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腦子裏都是水?這怎麽可能?”


    青雲翀難以置信地搖了搖頭,試圖把剛才的想法拋出腦海。


    此刻的他正暗自慶幸自己又成功破壞了一場相親,心中滿是得意。


    然而,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他故意氣走女方的這一幕恰好被特地趕來的錢語諾看在眼裏。


    青雲翀約見的最後一個女孩名叫白柔柔,單從名字來看,這個女孩子應該是溫柔婉約的類型,但事實並非如此。


    白柔柔的父親是一名武將,她的母親則早已離世,父親此後並未再續弦,因此家裏就隻有這麽一個女兒。


    自小,白柔柔便被當作男孩來撫養,男孩們擅長的技能她無一不通,甚至連一些男孩都不會的技藝她也能信手拈來。


    由於長期缺乏女性長輩的教導,白柔柔逐漸形成了頑皮淘氣的性格,活脫脫就是個假小子。


    原本,白柔柔並不在相親對象的候選名單之中。但奈何青雲翀口口聲聲表示自己隻鍾情於眼睛圓潤的姑娘,苗貞耘無奈之下,隻好費盡心思四處尋找,好不容易才從男人堆裏挖出了白柔柔。


    白柔柔自幼便跟隨其父麾下的將士們一同成長,經年累月地與男子們相處,使得她在麵對青雲翀時並未感到絲毫羞怯之意,反倒顯得頗為泰然自若。


    隻見她嘴角微揚,率先開口問道:“青雲翀是吧?聽聞你也是一員猛將?且年紀輕輕就官居正四品都司之位?”


    青雲翀聞言,微微頷首,迴應道:“正是在下,不想白小姐竟也知曉在下。不知白小姐可曾從何處聽得此事?”


    白柔柔輕撇一眼,嘟囔著嘴說道:“自然是聽我爹爹提及過你,他時常說你後生可畏什麽的。對了,你可識得我爹爹?他名喚白虎生,現為從四品城門領,論起官位來,倒是比你略遜一籌。”


    青雲翀聞此,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之色,趕忙答道:“原是白兄之女,久仰久仰!我對令尊大人的威名早有耳聞,卻始終未能有幸一見。”


    白柔柔擺了擺手,笑道:“嘿嘿,見或不見其實也沒什麽差別。世人常言‘聞名不如見麵’,可依我看呀,我爹爹卻是那‘見麵不如聞名’的人,你若真見了他,隻怕會大失所望。”


    第一次跟這種性格的女子交流,青雲翀一時間有些無所適從,他輕咳一聲,努力讓自己表現得自然一些,然後笑著說道:“白小姐真是風趣幽默!能教導出像您這般文雅有趣的姑娘,想必白大人一定也是個非常有意思的人。如果有機會的話,我一定要親自登門拜訪一下,向白大人討教一番。”


    “再說吧!”


    白柔柔輕輕擺了擺手,豪爽地說道,“哎喲,說了這麽久,我都口渴了。”


    說完,她便大笑一聲,毫不掩飾自己的豪爽之氣,隨手拿起桌上的茶杯,將裏麵的茶水一飲而盡。


    “這酒樓裏的茶雖然味道不錯,但實在太過小巧精致了些。我總是覺得用這樣的杯子喝茶不過癮,還是拿大碗來喝更痛快些!哈哈,你會不會也覺得我這樣子喝茶太粗魯?”


    白柔柔眨著大眼睛看著青雲翀,眼中滿是好奇與期待。


    她之前也見過很多人,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他們都覺得自己行事過於粗魯,完全沒有女孩子該有的柔美,所以都不喜歡她,可她才不在乎呢,她生來又不是為了討他們喜歡的。


    白柔柔以為對麵的男子也會嫌棄自己,不曾想青雲翀搖了搖頭,擺手說道:“怎麽會呢?從白小姐剛剛所言所行之中,就可以看出你其實是一個率真可愛、不拘小節之人。而且,您的談吐不凡,舉止優雅,又何來粗魯之說呢?”


    然而,令青雲翀沒有想到的是,白柔柔聽了他的話後,卻突然瞪大了眼睛,驚訝地問道:“什麽?你看到過我吐痰嗎?是在哪裏看到的?”


    “我,這……”


    青雲翀話還沒說完,卻聽白柔柔急忙地解釋道:“你不要誤會,我身體一向很好的,平時極少吐痰,更不會做出隨地吐痰這種有失禮數的事,那日或許是身體不適,才會如此失態。”


    首次相見且從未目睹過白柔柔隨地吐痰之舉的青雲翀一時語塞,不知如何迴應。


    難道要說自己並沒有見到過她隨地吐痰嗎?還是要表示對隨地吐痰的行為毫不在意?


    不管是哪一種,青雲翀都說不出口,幹脆暫且放下此事,轉而向店小二索要了兩隻大碗,親自斟滿兩碗茶水,遞了一碗給白柔柔。


    “白小姐,喝茶。”


    見青雲翀不再追問方才之事,白柔柔心中稍感寬慰,但仍不禁暗自懊悔,自己身體一向康健,好不容易生個病吐個痰怎麽還能叫人看見了去呢?


    敏銳地覺察到氣氛略顯尷尬,青雲翀主動挑起話頭:“久聞白姑娘自幼習武,敢問姑娘最為精通何種兵器?”


    “我長槍用的最多,流星錘用著也還算順手,你呢?”


    聽完白柔柔說的,青雲翀心中暗自驚訝,沒想到這個看似柔弱的女子竟練的是長槍和流星錘這樣的大型兵器,她嘴上說的是順手,不過能被單獨拎出來說,應該是能運用自如的,想到這,青雲翀不禁對白柔柔多了幾分欽佩之情。


    白柔柔捧著大碗,豪爽地喝了一大口,然後滿足地追問:“你快說說,你擅長用什麽?”


    青雲翀看著眼前人,開口道:“我啊,弓、弩、刀、劍、長槍之類的都會用,鞭、錘、斧之類的也會練一練,具體用什麽武器,端看是什麽情況了。”


    聽完,白柔柔放下大碗,認真地看著他說:“你比我厲害太多了,我爹也不及你,你比他的官職高是應該的。”


    這話讓青雲翀實在沒法往下接,他隻能端起茶碗向對方輕點一下,然後一飲而盡。


    不得不說,這種大碗喝茶的感覺確實很過癮。


    喝完一碗茶後,白柔柔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麽,臉上揚起一抹奇怪的笑意。


    她湊上前去,賊兮兮地開口問道:“青雲翀,你是屬什麽的?”


    青雲翀被她這突如其來的問題弄得一愣,疑惑地反問:“什麽?”


    白柔柔重複道:“我說你屬什麽?”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神秘而調皮的光芒,仿佛在期待著什麽答案。


    青雲翀無奈地搖了搖頭,心想這個姑娘的思維真是跳躍,不過他還是不不太明白她到底想問什麽,於是反問道:“我屬什麽?你問的是生肖嗎?生肖的話,我屬猴。”


    青雲翀有些莫名,不過轉念一想也算不得什麽稀奇的事,或許對方對生肖之事有什麽獨特的看法吧,這麽想著,他往嘴裏灌了一口茶。


    誰知白柔柔接下來說的話讓他將嘴裏還未來得及咽下的茶水悉數噴了出來。


    “不對哦,你不屬猴,你屬於我。”


    “什麽意思?你的意思是你是猴?”


    青雲翀抬手擦了擦嘴角,腦子明顯還沒轉過彎來,但嘴裏的話已經說出口了。


    等迴過神來發現自己說了什麽,青雲翀連忙開口補救:“不是,你別誤會,我的意思是,你是不是也屬猴?對,是這個意思。”


    青雲翀以為對方會生氣,沒想到對麵的白柔柔反而笑得越發燦爛了,這是被自己氣笑了?


    “我沒誤會,我確實屬猴。”


    “哦哦,那真是太巧了。”


    看到青雲翀不知所措的樣子,白柔柔覺得有趣極了,她笑起來:“哈哈哈哈,剛剛我是逗你的,我認識的很多兄長都這樣逗過他們的妻子,我覺得挺有意思的,一直挺想試試。”


    “無妨,無妨。”


    第一次遇見這樣的姑娘,青雲翀之前預想的好幾種方案都派不上用場,他正準備開口試探一下對方的雷區,卻聽對方率先開了口。


    “青雲翀,你這個人蠻有意思的,不過我不會嫁給你,你也不用問我為什麽,問就是一山不容二猴。”


    聽到這話,青雲翀心中的巨石落下了,他用力點了點頭,讚同道:“你說得對!我非常認同你說的!”


    “那就好辦了,我們成不了夫妻,但可以當兄弟啊,以後有機會一起切磋武藝啊?”


    “好,有機會再跟你討教。”


    至此,五哥眼圓的姑娘都見完了,青雲翀成功收獲了一個異性兄弟,一個好評,一個中評,兩個差評。


    這結果怎麽說呢,超乎意料之外,又合乎情理之間,青雲翀沒把五個姑娘都得罪死,苗貞耘已經很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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