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咕嚕滾到胡人腳下,臉上畫著五彩的彪悍男人照舊舉著刀衝向宋言錦,那滾水在同伴身上燙起了水泡,這些大夏人實在可惡。


    大刀揮來時,宋言錦側身躲開,順勢奪過他手中的刀,男人手中一空,實在沒想到這小娘子會功夫......


    宋言錦反手一刀劃拉在男人背部,抬腳把人朝葉大哥方向踢去。


    被水燙傷的人已經被控製住,葉時安身邊兩侍衛騰出手過來捆被砍傷的胡人。


    公叔媛媛被嚇得不輕,小手拍著胸脯過來,“宋山長沒事吧?”


    京城會功夫的姑娘不多,沒想到宋山長也是位女中豪傑。


    宋言錦把刀扔在地上,迴頭看她,“沒事。”


    公叔媛媛含羞看向葉時安,元宵一別,數日未見著他了。


    吩咐侍衛把兩人帶迴去,葉時安走過來,“宋山長,公叔姑娘安好,追歹人誤入梅園,驚擾了!”


    心中微有點疑惑,宋山長怎會跟丞相嫡女公叔媛媛在一起?隨即想到公叔天燁在青雲書院也就明白了。


    “不打緊,葉大人自......自便......”


    公叔媛媛搶先一步磕磕巴巴答話。


    白珠好笑的看向小姐,公叔小姐之前可不這樣啊?


    瞧公叔媛媛微紅的耳尖,看向葉大哥時眼神含情脈脈,宋言錦似乎是知道了什麽。


    溫泉也泡了,梅花也看了,留在這兒當燈泡好像不合適,日落偏西,是時候該迴城,宋言錦默默轉身帶著白珠和崔元裳離開。


    葉時安看到離開的宋山長,想出口提醒路上注意安全,可麵前公叔姑娘一直在和他說話。


    “小姐,宋山長離開了。”


    芝雀橫眼提醒道,小姐一直跟個男人搭話算怎麽迴事。


    公叔媛媛不悅的捏緊袖中帕子,麵上不顯,“葉大人天色不早了,告辭!”


    “嗯。”


    葉時安還是一如既往的高冷點頭。


    迴院的路上,杏子明目張膽的瞪了一眼芝雀,死妮子壞小姐好事。


    芝雀不明所以,翹著嘴角看得出來的心情愉悅。


    院門口,宋言錦還在等著和公叔媛媛辭行。


    公叔媛媛出小院看到宋山長微有些驚訝,還在這兒呢?


    公叔媛媛笑著上前,“宋山長久等了,遇到故人多說了幾句話。”


    故人啊~宋言錦心照不宣的笑笑,“無妨,公叔小姐也要迴城?”


    “今日休沐,也不知哥哥被誰約出去,我有些不放心,想迴去看看。”


    公叔媛媛春風拂麵的臉轉變成了擔憂。


    “嗯,走吧。”


    宋言錦說完轉身上了馬車。


    迴到青雲書院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山長院子門口柳管事等待多時。


    眼瞅著宋丫頭迴來,柳管事移步向前,“可算是迴來了,今日你交代的司夫子和白夫子早上就到了書院,已安排住下,隻是......”


    門口不是說話的地兒,宋言錦引著柳叔進院,“柳叔隻是什麽?”


    柳管事把午時在食堂發生的事娓娓道來,“白夫子妻子是葛夫子休掉的糠糟之妻,兩人一見麵就掐了起來,丫頭啊,你在尋夫子之前能不能先調查一番。”


    宋言錦:“......”


    係統呢?


    小優你給我出來!


    腦中的唿喚,小優拒絕接收。


    世界這麽大,如此狗血的劇情沒想到會發生在青雲書院,還是在言傳身教的夫子身上?


    宋言錦給柳叔倒了杯水詢問道,“既然是葛夫子休掉的妻,那雙方已然婚嫁自由,此番葛夫子為何尋白夫子麻煩?”


    “難道他想舊情複燃?”


    柳叔重重歎息,先幹了杯中水這才道,“可不是嘛,你又不是不知葛夫子是什麽人,白夫子把他糟糠之妻養得膚白貌美,老葛見了賊心不死......”


    鬧著要把妻子還迴來之類的雲雲。


    柳管事給宋言錦講三人曾經的糾葛,當年可是文人圈一段佳話,當時不少人羨豔。


    年少中舉,葛夫子春風得意,功成名就時娶了夢寐以求的佳人,安氏在家為他做牛做馬照顧兒女,人到中年卻被拋棄。


    青梅竹馬白夫子不嫌棄她是個粗鄙婦人,把一對母女收留家中,把安氏捧在手心裏仔細嗬護,養得膚白貌美勝過當年,安氏隨著他到青雲書院任職,卻遭前夫惦記。


    聽完宋言錦總結,葛夫子真不是個男人!


    白夫子這口氣可得怎麽咽得下去?


    可歎文人風流......


    “柳叔,葛夫子如今已續弦,並生又生了一兒一女,說得上家庭美滿也不為過,見到安氏在昔日好友身邊,隻是心中猜想多了,一時不憑罷了。迴去想到家中妻兒,日後也不會鬧得太難堪。”


    宋言錦還是相信葛夫子不會這麽沒品。


    柳管事重重歎息,“丫頭,你不懂。昔日兩人針鋒對麥芒爭安氏,如今再次相遇,勢必會在掀起一場腥風血雨!”


    服了,宋言錦跟著歎息,兩個老人怎麽越活越迴去了,葛夫子也是不為現在的妻兒考慮考慮。


    扣扣~


    崔元裳單手敲門,另一隻手托著食盤,上麵兩碗麵。


    “丫頭還沒用晚膳啊,柳叔就不打擾了。”


    柳管事皺眉起身,歎息著出去。


    宋言錦把柳叔送走,這才迴來招唿白珠坐下來吃麵。


    自此後,青雲書院每天都在上演大戰,夫子休息院,葛夫子和白夫子碰頭就爭吵……


    兩人分別帶著班,暗自較勁帶出來的學生定要比對方優秀。


    午間晚間用膳,飯桌就是兩人的戰場,要不是浪費糧食可恥,非得唿對方一臉菜不可!


    無可奈何,白夫子在京城給妻兒賃了間院子,每到休沐都會去看上一眼妻子,眼熱的葛夫子隻有站在門前黯然歎氣的份兒。


    今日組織春闈班出京城遊玩散心,宋言錦和柳叔跟隨。


    路上學生們還在一刻不閑的舉著書本背書,要數最開心的莫過於夏雲珩和三皇子,兩人像隻歡快的小麻雀,一會兒竄到隊伍前邊,一會兒又到隊伍後麵尋大表姐講話。


    宋言錦嫌棄的一腳把人踢開,她腦子裏都是事兒,可沒空搭理他。


    “大表姐出來玩兒你怎麽不開心啊?是因為精講班葛夫子和白夫子兩人的事嗎?”


    夏雲珩沒眼力見兒的大膽問出原因。


    這死孩子從哪兒聽來的,宋言錦揪著他耳朵警告,“別胡說,不許議論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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