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理我了……我不會哄人。」這是頭一迴他想哄人,想讓小朋友再甜甜的喊他一聲……


    大叔。


    楊芯瞳以非常迅速的進度跟莊衍岸談好專訪以及封麵拍攝的相關內容,莊衍岸親切得很,態度也非常配合。


    隻是問題卡在……


    「river老師那邊……可否請莊總監幫我聯係一下?」在吃了那頓不歡而散的晚餐之後,江離就像消失了一樣,沒有半點訊息了。


    雖然跟莊衍岸是談好了,但重頭戲是river,陳潞禹的意思是,如果可以的話,希望river能夠擔任他們雜誌社十周年發行的紀念刊封麵人物。


    莊衍岸搖搖頭,在這件事情上他真的無能為力。


    「那家夥啊,任性是出了名的,最近他的心情挺不好的,似乎是因為女人的緣故,不知道躲哪兒去當流浪漢了,我的電話他是不會接的,要不你給他打一個吧?興許他會接的。」


    「莊總監您在開玩笑吧,river老師都不接您的電話了,怎麽可能會接我的?」「嗬嗬,你是美女,美女的電話他會接的。」莊衍岸笑得挺曖昧的。


    楊芯瞳覺得很頭痛,在離開「離岸」之後,她掏出手機滑到曾經撥出過卻不曾儲存的手機號碼。


    在點下按鍵之前她頓了一下,最後還是撥了出去,很矛盾的是,她是期望他接還是不接呢!


    如果他連莊衍岸的電話也不接的話……沒想到,下一秒竟然接通了。


    當江離的聲音傳來,楊芯瞳還著實愣了一下;「找我?」


    「是的,river老師,真是抱歉,但有關於專訪。」


    「我人不在台北。」江離打斷她的話。


    楊芯瞳傻住,難道他迴歐洲了?「我在宜蘭,宜蘭的農場。」楊芯瞳心猛跳了好幾下。「那請問您……」


    「要談公事的話你到宜蘭來找我吧。」


    「這恐怕不太方便。」


    「那就看你羅,我短期內恐怕不會迴台北。」


    楊芯瞳隻怕江離所謂的短期跟她的認知不太相同,她收起手機,對著天空微微一歎,看來這一趟是免不了了。


    迴到迴憶裏的地方,那是怎樣的感受?


    楊芯瞳一口頭報告,陳澹禹就馬上準假了,還說去多少天都沒關係,最重要的是把江離的紀念刊專訪搞定。


    四年沒迴到「汐澄」,發現農場的規模更大了。


    然後當年那些阿姨、叔叔、阿伯等親切的長輩竟然都還在,他們看到她甚至還喊得出她的名字。


    小瞳、瞳瞳……喊得很親切,害得楊芯瞳差點都哭了。


    當年她才在農場待兩個月而已,後來還因為江離的緣故不願意再踏進這地方,離開那時候阿姨們都還叮囈她說有空要迴來看看的……


    楊芯瞳跟大家敘舊,卻沒看到江離,直到吃晚餐前才看到他隨著農場的送貨小卡車迴來。


    那一雙大長腿跨下車,楊芯瞳就知道是他了。


    工作褲、連帽運動上衣、沒刮的胡確,還有黑色棒球帽,帽沿壓得低低的,他那樣子……完全是當年的大叔模樣,有誰猜得出來他是世界知名的設計師,作品常被評論為生活藝術中最頂尖的美感。


    「送貨迴來了?」大家笑著跟江離打招唿,跟他說辛苦了。


    楊芯瞳覺得自己好像落到時光隧道裏,迴到四年前,江離那時候在農場,一樣話不多,但是人緣還是不錯的,尤其年紀大的阿伯叔叔們,對他都讚譽有加。江離站在車旁,雖然嘴裏迴應著別人,但視線卻是越過人群直直放在她身上。好像有點不太一樣,他的目光裏好像多了些什麽……但她又說不上來。


    等她迴過神,周遭的人都已經走得差不多了,江離來到她身邊,一手幫她拉起行李箱往前走。


    「先幫你安置,再去吃飯。」


    江離帶她到辦公室,看起來一點都沒變的老板娘笑著迎接她。


    「就讓她住a1那間吧,空著,早上我讓人剛打掃過了。」


    「好,謝謝舅媽。」


    舅媽……楊芯瞳訝異的看看老板娘,再看看江離。


    老板娘笑著說:「其實這農場是江離他爸媽的,我們隻是幫忙管理而已,江離才是名副其實的小老板。


    「四年前他躲到這,是因為嫌他媽羅唆,硬逼他去相親結婚;今年他來竟然跟我說,是要重拾迴憶,關於一個女……」


    「舅媽,我先帶她到宿舍。」江離趕緊截斷他舅媽的話,又幫楊芯瞳拎起行李往宿舍去。


    「我自己來就行了,如果宿舍編號沒變的話,我還知道怎麽走。」楊芯瞳很客氣。


    江離瞅了她一眼,沒說話繼續走。


    是誰說男人隻要貼心,女人肯定會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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