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雁吐槽道:「一個餓了好幾天的老人可不能暴飲暴食。」


    雖然這樣說,但在徵詢了教堂的主人科德拉爾的意見之後,雷雁還是帶著老漢克去了樓下的廚房裏。


    不得不說,作為一個獨居老人,老漢克的廚藝可比調查員們優秀多了,他熟練地用剩下的食材做了一頓豐盛的美餐,引誘得調查員們也不由多吃了一些。


    吃飽之後,老漢克和調查員們就坐在教堂的餐廳裏談起了他的經歷。


    「從發生地震開始,我就有些懷疑是不是那些米戈甦醒了。我的先祖並沒有說過當米戈們甦醒過來會發生什麽,也許她也不知道,所以我的家族歷代總是注意著周圍的一切風吹草動。」


    調查員們手裏捧著熱飲料,門窗關得嚴嚴實實,外麵的冷風完全無法影響到室內的空間,氣氛就像是在開一場茶話會。


    考慮到地點是在教堂,也許說像是靈修會或者分享會可能更加適合。


    老漢克麵前的杯子裏,有一股水蒸氣裊裊升起,模糊了他的麵容,「地震發生之後,我雖然產生了這樣的懷疑,但並不敢確定。直到後來,鎮上發生了越來越多的事情,我才肯定是那些米戈甦醒過來了。我不知道它們想做什麽,但我得做好一切準備。


    「在我準備好一切打算上山的時候,我想起來應該給市政廳留一封信。我其實也沒想好該怎麽寫這封信,又該告訴他們什麽,猶猶豫豫之後才寫下了你們看到的內容。至於山下石頭上的刻字,我是擔心市政廳的人沒發現那封信,又組織了上上山。」


    聽到這裏,馬順忍不住微微皺眉說道:「那你刻字的位置未免也太隱蔽了,我們差點沒發現它。」


    老漢克無奈地攤攤手,「這我也沒有辦法,我又不知道你們什麽時候來,在地上寫字我擔心過不了多久就沒了。而且我手上又沒有顏料,也沒辦法給石頭塗上顯眼的顏色。」


    竇可可平靜地問道:「那你為什麽不在你留字的那塊大石頭上做個顯眼一點的標記呢?」


    老漢克一愣,「還可以這樣啊……我沒想到。」


    科德拉爾無奈地說道:「現在不是探究這個的時候,老漢克,你繼續說吧。」


    「哦。」老漢克迴過神來,繼續說道,「然後我就上山了。我知道米戈的基地具體的位置在哪裏,我父親還在世的時候,曾經帶我去看過。雖然地震過後,進山的人都會迷失在幻境之中,但我作為先祖的後代,我也會一些微不足道的小法術可以破解這樣的幻術。」


    聽說老漢克有破解幻術的方法,調查員們的眼睛都亮了,這才是他們需要的真正的嚮導啊,每次都靠沃倫可不行。


    老漢克沒有看他們,自顧自地說著,「上山之後,我找到了米戈的基地,發現基地果然開放了。我偷偷潛入,原本是想要尋找它們抓走的小鎮居民,但是還沒找到他們就被米戈發現了,於是我隻好隨便拿了兩樣小東西匆匆逃離。


    「之後我逃到了獵人小屋,想到可能還是會有執著的人會選擇上山,而且我也不確定自己是否能夠逃脫米戈的追殺,就想給後來者留下一些信息,可惜還沒寫完我就發現它們追來了。


    「沒辦法,我隻好繼續逃。後來我逃到了坍塌的廢屋那裏,米戈追得太緊了,我想如果我把從米戈基地來帶出來的東西藏在哪裏,說不定會有人發現它們,所以就留下了東西,一個人繼續逃跑。」


    至於最後自己到底是怎麽逃脫米戈的追殺的,老漢克隻是輕描淡寫地說道:「我在山裏和它們兜了幾天的圈子,最後終於擺脫了它們。別看它們在山裏呆了這麽長時間,但其實一直在沉眠,而我以前就是獵人,對南部山區熟悉得後。擺脫它們之後,我就迴來了。」


    說完,老漢克看向雷雁,「至於我為什麽闖入你的房間。我沒有惡意,也沒有別的想法,隻是想要找迴我的東西。我從米戈那裏拿出來的東西,現在在你手裏吧?」


    雷雁臉不紅氣不喘地說道:「你剛剛說的小東西?我們沒有見過。」


    老漢克笑了兩聲,然後說道:「我剛剛說過了,我有一些普通人類沒有的能力,你覺得那麽重要的東西,我會不留下一些手段確定它的位置嗎?如果我死在米戈手裏,那東西自然誰找到就是誰的,但我活下來了。把東西還給我吧。」


    知道賴不過去,雷雁看了看唯一有社交技能的科德拉爾,那就隻能靠祂了。


    科德拉爾也很有自覺地站了出來,微笑道:「老漢克,從你剛剛說的可以看得出來,我們的目的其實是一樣的,都是想要消除你所說的外星種族米戈對人類的威脅。這東西在你手裏應該也沒什麽用的,不如藉助國家的力量來研究,說不定能實現科技突破。」


    老漢克搖搖頭,說道:「牧師,我不懂什麽科技,但你們也不了解米戈。我要告訴你們的是,對於米戈這種種族的事情,人類知道得越少越好,研究它絕對不會是一個好主意。」


    科德拉爾眯了眯眼睛,換了一種說法,「當然,老漢克,我了解你,也相信你絕對是出於善意。如果可以,我們當然希望和米戈井水不犯河水,從來不知道它們的存在,可是現實並沒有給我們這樣的選擇,現在米戈對我們來說已經是一個非常大的威脅了。


    「雖然現在,政府已經決定將小鎮的居民全部撤離。可是……老漢克,你確定這些米戈會甘心於屈居這一隅之地嗎?它們會不會離開這裏去到其他地方?它們會不會傷害其他地方的人?我們必須想辦法,消除它們對我們的威脅,而要做到這一點首先需要了解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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