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不能提,劉進便道:“太後娘娘病的昏沉,隻讓身邊的姑姑取了鳳印過來。


    貴妃娘娘見太後娘娘病情反複,十分擔憂。”


    其實是見皇帝奪了她的宮權,不可置信。


    劉進還是第一次見那麽溫柔的貴妃露出那麽猙獰的麵容,雖然隻有那麽一瞬。


    若不是確認自己還沒到老眼昏花的地步,他都要以為自己看錯了。


    不過這些都不是他該關注的。


    這後宮的女人,隻要陛下喜歡,不管背後什麽模樣,都是不重要的。


    劉進想著,不動聲色的看了初夏一眼,也不知道陛下怎麽突然這麽關注這藺二姑娘。


    “病的昏沉?陳院判不是說好轉了嗎?”皇帝突然站了起來。


    “這……”劉進神色為難,也不知道怎麽說,總不能複述太醫的話,說怒急攻心吧?


    這不是明擺著說太後不樂意皇上做的決定嗎?


    皇上想必也不喜歡聽這個話。


    “你怎麽吞吞吐吐的,太後那裏究竟是一個什麽情況?


    皇帝啊,我這幾日都不太關注外麵的事情,也不知道太後居然病成這樣。


    不如我們去壽康宮看看吧,不然我心難安。”藺太妃又為劉進說話道:“劉進隻忙著完成你交代你的事情了,哪裏能關注這麽多?


    不如我們去探望探望,她一向疼愛你這個兒子,你去了,想必對她病情有幫助。


    而我同她的恩怨,早就已經隨著先皇的逝去煙消雲散了,你也說太後一直想同我修複關係,我也覺得,你都這般大了,糾結以前那些事都沒有必要了。


    或許我同你一起去,她會更喜悅。”


    喜悅?分明是覺得姑母去耀武揚威才對。


    初夏一邊想,一邊感歎,瞧瞧這說話的藝術,把去仇敵病床前炫耀的事情說成了我都是為了你啊,你是我兒子,為了你,以前的恩怨都可以一筆勾銷。


    這還不把皇帝感動死。


    果然,皇帝麵色動容。


    於是兩人帶著一群人,浩浩蕩蕩的去了壽康宮。


    向燭和初夏也跟著去了。


    畢竟太後病了嘛,她們作為小輩,不去似乎不合情理。


    藺向燭麵色寧靜,隻暗暗的拉住初夏,說:“可不許再那邊胡說八道。”


    “哪裏能呢,我也不想氣死……”在藺向燭的死亡視線下,藺初夏閉了嘴。


    她怎麽可能在壽康宮胡說八道嘛,原主的人設就不是一個在外人麵前能說的出話的。


    於是初夏保持了沉默,就這麽亦步亦趨的跟著藺向燭,就像剛入宮的時候一樣。


    皇帝行到半路,覺得自己的雙腿有些累,又想到自己已經為藺初夏破例太多次,不能做太多了。


    太多了就真的惹人注目了。


    在事情沒有查清楚之前,不能。


    於是在下轎攆的時候,皇帝踉蹌了一下,周圍所有人,包括藺太妃,都以為他是擔憂太後。


    藺太妃覺得心酸,自己被逼得不得不自困在小小宮殿,苟且偷生,艱難度日的時候,也沒有見他這麽憂心過。


    她無力的移開了視線,對上兩個侄女擔憂的眼神,心底一暖,輕聲問:“累不累?”


    “才一小段路,不累的,姑母。”藺向燭搖頭。


    但藺太妃卻注意到了初夏麵容有些蒼白,才想起來,初夏今天早上學了一早上的宮規禮儀。


    本來臉上的傷就沒有好,那綠色的藥汁被洗去以後,臉還有些紅腫。


    如今麵容憔悴,實在狼狽。


    注意到姑母的視線,初夏道:“我也不累,但因為第一日來這裏的時候,太後身邊人很兇,我現在想到要見到她,就覺得害怕。”


    因為見多了初夏膽大的模樣,如今初夏說了這話,藺太妃才想起來,小侄女兒因為小時候的一些事情,在陌生的地方都有些害怕。


    皇帝想,看來初進宮那日是真的在壽康宮受了委屈了,不然怎麽還沒有進去,才到了門口,就這麽害怕呢?


    皇帝和藺太妃都沒有讓人通傳,但薛太後雖然病重,被發配佛寺,失寵的那一段時間痛苦刻骨銘心。


    所以在重迴宮廷之後,她一直不敢放鬆警惕。


    在壽康宮突然安靜下來的時候,她就察覺了不對勁,於是眼神示意了侄女薛貴妃和剛入宮的小侄女薛妙。


    薛貴妃幾乎立馬就反應過來,拿著帕子,垂淚道:“姑母,俗話說,良藥苦口利於病,你可不能由著性子不喝藥了。


    若是陛下和安寧妹妹知道了,那得多擔憂呀。”


    薛太後一臉懨厭,“都喝了這麽久了,也不見好,喝再多也沒有用。”


    薛妙一臉茫然,剛剛姑母和大堂姐還在發火呢?


    怎麽突然就變成現在這樣了?


    不過也就茫然了一瞬,畢竟是打敗了一眾姊妹成功被太後和薛貴妃看中留在宮裏的人。


    她道:“姑母是不是想念陛下和安寧長公主了?


    我在家的時候,聽到身邊的老嬤嬤說,世上有這麽一種病,是喝再多藥也治不好的,那就是心病。”


    薛貴妃長長歎了一口氣,流著淚道:“姑母,若不然,我寫信讓安寧妹妹迴來?”


    安寧長公主在先皇去世的第二年就說想要替先皇太後還有皇帝看看這大周的大好河山。


    離開皇宮以後,已經有將近兩年沒有迴來了。


    太後哽咽著說:“安寧前些日子才寫了信過來,我倒不擔憂她。


    我是憂心皇帝,皇帝這段時間很少進後宮,許是因為徐昭容有了身孕,不便伺候。


    好不容易有了一個讓皇帝覺得舒心麗寶林,誰知卻是那般性子,皇帝在前朝忙碌,後宮也不能讓他舒心,我覺得對不起他。”


    “加上你們父親做的事情,我愧疚啊,皇帝要不要立後,什麽時候立後關他們什麽事?即使將皇帝當成了自家子侄,親外甥,也不能這般沒有分寸啊……”


    “是臣妾的錯,不能為陛下分憂,不能讓太後娘娘放心。”貴妃立馬跪下請罪。


    “母後……”皇帝走了進去。


    貴妃和薛妙向皇帝和藺太妃行著禮。


    見到藺太妃,薛太後眼底的詫異一閃而過,還在想這藺氏怎麽來壽康宮了,就聽到皇帝說:“原來母後是憂心事這些,這病在一直不好。


    這讓朕如何心安?”


    藺太妃也上前道:“皇帝孝順,在我那兒聽說你病重,立馬就過來了。


    許久不見,你怎麽憔悴了這麽多?”


    薛太後看著假惺惺的說著關懷之語的藺太妃:……!!!!??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這藺氏何時也虛情假意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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