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叔天燁俊美小臉被葉時然翻來覆去看,快揉成一團,嘴裏嘀咕著,“沒想到天燁是個扮豬吃老虎的主,看似憨傻,實則聰慧著呢。”


    身邊圍觀的同窗勸解,“葉兄別氣了,被刷下來是自己技不如人,好好努力,下次大考定能衝上去。”


    “對啊,天燁爹是丞相大人,說不得人家下學迴家,爹開小灶給他補習。”


    眾人都在勸說,葉時然噘嘴氣磊的鬆開手,“哼,小天燁你給我等著,下次我必定趕超過你。”


    公叔天燁眯眼笑得天真無邪,“葉兄,咱們一起加油!”


    宋言錦站在走廊看不得兩男人如此可愛對峙,抱著試卷假裝咳嗽一聲路過。


    “山長來了!”


    不知道誰通報一聲,圍觀學生一哄而散,迴自個位置上坐好。


    宋言錦滿意的走上講台,手上的考卷遞給白珠發下去。


    但凡考過試,次日必講卷,公叔天燁已經跟上了春闈班進度,隻是偶爾遇到知識漏點,不太好意思問張嘴問同窗或夫子,都是迴去問妹妹。


    下午,宋言錦和白珠分別抱著一摞試卷去行政部,他們工作之一就是印試卷。


    宋言錦簡易發明了個最原始的印刷工具,按照每道題字樣調整木台蓋上的字順序,隻需要放墨汁進去,壓一下抬起來就印好卷子一麵。


    行政部這邊辦公場地有一個學堂那麽大,數十個印刷台七八個人操作,這兒的管事跟宋言錦打過招唿就忙去了。


    宋言錦也在跟著調字樣,缺字的重新在字蘿框裏找。


    係統裏有發電機,有打印機,不過宋言錦想都不敢想,積分死貴!


    崔元裳手裏拿著一張帖子進來,“山長,公叔媛媛明日想登門拜訪。”


    宋言錦找到一個字扣進蓋板裏,餘光看到元裳手中那粉色拜貼不由的皺眉,最煩跟這些嬌滴滴的才女打交道,哪句話要是說不對,人家記恨你一輩子,背後不知會怎麽傳你。


    明日休沐,本想好好休息,罷了,上次人家還托哥哥送一瓶梨膏,雖然不敢用,但人家心意在。


    宋言錦手上調整好一道題,“見吧,元裳你去迴帖。”


    “是,山長。”


    崔元裳應下便轉身離開。


    休沐日難得宋言錦起了個大早,洗漱完了前去夫子休息院坐等人上門。


    青雲書院門口,一輛香粉馬車停下,紫衣婢女先下馬車,隨後牽著自家小姐下階梯。


    “咳~”


    公叔媛媛被一陣冷風吹得幹咳一聲,婢女給她攏了攏鬥篷,“小姐微感風寒,怎滴要出門見臭名遠揚的宋山長,遭這趟罪。”


    說話的是芝雀,父親幾日前送給她的婢女,公叔媛媛淺笑不語,手卻扶上自小一起長大的婢女杏子踏上台階。


    守門小廝得過崔管事吩咐,一路帶著人前去夫子休息院。


    小廝禮貌抬手敲門,“山長,貴客到了。”


    “進。”


    裏屋傳來清冽的一個字。


    芝雀越過小姐,先一步跨進去。


    杏子翻了好大個白眼,手腕上卻被小姐反手捏一下警告。


    宋言錦抬頭最先看到的是紫衣婢女,隻見她高傲的仰著腦袋,眼珠子滴溜亂轉。


    隨後進來一位亭亭玉立落落大方的粉衣佳人,手捏蘭花指疊在小腹微屈膝,“拜見宋山長,久仰您大名。”


    紫衣婢女這才退迴去主子身後,並沒有跟隨行禮,隻是假意低著個頭。


    “公叔小姐乃名門才女,我怎可受此大禮。”


    宋言錦迴了個平禮。


    公叔媛媛聽出了疏離感,笑看著宋山長,“都是流言,說到才女,我不及舉人妍歌妹妹,更不及她師宋山長您。”


    此話說的謙虛了,宋言錦做請的手勢一起到茶案那邊就坐。


    白珠已經泡好了茶,見人過來倒上兩杯遞上。


    公叔媛媛蔥白玉指端起茶杯,輕嗅茶香沁人心脾,外頭說什麽她貌美無雙,京城第一大才女,今日一見宋山長,瞧她五官精致,身材高挑,滿身富有書卷氣,人家才配得上貌美無雙四字。


    公叔媛媛輕酌一小口便放下了杯,“芝雀,我手爐落在馬車上,你去取來。”


    被叫到,身後站著的婢女朝自家小姐屈膝,“是!”


    宋言錦看得出來,她是故意被支走的。


    “山長,今日冒昧打擾,我是想知道哥哥在這可還習慣?能否跟得上課程?”


    公叔媛媛捏緊了帕子,焦急的尋問。


    那小子也需要人操心?


    宋言錦淺笑安撫她,“公叔天燁前日小考在春闈班排名第三,春闈拿個榜眼不成問題。”


    得山長如此誇讚,杏子欣喜的看向小姐。


    公叔媛媛提著的一顆心落下,“實不相瞞,家中情況複雜,爹地是個耳根子軟的,後院姨娘眾多,弟弟妹妹一堆……”


    不知怎地,平時挺能隱忍的,在宋山長這兒一時管不住嘴,家常盡數向倒了出來。


    宋言錦一個頭兩個大,丞相府水竟要比宋府還深,雖有些同情麵前少女,但如此柔弱的姑娘能活到現在,說明她是有些手段的。


    宋言錦開口,“公叔小姐放心,春闈班都是世家子弟,外界說他們紈絝不堪,但這些孩子也都是真性情中人,選對了引路人,他們前方必定光明。”


    “公叔天燁天真單純,班裏的人一直把他當弟弟寵,顧他都來不及,昨兒個出成績,大理寺卿弟弟葉時然一直排的第三名,本想尋麻煩,卻被同窗勸解開來,天燁現在是春闈班班寵也不為過。”


    宋言錦說完心裏鄙夷自己,以前上高中開家長會,班主任跟家長談話就是可勁兒誇孩子,沒想到今日她也感同身受,就怕家長多想。


    聽到哥哥在書院過得很好,公叔媛媛便放心了,宋山長提到大理寺少卿,臉卻不由自主的紅了起來,“迴去我便與哥哥說說,讓著些葉家弟弟。”


    宋言錦見她紅了臉,讓公叔天燁讓著些葉家弟弟……


    懵了一會兒便想到什麽,麵前小姑娘不會是喜歡葉時然那刁毛?


    還想問一通,紫衣婢女端著手爐迴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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