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璃初和那婭恩聽到隔壁的聲響,對視一眼。


    今天運氣不錯,都是神助攻。


    葉璃初視線看向那望不到頭的隊伍,若是換做自己,應該也會不甘心。


    溫淩瑤跟著懷王迴到懷王府,安撫了一番懷王,懷王才沉沉睡去。


    溫淩瑤穿著單薄的裏衣,將窗戶打開,任由風拂過自己的臉,溫涼溫涼,好似清醒一點了。


    熱淚順著臉頰滑落,無盡的屈辱湧上心頭,長長的嫁妝隊伍一直在溫淩瑤的腦中揮之不去,一遍又一遍。


    “瑤瑤。”


    懷王夢中呢喃的聲音讓溫淩瑤更加崩潰。


    溫淩瑤看向床上的老男人,她不止一次想動手殺了懷王,可是她知道,懷王一死,她也就活不成了。


    正是因為知道此事,所以她格外注意懷王妃的動靜,生怕懷王妃想不開殺了懷王。


    “瑤瑤,本王要你。”


    懷王的呢喃再次落入溫淩瑤的耳朵,溫淩瑤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可是心底生出一絲歡愉。


    覺察到此,溫淩瑤拔下簪子,狠狠往自己的手上滑了一刀,溫熱的鮮血順著藕臂滴落,她這才舒服。


    溫淩瑤抱著雙腿坐在地上,無聲的哭泣。


    她的生活不該是這樣的,她該是讓人羨慕的,而不是讓人嗤笑。


    溫淩瑤紅著眼眶,心頭越發偏執,是姑母讓自己去對付葉璃初,自己才會落得這樣的下場,可是為何姑母不讓溫如卿去對付葉璃初?


    也是姑母讓自己去勾引攝政王,最後反被葉璃初送到懷王的床上,她明明什麽都沒有做錯,受煎熬的卻是她。


    為何溫如卿就能順順當當的做太子妃,而她就是家族的恥辱,就是被放棄的廢子?


    “太子妃之位本來是她的。”


    腦中蹦出葉璃初最後那句話,溫淩瑤猩紅著眸子。


    南宮亦和葉璃初坐在天香樓的樓頂,這是一個涼亭,平時無甚人上來,但是倒也幹淨,不遠處燈火通明處就是溫家。


    若是靜下心來,還能聽到裏麵的吵嚷和戲曲聲。


    站得高,看得遠,葉璃初都能看到前院人來人往,隻是不辨雌雄。


    “夫君,你能看得清楚嗎?”


    南宮亦點了點頭。


    “可以,練武之人的視力要好一些。”


    【得得得,知道你練武了。】


    【要是開局再來一次,我也要從小上山拜師學藝,學成之後做一個行走江湖的女俠客。】


    南宮亦若有所思,女俠客不能實現了,拜師學藝倒是可以。


    “阿璃想不想看得更清楚?”


    葉璃初點頭,雙眼亮晶晶的。


    “我帶你潛入溫家。”


    葉璃初的眼底的光慢慢暗下來,她還以為南宮亦要掏出什麽望遠鏡之類的,原來是要帶她冒險。


    【我也不是很想看清楚。】


    【能不能不要那麽過分,已經潛進去兩個了,還真以為溫家的護衛是吃幹飯的?】


    【達咩,我不行。】


    “算了,朦朧美。”


    【遠一點,都是帥哥美女。】


    “夫君,你說溫淩瑤會不會出現?”


    南宮亦攬著葉璃初,視線落在遠處。


    “會的,溫家女子最是驕傲不過,尤其是溫淩瑤。”


    【說得也是,不過南宮亦怎麽那麽了解溫淩瑤?我都沒有那麽了解。】


    思及此,葉璃初轉頭看向南宮亦。


    南宮亦真想給自己來一巴掌,嘴快。


    “她跟皇嫂最像。”


    葉璃初依舊皺著眉。


    “阿璃,你怎麽這樣看著我?”


    “夫君既然那麽了解皇後,之前怎麽?”


    【被耍得團團轉。】


    “那是我不想揣測皇嫂。”


    葉璃初怎麽聽,都覺得這話怪怪的,但是又不知道哪裏怪,他不想踹著皇後,所以任由皇後取他狗命?


    還有這怎麽能叫揣測呢?明明是防人之心。


    【豬腦子不過載。】


    “來了。”


    南宮亦出聲打斷葉璃初的思緒。


    葉璃初順著南宮亦的手指,拚命睜大眼睛,模模糊糊有個人影從後門溜了進去。


    “夫君,你能肯定那是溫淩瑤嗎?”


    一個能字已經到了喉嚨,想到剛剛兩人討論的話,南宮亦生生咽了下去。


    “應該是她。”


    “你剛剛不是還說你視力好?”


    葉璃初皺著眉,疑惑的看著南宮亦,眼裏都是探究。


    【南宮亦說話怎麽跟放屁一樣,一會一個樣。】


    【在我麵前吹牛,現在不好收場了吧。】


    南宮亦:······


    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確定。


    好像怎麽說都不行。


    不多時,一個黑影飛了上來,問清走到麵前。


    “王爺,王妃,一切順利。”


    二月二十六,太子大婚。


    溫如卿早早就醒來,她本來以為昨晚會激動到睡不著,可是卻比前幾天晚上都要沉一點。


    許是太累了,好在今早起來狀態不錯,溫如卿十分滿意。


    護國公府請了兩個妝娘,線麵過後,帶著兩個丫鬟一起給溫如卿穿嫁衣。


    四人足足穿了一刻鍾,才替溫如卿將嫁衣穿好。


    溫如卿看著鏡中的女子,一身火紅的嫁衣,袖口是金絲雲紋,胸前是鴛鴦石榴圖案,一個赤金鑲嵌紅寶石的項圈,鳳凰腰帶將她盈盈一握的腰勾勒出,裙擺拖地三尺,上頭是展飛的鳳凰。


    鏡中女子明媚華貴,不再是那個畏畏縮縮的庶女。


    “這嫁衣襯得姑娘的膚色更加白淨。”


    “姑娘的皮膚本來就好,幾乎沒什麽瑕疵,等會上妝都不需要太多的粉,越是清透越能將姑娘的清麗襯托出來。”


    兩位妝娘見過大世麵,故而說話也好聽。


    “全聽兩位的。”


    溫如卿輕聲應了一句,摸著身上的婚服,嘴角勾起笑意,這一天她等到了。


    穿好衣裳,帶上鳳冠。


    薄薄一層粉,兩頰上淡掃一圈胭脂,朱唇一層口脂,額上花鈿綴上珍珠,盡顯無嬌媚華貴。


    “姑娘真好看,瞧著就有福氣。”


    “是的,以後定能和和美美。”


    溫如卿有些怔愣,妝娘的手藝真好,美而不妖。


    紅色的蓋頭落下,溫如卿隻能看到自己紅色的繡鞋,聽著外頭的吵鬧聲,心頭砰砰跳起。


    妝娘被請出去喝酒了,屋中隻剩下溫如卿和她的丫鬟。


    “青鸞,你說太子殿下會喜歡我嗎?”


    “不會。”


    溫如卿雙眸圓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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