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又問“知道這上麵寫著什麽嗎?”


    初夏搖了搖頭,一雙清澈柔和的眼睛就這麽看著皇帝,誠實道:“陛下,妾不識字。”


    皇帝再次沉默,他想起來了,沈才人宮女出身,未去太後身邊時,是在繡房做事,不識字,也是正常的。


    “這是奏請安國公迴京的,畢竟是太後的兄長,在那巢州種了三年的茶,也是可憐。”


    “那麽多,那安國公的人緣一定很好。”沈初夏似乎有些羨慕。


    皇帝輕笑一聲,將初夏拉入懷中,聞著她身上的馨香,手指若有若無的撫著濃密的青絲,似是不經心的問道:“你說,朕讓安國公在巢州種一輩子茶好不好?”


    “陛下做的決定,自然都是好的。”初夏似乎是強忍著羞澀,輕輕抬起頭,一雙美目還假裝鎮定的看著皇帝,“陛下是天子,妾雖然沒有讀過書,卻知道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其實內心已經在哀嚎,模擬中沒有出現這個問題啊。


    一定是她模擬的不夠多!


    皇帝的聲音冷了下來,“你曾是太後的梳頭宮女,難道不知太後最期盼的就是安國公迴京嗎?”


    生命值在紅綠之間跳躍,初夏仿佛沒有感覺到皇帝態度的變化,伸手摟住他,在皇帝詫異目光中理直氣壯道:“太後娘娘對妾恩重如山,平日裏妾也盡心伺候,但陛下是妾的天。


    妾隻知道陛下一定會做出最正確的決定,其他的妾不懂,也不需要知道,妾隻需要相信陛下。”


    美人言辭懇切,目光中帶著皇帝也不敢直視的真摯情意,這種被人小心翼翼的敬仰愛慕的感覺,讓皇帝的心都失了序。


    他大笑道:“你說得對,朕是天子,但你都明白的事情,她們居然看不透。”


    初夏心底默默吐槽,什麽叫我都明白的事。


    但吐槽歸吐槽,她臉上帶著柔柔的笑,柔若無骨的靠在皇帝懷裏,似乎隻要皇帝笑了,她就心滿意足。


    皇帝又問起了初夏家人的事,這是模擬過的,初夏會答。


    她信心滿滿的說出了自己的答案,在皇帝問她想要什麽的時候,初夏驚喜的問:“真的什麽都可以嗎?”


    當然不是,比如龍椅就不可能給她坐,玉璽也不可能給她玩,自己可不是前朝末帝那樣的昏君。


    但皇帝不會這樣說,而是深藏功與名的點了點頭,溫柔的注視著沈初夏,仿佛無論她提出什麽,自己都能滿足。


    “那陛下能給妾一些銀子嗎?”初夏似乎有些羞澀,臉都紅了:“妾最喜歡銀子了,它發出的聲音最悅耳。”


    覺得初夏會趁機提出要位份宮殿或者為家人求恩典的皇帝震驚了,他不是沒有見過愛財的,但沒有見過那麽直白的。


    看初夏說起銀子的時候眼睛都放光了,皇帝大手一揮,不就是銀子,給,多多的給!


    於是初夏迴到偏殿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兩大箱子白銀,還有皇帝預備給她賞賜下人的金瓜子和銀瓜子。


    初夏看到這些東西,覺得自己一下午的精心伺候沒有白費,笑眯眯的抓了一把金瓜子給霞初。


    當天晚上,皇帝又來了偏殿,或許是食之味髓,初夏的腰又受了罪。


    第二天一醒來,盯著盒子裏的金瓜子銀瓜子看了半響,覺得也不是不能忍。


    霞初才來初夏身邊幾天,已經習慣了這位主子時不時就發呆,主子好伺候,平日裏梳妝打扮什麽的都隨著她來。


    霞初覺得,一天之中最幸福的事情就是幫沈才人梳妝了。


    正想著玩給主子選擇什麽樣的花鈿呢,就聽到主子問但:“陛下呢?”


    “皇上去禦門聽政了,臨走的時候讓才人好好休息。”


    聽到霞初這麽說,沈初夏點了點頭,想問問霞初有沒有聽說過皇帝身邊的人,哪個叫青青的。


    皇帝昨天晚上又在她耳邊叫青青了,而且比第一晚還熱情。


    沈初夏基本可以確定自己是替身了,但是誰的替身呢?


    她想問問霞初,畢竟霞初是禦前宮女,知道的肯定比她多,不過話到口邊,她又覺得不合適。


    正猶豫見,忽然從鏡子中看到了窗外有一道黑影,看那個高度,應當不是伺候的宮人。


    霞初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陛下很是關心才人呢,特地囑咐奴婢為才人準備補身的膳食。”


    關心?關心他晚上的福利吧,沈初夏心底默默吐槽著。


    但麵上卻一片羞澀之意,她看著鏡子中清麗的麵容,柔著聲音道:“陛下確實很好。


    我是八歲入宮的時候,剛來到宮裏的時候,心中惶恐不安,被分在了尚宮局學刺繡。


    我繡不好,被姑姑責罵的時候不敢哭,就偷偷蹲在望春宮附近的榕樹下哭,遇見了陛下和當時的賢憫太子,陛下說我繡的大鵝很有靈氣,看著就很兇。


    我當時想著,他長的真好看啊,我還是頭一次見到長的那麽好看的人,以至於我都忘記了,我繡的不是大鵝,是鴨子。


    因為我想吃鴨子了,我從未想到,自己居然有離陛下那麽近的一天,這兩日,感覺自己像做夢一樣,霞初,我應當不是在夢裏吧。”


    女子的聲音有些仿徨,聽著讓人覺得心酸。


    霞初想到了自己剛入宮的時候,也是惶恐不安,幸得識一些字,被女史看中,入了尚儀局。


    “這不是夢,才人,您現在是陛下身邊的沈才人。”霞初堅定的說著。


    不說霞初聽了眼睛發酸,站在外麵的皇帝聽到初夏的這麽一番剖白,也震撼無比。


    原來沈才人居然那個時候就對我有所企圖了,她居然愛慕我。


    怪不得,怪不得她昨天能說出那樣的話。


    劉海德也震撼無比,沒有想到有一天,他一個禦前總管,居然能陪著陛下一起聽妃嬪牆角。


    他神色無比複雜的看著麵無表情的皇帝,心想,這宮中,最難得就是真心,但最無法到最後的,也是真心。


    沈才人有這一番心思,也不知道是福是禍啊。


    不說劉海德的心思,初夏發現經過自己上午的一場做戲,皇帝哪兒有什麽效果還沒有看見。


    霞初倒十分憐愛她。


    在霞初憐愛關懷的神色下,初夏借著午休,開始模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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