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秋闈招生,報名共二十五位學生,年後春闈的有十五人。


    書院隻有蘇老和宋言錦兩位夫子,宋言錦再不能像以前那般輕鬆。


    學生報名後放兩天假,在此期間宋言錦和蘇老討論了下授課安排,春闈班二十五位學生照舊按照衝刺課程上,餘下十人三年後鄉試,四書五經分類別精講。


    宋言錦重新寫了排課木板,之後便和蘇老各自準備教案。


    夫子休息院,崔元裳抱著新買的宣紙和空白書冊進來,從守門小廝哪兒收到給山長的信,便一道拿過來。


    泛黃的信封上落款葛才籽,宋言錦會心一笑,功夫不負有心人,可算是等來了。


    書信內容大致先感謝她一番好意,半篇提到的是蘇老,此人是蘇老的死忠粉,說願意和恩師共事......


    宋言錦看完痛失疾首,十頁紙你硬是一句不提,尾巴寥寥幾句提到蘇老你到是認了真!


    罷了,罷了,能來好事一樁,宋言錦提筆給人迴信。


    上過兩天課,春闈班新入學的學子們叫苦連天,難怪昔日京城的紈絝們能棄武從良,在如此高壓課程下,誰還有心思鬧騰。


    下晌,兩個中年老頭在書院門口爭先恐後進來,嘴上罵罵咧咧指責對方不講武德……


    守門小廝得崔管事吩咐,近期會有夫子入書院,讓他別鬧笑話把人給趕走。


    小廝先一步進去通報了崔管事。


    上課的宋言錦一時走不開身,隻好讓白珠帶到舍院,先住下來休整一番,晚間在詳聊。


    精講班不同於春闈班,昨日新入學的學生都做了考卷,宋言錦對他們的水平有了底,精講主打一個細致,四書五經一課一練的扒課程。


    鐺鐺鐺……


    下課後,宋言錦先去了男夫子舍院,看到柳叔一點也不意外。


    房簷下悠閑喝茶的柳管事見丫頭進來,笑著起身,“宋丫頭能耐啊,都能在京城開這麽大個書院,要是我可不行。”


    宋言錦無奈一笑,“柳叔別挖苦我了,這不需要你的幫助嘛。”


    對麵屋裏的葛夫子聽到談話,整理了一下著裝出來見禮,小丫頭可是山長,多少尊重一下。


    解釋一下,此葛夫子不是驪山書院猥瑣葛夫子,兩人八竿子打不著,一點親情關係也沒有,不然小宋山長也不會如此重視,再三邀請。


    葛夫子上前半握拳,“宋山長,久仰大名。”


    宋言錦迴之一禮,“不敢當,葛夫子舟車勞頓辛苦了。”


    客套拉扯幾句,宋言錦便帶著葛夫子和柳叔前去食堂。


    葛夫子得以再見到恩師,拉著蘇老的手熱淚盈眶寒暄一番,吃飯都緊挨著坐,全程熱情的夾菜……


    坐白珠身邊的小阮忍不住撇嘴,宋姐姐怎滴尋了這麽一位馬屁精夫子!


    飯後,宋言錦和蘇老還有葛夫子三人商議重新規劃了課程。


    葛夫子寫的一手好文章,強項是策論,春闈班宋言錦不太放心交給他,便安排帶精講班。


    葛夫子樂的閑,春闈班壓力多大啊,一切聽從安排。


    排課木板又重新寫了一遍。


    課程商議結束,宋言錦接著叫來崔元裳還有柳叔,又開了書院管理上的會議。


    崔元裳對同僚並無歧義,如今書院有學生入住舍院,還都是男子,她管理確有不便。


    “元裳,這位是柳叔,曾經的驪山書院管事,今後書院大小事你找柳叔商議即可。”


    宋言錦悠然自閑的泡茶,等下寫題不知道要幹到幾點。


    崔元裳無表情的點頭,“好的山長。”


    “柳叔,書院微有起色,需要您操勞的地方很多。”宋言錦說著給他遞上一杯茶,第二杯給元裳,兩人都是她的得力幹將。


    柳管事含笑接過,自收到丫頭信,就有預料到白手起家的局麵。


    有了兩位管事,宋言錦如虎添翼,眼下終於可以安心給春闈班出教材了。


    昨晚熬到半夜,用過午膳的宋言錦眼皮耷拉得不行,帶著白珠迴了山長院,進屋挨床就倒下唿唿大睡。


    一覺睡到下晌,白珠端一盆水進來,服侍著小姐梳洗。


    叩叩……


    有人敲門,如此文雅的隻有元裳。


    白珠手中帕子遞給小姐,見是崔姐姐,笑著招唿人進來,“崔姐姐總是如此客氣,都是女子沒什麽大防。”


    崔元裳莞爾一笑,舉著手中請帖,“山長,書院街那邊聯合舉辦了詩會,這是名帖。”


    係統裏有提過夏朝的風俗,秋闈過後在望心湖畔會有一場詩會,介時文人騷客們都會參加一展才華,從而名揚天下。


    宋言錦接過請帖,大致掃了一遍,“這種詩會最是無聊,有這時間,不如安靜在書院裏多背兩道題。”


    “小姐,我們可以去招生啊。”


    白珠有些興奮,來京城這麽久,終於有熱鬧可湊啦!


    崔元裳搖頭,“山長,我不建議在詩會上招生,學子們主要是交流學問,在這種場合裏顯得我們俗氣,此番會起到反作用效果。”


    白珠湊熱鬧的心被潑了涼水。


    “元裳把帖子送去春闈班。”


    宋言錦說著手中帖子交給她。


    崔元裳知道是這麽個結果,點頭應下退了出去。


    春闈班那邊收到名帖,一個個嫌棄的傳下去,他們手中的書還沒背完,誰有興趣參加這勞什子的詩會啊。


    顧嘉景看都不看一眼,去指定要和國子監的人杠上,徒增煩惱!


    “怎滴都不去啊?”夏雲珩拿著帖子好奇發問,大家讀書都讀傻了吧,這麽好玩的活動都不參與。


    同桌葉時然奪過帖子扔講堂上,“世子別去湊那個熱鬧,去也是和國子監的人對上,又要打架,咱們不是小孩子了,成天打打殺殺。”


    小孩子夏雲珩:“……”


    “哈哈哈!”


    “葉兄說的有道理。”


    “就是,每次都打架,好無趣。”


    顧嘉景眼神安撫兄弟,咱成熟穩重些。


    書院街詩會開展,湖岸邊上特意搭了台子,想一展風采的可以上去吟詩作畫表演,台前坐著幾排夫子,文采出眾的得以舉牌得到認可。


    一排柳樹下,隨處可見三五成群的文人學子圍聚著談論秋闈題卷。


    湖上漂浮著許多船隻,其中最大的畫舫裏,盧傑左等右等等不到小廝通傳青雲書院的學生過來。


    扇子啪的收起,走出大廳到外麵船頭上,和好友皇甫雲卿並列,“雲卿,你和雲珩世子是親戚,難得來一趟京城,你派人去書院親自把人請過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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