叨著:“多謝吳大人不殺之恩!多謝吳大人不殺之恩啊……”


    這時,吳敬誠忽然又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這隻狡猾的狐狸,然後目光犀利地問道:“對了,你們老二和老三是否知曉這些事情呢?”


    狐狸稍稍猶豫了一下,但很快便迴答道:“迴大人的話,我從來都沒有告訴過他們,依小的猜測,他們倆應該是不知情的吧!”


    吳敬誠點了點頭,沉聲道:“好,其他的事我也不多說了,更不會再追問下去。有些事情嘛,你我心裏明白就行了。”


    說完,吳敬誠轉身離去。


    留下狐狸獨自站在原地,心中暗自慶幸自己終於逃過一劫。


    吳敬誠緩緩地推開看押室的門,邁著沉穩的步伐走了出去。


    當吳敬誠踏出房門的那一刻,一股淡淡的煙霧撲麵而來。定睛一看,隻見李炳俊和王濤正站在外麵的走廊上吞雲吐霧,手中的香煙閃爍著微弱的火光。


    吳敬誠走上前去,對著李炳俊說道:“炳俊啊,你們把那三個人分別關到不同的地方去吧,記得一定要關好。我打算明天再接著審問他們,看看能不能挖出更多有用的信息。”


    李炳俊趕忙將手中的煙蒂扔在地上,用腳踩滅,然後恭敬地迴答道:“營長大人,請您放心。屬下一定會按照您的吩咐妥善處理此事。今天您也勞累了一整天,現在天色已晚,您還是早些歇息吧。”


    吳敬誠微微點頭,表示認可,然後轉頭對一旁的王濤說道:“走吧,王濤,咱們迴客房去好好睡一覺。養精蓄銳,明天還有重要的事情等著我們呢。”


    說完,吳敬誠便與王濤一同朝著客房走去。


    今晚,月黑風高,萬籟俱寂。


    聽了狐狸所言,吳敬誠迴到房間,躺在床上卻翻來覆去,久久無法入睡。


    吳敬誠經過一番盤問,狐狸終於鬆口,向吳敬誠吐露一些令人震驚的秘密事情。


    然而,隨著狐狸話語的不斷展開,吳敬誠的心情愈發沉重起來,他的眉頭緊緊皺起,心中充滿了疑惑和不安。


    現在吳敬誠的腦海中不停地迴蕩著狐狸所透露的那些信息,尤其是關於夏鈺賡是否參與搶奪官府運輸銅錢銅錠一事。這個問題如同一塊巨石壓在他的心頭上,讓他喘不過氣來。


    吳敬誠不禁暗自思忖:狐狸所說的到底是真話還是假話呢?畢竟,這匪首狐狸來曆不明,其言辭也未必可信。但如果他所言屬實,那麽情況可就嚴重得多了。


    吳敬誠想著,那敘州城和悠遊古鎮的真龍武館,都是由夏鈺賡等人開設的,這是否意味著它們就是布置在大江上遊和安寧河交通要道的據點呢?


    倘若真是如此,安樂縣知縣夏玉章知道嗎?如果他知道一切,甚至是參與其中,那麽他們兄弟二人可謂是用心險惡、手段高明。


    想到這裏,吳敬誠越發覺得此事撲朔迷離。若說他們兄弟倆官匪勾結,倒也並非完全沒有可能。以他們的身份地位,如果想要掌控情報信息,自然是輕而易舉之事。而他們如此隱蔽地作案,的確做到了神不知鬼不覺,讓人防不勝防啊。


    麵對這般複雜的局麵,吳敬誠感到有些束手無策。他對這些人的狡詐行徑既憤怒又無奈,心裏暗暗感歎道:難道真如民間傳說中那樣,所謂的“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貪婪成性的知縣們為了一己私欲,可以不擇手段到這種地步嗎?


    可是,沒有確鑿的證據,一切都還隻是猜測而已……


    吳敬誠躺在床上,翻來覆去難以入眠,心中猶如一團亂麻般糾結著。


    夜已深,月色透過窗欞灑在屋內,但吳敬誠絲毫感受不到寧靜。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可他仍舊無法想出一個完美無缺的解決方案。


    最終,吳敬誠實在忍受不住這種煎熬,猛地從床上坐起。他眉頭緊蹙,嘴裏喃喃自語道:“這個世上,狐狸太多了吧!這些該死的狐狸!一個個都跟成精了似的!而現在麵對的神秘的狐狸,難不成真打算騙我?”


    然而轉念一想,吳敬誠又覺得不太可能,畢竟被抓的狐狸不過是想要保住性命而已,如果他繼續留在安樂縣坐牢,必然隻有死路一條。


    想到這裏,吳敬誠不禁迴想起自己許下的承諾——放對方一馬。他深知做人不可背信棄義,更不能心狠手辣到過河拆橋的地步。


    經過一番深思熟慮後,吳敬誠終於下定決心。


    就在這個夜深人靜、萬籟俱寂的時刻,誰也未曾料到,吳敬誠竟悄悄地起了身。


    隻見吳敬誠輕手輕腳地走到衣櫃前,緩緩拉開櫃門裏麵的皮箱,從中挑選出一套漆黑如墨的夜行服穿上。


    然後,他又躡手躡腳地來到床邊,彎下腰小心翼翼地打開戴在手指上的那顆璀璨奪目的鑽石戒指。


    隨著戒指被輕輕開啟,一道微弱的光芒閃現而出,從裏麵拿出一張神秘的“隱身符”。


    吳敬誠將“隱身符”緊緊握在手中,仿佛握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他心裏默默祈禱著,希望這張“隱身符”能在關鍵時刻助他一臂之力。


    準備就緒後,吳敬誠深吸一口氣,躡手躡腳地走到窗前,輕輕推開窗戶,縱身一躍,如同一隻靈活的黑貓一般,悄無聲息地離開了自己的客房。


    借著微弱的月光,吳敬誠一路潛行,很快就摸到了關押狐狸的密閉空間附近。


    遠遠望去,隻見那裏有兩個人影晃動,顯然是有人負責看守值守。


    看到這種情形,吳敬誠心中暗自思忖:若是就這樣明目張膽地放走要犯,必然會引起他人的注意,不但打草驚蛇,甚至可能釀成大錯。


    看來使用“隱身符”就是萬全之策才行。


    略作思考之後,吳敬誠決定使出一招絕技。


    吳敬誠小心翼翼地從懷中掏出一張泛黃的達摩“隱身符”,深吸一口氣,伸出右手用力一捏,同時口中念念有詞,念起了一段古老而神秘的達摩咒語。


    隻見那符咒微微泛起一層神秘的光芒,瞬間將他整個人籠罩其中,使其身形變得模糊不清。


    刹那間,隻覺得身體猛地一晃,眼前的景象瞬間發生了變化——原本漆黑一片的夜晚竟然變得如同白晝一般明亮。


    接著,吳敬誠躡手躡腳地走到關押著狐狸的看押室門前,輕輕推開門,迅速溜進室內。


    狐狸正蜷縮在角落裏,神情萎靡不振。


    吳敬誠輕聲唿喚道:“狐狸,別出聲,快跟我走吧!”


    狐狸先是一驚,但看到來人是吳敬誠後,眼中閃過一絲驚喜之色,連忙起身跟上。


    兩人悄無聲息地走出看押室,來到院子裏。


    吳敬誠左右張望一番,確定四周無人之後,縱身一躍,輕鬆翻過圍牆,帶著狐狸逃離了衙門客棧。


    一路狂奔出城至一處偏僻之地,吳敬誠停下腳步,喘了幾口粗氣,暗自收起“隱身符”。


    吳敬誠從腰間解下一個沉甸甸的錢包,遞到狐狸麵前,壓低聲音說道:“這裏麵有五十塊銀圓和一張銀票,足夠你維持生計了。聽我的話,你不要再在這一帶活動了,趕緊去找一條船。這錢包裏麵有一張小地圖,遠遠地離開此地吧。”


    狐狸雙手接過錢包,感動得熱淚盈眶,哽咽著說道:“多謝吳大人不殺之恩,此等大恩大德,本王爺沒齒難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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