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堂此時就餐高峰期,三五成群的學子圍桌吃得正香,長屏風之隔的女學生們為了保持身材,挑挑揀揀零星吃幾口。


    打菜窗口的婆子,眼瞅著門口小宋夫子風風火火過來,瞥了一眼,手上木勺漫不經心清理著木盤裏的菜殘渣。


    宋言錦過去,按捺住心中火氣質問,“是你欺負我家丫頭?”


    婆子譏諷一笑,“實在不好意思啊宋夫子,菜打完了。”


    宋言錦咬緊了牙再次重複,“是你欺負我家丫頭?”


    婆子也怒了,粗壯的手環抱在胸前,“是我又怎樣,就你也配吃書院飯食,不要臉的臭婊子......不知道被葛夫子上......”


    話還沒說完,頭發就被人提溜著往身後廚房去。


    “殺人啦......”


    話沒說完嘴被結實的捂住。


    吃飯的學子們吃飯沒顧著這邊,聽到嘶吼就隻看到廚房門口,打飯婆子腳一蹬一蹬的。


    木訥的學子們低頭繼續吃飯,書院隻有食堂這裏是最低級的下人,常發生大小矛盾,他們已經司空見慣,除了做學問,誰也不想管閑事。


    廚房角落裏刷鍋的小徒見事不對,拔腿從後門出去,大廚們炒好菜都在外院歇息。


    空曠的廚房方便了宋言錦。


    粗壯的婆子被一個過肩摔倒在地,砸到脊梁骨吱呀亂叫。


    宋言錦順手抄了把菜刀架在婆子脖子上,“老娘不配吃書院的飯?你個婆子好生囂張。”


    婆子惶恐不安的扭著身子,唯獨脖子處不敢動,刀貼近脖子一分,胯下液體不受控製的流出。


    噗~白珠笑出了聲,這麽不經嚇,剛才囂張的氣焰哪去了。


    “你敢殺我,葛夫子必定饒不了你。”


    婆子兇狠的瞪著持刀的宋言錦。


    原來是葛夫子的人,宋言錦嗤笑道,“葛夫子小命還在我手上,每半個月需要服一次解藥,我看你也是需要毒藥才能壓製住囂張的氣焰。”


    手上的刀背摩擦著肥壯的脖子,婆子害怕得眼淚婆娑,“那蠢犢子,自己小命不保還讓我受牽連。”


    哭得像個淚人,婆子最後妥協,“小宋夫子我再也不敢苛待你了,我不想死,家中還有八十老母要養。”


    無知蠢婦,受人蠱惑,為虎作倀現在知道怕了,宋言錦手上的刀拍她幾下老臉,“今日當著眾學子的麵,針對白珠落我麵子的仇記下了,下次......”


    菜刀剁在砧板上,“剁碎喂狗!”


    婆子沒了威脅,身子縮到了切菜台下麵,顫抖著手抱著腦袋一個勁兒點頭。


    灶台上還裝有幾盆菜,應是大廚們自己留的吃食,白珠打開手上的食盒,取出碟子每樣少量裝點,這才跟著小姐出去。


    廚房排風口,一個個腦袋隨著兩小丫頭背影消失而消失。


    “師傅,小宋夫子好霸氣!”


    瘦小學徒跟上師傅腳步,滿口的崇拜。


    老師傅吧嗒幾下旱煙,“那婆子也是咎由自取,仗著葛夫子的關係平日裏耀武揚威,今日可算是踢到鐵板了。”


    “唉~老於啊,小宋夫子現在沒了靠山,如此行事就不怕葛夫子報複?”身邊炒鍋大廚不由的替那小姑娘擔憂,畢竟是為食堂除一害。


    老於口中吐出一個完美煙圈,狀若蓮花,代表他此刻心情愉悅,“嗬嘿~剛才沒聽說嘛,葛夫子被小宋夫子下毒了。”


    “哈哈哈......想不到書院一霸也有今天。走,今晚多少得喝點黃酒慶祝。”


    眾廚子相約著進廚房,開心歸開心,現下最要緊的是得趕緊讓周婆子把尿給清洗了,廚房重地隨意解小便算怎麽迴事。


    迴院舍的路上,宋言錦揉揉酸疼的手腕,原主小身板還是瘦弱了些,一個過肩摔都很吃力,晨昏鍛煉得提上日程。


    前世,她孤兒院長大,院長從小讓她們跑步加強鍛煉,練簡單的跆拳道招式,說小姑娘要有保護自己的本事。上班後,漂亮的臉蛋總引來不少宵小非分之想,閑時報了個專業的跆拳道班,練了差不多十年,以一打三不成問題。


    身後跟著的白珠星星眼望著小姐背影,小姐剛才好威武!


    次日,宋言錦照舊帶著小豆包們識字,做遊戲。


    白珠在午時趕了迴來,鎮上買的東西放迴寢屋就過去幼稚班。


    下學後,白珠提著食盒去食堂,打菜婆子不敢再為難,肉食還多給了一勺。


    宋言錦吃了飯後就在院子裏跑步,夏日的傍晚還是很熱,兩圈下來便大汗淋漓。


    “哈哈哈......真的嗎?”


    房簷下白珠和同院丫鬟小草、黃丫,嗑瓜子聊天笑聲不斷,聊的都是書院最新趣聞。


    小草的主子瑤姬娘子今日被學生懟了,說她琴藝不精,女學子坐下彈了一曲高山流水,瑤姬被氣的拔腿就走。


    方才食堂有個男的跟女學班周雪琪表明心意,被拒了。原因:我不喜歡男的。


    白珠驚的手上瓜子掉一地,拉著黃丫,“我怎麽沒趕上這種好熱鬧,話說大才女怎會喜歡男的呢?”


    小草急眼了扔她一瓜子,“大才女騙他的,人家長得漂亮,怎麽可能會看上他。”


    哦哦哦~白珠茫然的點頭,還可以這樣啊!


    用過晚膳一時閑下來,隔壁還有對麵寢屋窗口,兩女夫子都望著院中跑步的女子鄙夷,真是閑的慌。


    次日休沐,舍院的夫子們一早挎著包袱歸家,白珠到小廚房找了兩個小挎籃。


    書院背後是個山坡,春日裏長滿了矮草,適合放風箏,如不是休沐,傍晚時分學子們都紮堆在此吟詩作對。


    宋言錦和白珠一人挎著個小籃子,彎腰掐著草中全身根莖葉裹著銀白霜,冒黃花的白蒿尖。


    烈日當空,不知不覺影子到了腳下,兩人手中挎藍也都裝滿了。


    迴到院舍小廚房,白蒿倒盆裏泡著,宋言錦盛出白珠昨日買的江米粉,加了點水開始揉搓。


    白珠去食堂提了膳食迴來,兩人簡單吃點便開始上灶燒火蒸白蒿糕。


    三叔愛吃,原主多次做過,現在是穿越過來的她第一次做白蒿糕,流程都是按照記憶來,但願能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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