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內並沒有太好的盲人學習資源,後爸就把林默送到國外去學習,順便養好身體。


    “為什麽要養身體?”


    錦秋抓住了重點。


    林默還沒出聲,陳武易已經忍不住插嘴。


    “我跟你說,當初我第一次見到默哥的時候,他跟死人沒什麽差別了。”


    錦秋一驚:“什麽意思?”


    林默:“別聽他胡說,我當時生了一場大病,國外有認識的好醫生,就一並在國外看了。”


    “是什麽病?”


    錦秋看向林默那雙沒有半點波瀾的眼。


    “是因為眼睛嗎?”


    林默搖頭:“在那之後。”


    錦秋唿吸有些困難,她深吸了一口氣,語氣也艱澀無比。


    “那……你的眼睛,是被誰傷的?”


    “還能是誰?還不是你那——”


    “不小心的。”


    林默打斷了陳武易的話。


    “不小心弄傷的。”


    錦秋聽出了陳武易的未盡之語。


    還能是誰,還不是你那惡毒媽媽。


    錦秋都可以想象得到陳武易後麵半句話的語氣。


    帶著痛恨和厭惡。


    林默卻說是不小心弄傷的,他們之間都到這個地步了,他瞞著她做什麽呢?


    “是我媽媽嗎?”


    錦秋問。


    林默陷入了沉默,痛苦的迴憶再次湧上心頭。


    他輕聲說:“阿秋,這與你無關。”


    錦秋咬著下唇:“母債女償,你們之前不是這麽說的嗎?如果這件事真的是我媽媽做的,那我就有義務知道,不是嗎?”


    “是啊,默哥,反正她現在也算是半個自己人了,有什麽話不能跟她說的?更何況事實就是她媽媽傷了你,讓她心懷愧疚不好嗎?”


    林默突然沉下臉。


    “陳武易!閉嘴!”


    陳武易麵有憤憤,但還是閉上了嘴。


    “阿秋,你聽我說。”


    “我在聽。”


    錦秋的語氣沒什麽起伏,相反,聽起來十分平靜。


    平靜得過了頭。


    “我不希望你有負擔。”


    “我說過,你從來不是誰的負擔,更不會成為我的負擔。你直接說就好了,是我媽媽把你的眼睛傷成這樣的嗎?”


    在短暫的沉默以後,錦秋聽到了林默的迴答。


    “是。”


    直到迴到新的住處,錦秋都沒有說話。


    車裏安靜得可怕。


    陳武易大氣也不敢出,他有預感,自己隻要打破這詭異的沉默,所有的怒火都會發泄到他頭上來。


    到時候等待他的就是混合雙打,他哪裏等得住?


    車子緩緩停下。


    陳武易透過後視鏡看向兩人。


    他默哥的身子分明是傾向那個女人的。


    女人則是坐在窗邊,目光望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什麽。


    錦秋已經開門下車。


    “到了。”


    聽不出她此時的心情,林默眉頭不斷皺緊。


    “下車啊?你要和他迴家嗎?”


    錦秋站在車門口,看著陷在昏暗車內的林默,唇角微微上揚。


    “怎麽?因為是我媽媽傷害了你,你不想理我啦?”


    林默反應過來,也跟著下車。


    錦秋握住他的手,提醒:“慢點。”


    下車後,林默還有些不安。


    “你真的……”


    錦秋打斷了他的話。


    “林默,別把我當做三歲小孩,很多道理我都懂。如果是我媽媽犯下的錯,我會替她補償你,但這絕對不會成為我離開你的理由。”


    更何況,在這件事中,他才是受害者,卻還要為她惴惴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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