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鄧浩準備來個直播深情告白的時候,讓人沒想到的是於知秋居然主動開口,搶在他要說話之前說道:


    “鄧老師你若是想要感激我們全家當年對你的幫助倒是不用了。


    畢竟每年我們家幫助的人不少,我們從來沒想過要人家報恩。


    如今我們隻希望鄧老師您將來越來越好就夠了。


    在您妻子的老家,我們和您妻子又是鄉親,舉手之勞而已不足掛齒。”


    於知秋直接上綱上線將大家以為的風花雪月扼殺在搖籃中。


    她這話一落,有人也道:


    “可不,也不用感謝我們村兒了,我們呀不用你感謝,你別吿我們就不錯了。”


    故事到這裏已經皆大歡喜了。


    記者不會浪費這個直播時間,這一場直播就在鄧老師想要再說點什麽中結束了。


    他是有錢,可就像老支書說的那樣,他有錢卻沒權啊。


    他根本就動不了人家省電視台的記者。


    更何況他在這裏真的就是隻剩下錢了。


    所以,隻能看著這個到嘴的機會溜走,本來他還想當著全國觀眾的麵和於知秋好好深情告白一迴。


    結果於知秋沒給這個機會。


    鄧浩深深的看了於知秋一眼,今日他是被人擺了一道了,他們裏應外合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所以說他就是瞧不起鄧然那個失敗者,明明喜歡於知秋喜歡的要死,可是卻連多看她一眼都不敢。


    哪裏像他,他要是喜歡就會大膽的追求。


    可是他也不是真那麽蠢,如果今日再要鬧,別說地方上不允許,光是於家人怕是都要出手收拾他了。


    但明顯一個問題,知秋一定沒有告訴他們那天晚上的事兒。


    所以鄧浩知道自己沒有輸。


    知秋,你逃不過我的掌心的。


    鄧浩怎麽想的於知夏他們當然不知道,但是於知秋能在大家麵前直接拒絕,並且說出那麽一番話,說明於知秋的心裏的確跟明鏡似的一點不含糊。


    那這事兒就要比想象中要好的多了。


    這會兒天已經黑了,看完了熱鬧就得迴家了。


    於知夏他們今晚出去吃火鍋,沒法子家裏有個小孕婦,嘴巴挑剔的很,嚷嚷著嘴裏沒味兒非要去縣城新開的那家火鍋店吃,於大海也寵孩子,加上這些日子的確吃的清淡,行吧,那就一起出發。


    喊上了三叔三嬸,兩車出發去了縣城。


    “生意這麽好?”


    “嗯,這種小火鍋價格也實惠,一般人家都吃得起,味兒又好,牛油濃厚,的確受歡迎。”


    “那這裏麵的香料啥的對孩子有影響不?”


    於知夏笑了笑:


    “一兩次沒什麽影響,加上我們這邊的氣候本來就陰濕,大冷天吃點這個不會有事。”


    得到了於知夏的首肯於知冬那叫一個高興啊。


    還是二姐好啊。


    老於他們在首都倒是經常吃涮羊肉,這種火鍋也很少吃到。


    “現在日子好了,這些年輕人就是會吃,我們年紀大了口味兒有些重了。”


    “重?還好吧,我吃著合適,大哥那是你年紀大了,我還行我年輕。”


    於三叔笑嘻嘻的又燙了一口毛肚。


    不錯,好吃。


    這舉動惹的於大海白了他一眼:


    “哼,你是年輕,那你吃吧,趕緊吃,迴家拉肚子別哭。”


    照顧老人孩子他們還是點的鴛鴦鍋,沒想到孩子們比他們大人還能吃辣。


    一個個辣的狂出汗還嚷嚷著要吃紅湯的。


    今天真是由著他們造了。


    “今日倒是讓我們長見識了。”


    “可不,他跟神經病似的出爾反爾,不過今天有電視台盯著,鄧然不敢亂來。”


    於三嬸笑了笑:


    “我還聽他們說,長的人五人六的,說話就跟放屁似的不靠譜。


    說在外頭幾年也不知道是怎麽混成首富的。


    不過我倒是聽說好些人都準備給他介紹對象呢,特別是他前妻那家人,還想把他前妻的侄女介紹去呢。”


    “呀,這不是亂套嗎?”


    蔣春花也跟著八卦起來,不過於三嬸是自己人,看著知秋洋洋得意的說道:


    “所以啊,還得是我們知秋優秀,鄧老師這樣的首富都追求。


    不過不找他是對的,言而無信把我們村人耍的跟猴子似的這種男人靠不住。


    嘴上沒毛辦事不牢說的就是他!”


    所有人經曆這一次事情後對鄧老師的觀感都降到了穀底。


    他們也沒好告訴於三叔三嬸關於鄧老師有病的事兒。


    反正他們一家人剛好一個大圓桌吃好喝好。


    等出去後於知夏開一車,阿進開一車,結果11個人,紀淩錚也沒來,剛好多一個。


    “我走路消消食,你們先走。”


    “一會兒我來接你,我先送爸媽迴去,你去逛逛街!”


    於知秋點了點頭,看著二姐將車開走,她如今都有些想去學駕照了,還是有車方便一些。


    就在於知秋走到半路的時候,半路遇到陳咬金,鄧浩又來了。


    但這一次於知秋在馬路上,四周人多的很可不怕他。


    “上車!”


    低沉的男聲在耳邊響起,於知秋抬頭,對上了一雙漆黑如墨的眼睛。


    於知秋攥緊了手中的包帶,指節發白壓根就不搭理他。


    結果鄧老師又道:


    “你不上車我就喊了!”


    反正他是神經病,要喊就喊。


    然後這人真發瘋呢,瘋狂的開始按喇叭,滴滴滴,吵的整條街的人都看了過來。


    “小兩口吵架有什麽不能好好說啊,這不是擾民嗎?”


    “就是啊,有小汽車了不起啊,一直摁喇叭,真是吵的慌。”


    “哎喲,我這心髒可不好,這喇叭聲太吵了。”


    這個瘋狗。


    “沈浩你到底要做什麽?別按了!”


    “你上車我就不按!”


    於知秋就是道德感太強了,但凡她要是沒那麽重的道德感,那人愛怎麽按就怎麽按,她隻需要說一句不認識,別人也不能拿她怎樣。


    可偏偏於知秋說不出口,所以隻能被鄧浩拿捏的死死的。


    她沉著一張臉上了車。


    但渾身緊繃和防備的姿態還是刺痛了鄧浩。


    “你怕我?你為什麽要怕我?”


    “就你現在的行為,我不應該怕你嗎?”


    “知秋,我就是傷害全世界也不會傷害你的。”


    於知秋卻搖了搖頭:


    “可你現在的行為已經傷害我了。”


    車廂內的空氣仿佛凝固了。


    於知秋死死攥著包帶,指節發白。


    她能感覺到沈浩的目光如有實質般落在自己臉上,灼得她臉頰發燙。


    她不要退縮,明明對上鄧然的時候她根本就不怕的。


    現在也不用怕。


    汽車一路向北,車窗外掠過的路燈在他臉上投下忽明忽暗的光影,勾勒出他淩厲的下頜線條。這張臉,她曾在無數個深夜裏偷偷描繪,用鉛筆在素描本上一遍遍勾勒他的輪廓,原來不知不覺,已經過了十多年了。


    到底是怎麽變了的?是他的不告而別,還是本來他們之間就有著一條跨不過的鴻溝?於知秋說不清楚。


    她隻曉得,無數個夜晚她擔心過他的,深深的擔心過的。


    直到在一個郊外別墅停下。


    這是最早年修建的,住在這邊的人極少。


    四周空蕩蕩的,不遠處就是連綿的山林。


    屋裏設施齊全,但是卻少了煙火氣。


    一進屋,陰冷的氣息讓於知秋忍不住打了個寒蟬。


    “你到底要做什麽?”


    “知秋,你剛才有無數次逃跑的機會,你沒有,說明你心裏不是沒有我的,對嗎?”


    於知秋咬了咬唇,她內心彷徨又無奈。


    是的,剛才她明明可以跳車的。


    可是她就想和他說清楚,希望他們不要再糾纏下去。


    永遠都不要再糾纏了。


    就這樣結束吧。


    “鄧老師!過好自己的人生,不要在糾纏以前了,好嗎?我們根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閉嘴。”鄧浩突然扣住她的後腦,強迫她與自己對視,”告訴我,你也喜歡我的?你是喜歡我的對不對?”


    他的氣息近在咫尺,龍涎香的味道將她包圍。於知秋知道自己應該否認,應該推開他,可是……


    “是……”


    她聽見自己顫抖的聲音:


    “是,讀書的時候我喜歡你,那時候的你是我的老師,我隻能看著,也隻想看著。


    誰年少時候沒有過衝動?可那也隻是喜歡而已。


    十多年了,鄧老師,已經過去十多年了,再多的喜歡也該結束了。”


    “不,沒有結束,不可能結束。


    知秋,你喜歡我就行了,我隻要你喜歡我就可以了。


    剩下的交給我。


    知秋,我愛你,真的很愛很愛你。


    除了我,這世上沒人可以得到你,就連鄧然那個鼠膽匪類也不行!不行!”


    話音一落,鄧浩已經吻了上來,他的吻霸道而熾熱,仿佛要將她整個人吞噬,於知秋隻覺得天旋地轉,她的後背抵在真皮沙發上,冰涼的溫度透過單薄的襯衫滲入肌膚,而身前卻是他滾燙的胸膛。


    “唔……”


    她試圖推開他,卻被他扣住手腕按在頭頂。


    他的另一隻手探入她的衣擺,指尖所過之處激起一陣戰栗。


    和上一次一樣,他再次毫無顧忌的啃著她,舌尖輾轉讓她招架不了。


    “鄧浩放開我,別逼我恨你!”


    “即便你恨我,我也要得到你,你知道的,我是瘋子。”


    他的眼神帶著視死如歸的狠勁兒,好像要將於知秋拆分入骨。


    事實上他也的確是這麽做的。


    從沙發到床上,他將她完全禁錮住。


    在這一刻於知秋才知道男人的體力和女人比起來簡直就是一個天一個地。


    這一次,不管是咬他,打他,他都無動於衷。


    直到……


    “享受一下就當為你的青春畫一個圓,今晚過後我保證不再找你,行不行??”


    奇跡般的,於知秋居然真聽進去了這句話。


    不再找她?他真的肯?


    “我不會放過你的,隻要沒得到我都不會放過。


    哪怕你去告我,哪怕你把我抓起來我都不會後悔,因為你是我的命,我愛你入魔,無數個夜晚我是叫著你的名字入睡,無數個夜晚我是靠著你的名字才能撐下來。


    你告訴我,我要怎麽把你忘記?


    你說啊,我要怎麽把你忘記!”


    那一聲聲的嘶吼聽在於知秋的耳中仿佛一聲聲的催眠曲。


    她動容,她心軟。


    是的,她心軟了。


    “就放縱一晚。


    知秋,隻這一晚!”


    他在她耳邊低語,灼熱的唿吸噴在她的耳垂上。


    於知秋渾身一顫,下意識地喚道:“鄧老師……”


    聽到她不再抗拒的聲音,鄧浩的吻變得溫柔起來,從她的唇角一路流連到頸側,於知秋將臉埋在他的胸口,聽著他有力的心跳,她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可是此刻的她已經不想再反抗了。


    當他的手指探入她的裙底時,於知秋終於放棄了最後的抵抗。


    她閉上眼睛,任由自己沉淪在這場注定沒有結果的歡愛中。


    “隻有這一晚!”


    “好,隻這一晚!”


    她想隻這一次,以後都是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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