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溢之亦是如此。


    “我妹夫一家對我這個外甥女愁的啊,不想逼她放棄自己喜歡做的事。


    但是她一個女孩子學習非遺手藝,說實在話,都不知道能不能養活自己。


    畢竟現在的自媒體博主什麽的,一抓一大把。”


    司空修宴想起了自己的父親,嘴角上揚。


    “所以你們長輩才說我們兒女都是債啊。”


    這一句話惹得在場的父母們哈哈大笑,畢竟很難不認同。


    而還是作為子女的工作人員也默默地點頭。


    每次打電話迴去和父母聊天的時候,每一次不都是問自己在外麵吃的好不好、工作累不累。


    這不放心,那也不放心的。


    所謂父母子女一場,隻不過意味著他們一次次的擔心且一次次的妥協。


    “但是現在好了,我那外甥女能在這一次的綜藝上作為特邀嘉賓。


    以後的生計就算不能就此風生水起,也不會餓著。”


    孫溢之端起酒杯和司空修宴碰了下,以示感謝。


    “孫哥,就算廖小姐沒有參加這次的綜藝,她以後的生活都不會差的。


    現在國家對非遺和傳統文化那麽重視,隻要是金子,肯定會發光。”


    一行人說說笑笑,在下午三點的時候就各自離開了。


    司空修宴小心翼翼地將還沒睡醒的朵朵抱到車後座上。


    但忽然響起的手機鈴聲還是吵醒了朵朵。


    司空修宴隻能將睡得發懵的朵朵摟在懷裏輕輕拍著,然後接起黃導的電話。


    “黃導,有什麽急事嗎?”


    要不怎麽會才剛分開兩個小時沒到就又打電話過來了。


    “司空老師,你在哪?我家孩子可能著了道了,能不能麻煩你帶著朵朵到我家,或者我去接你。”


    提前離席匆匆趕到醫院的黃天民語氣非常的慌張。


    看著奄奄一息但是醫院卻檢查不出任何病因的老來子,以及臉色和兒子一樣蒼白的妻子。


    他也同樣慌張,但隻能強撐著。


    努力鎮定下來後想到目前能快速且值得信賴能幫到他們的就是朵朵了。


    在劇場裏朵朵的那些能力,他都看在眼裏。


    而且圈子裏多的是這些害人的手段,他多多少少知道點皮毛。


    隻是想不到自己得罪了誰?從而害得自己的兒子遭受這一份罪。


    司空修宴的眉頭蹙起。


    朵朵那麽期待去玩,怎麽就又來火了呢?


    “黃導,請了其他人了嗎?”


    私心裏他不太想帶朵朵去。


    黃天民在電話那邊搖頭,“司空老師,我不相信其他人,就拜托你和朵朵了。”


    司空修宴聽著黃導祈求的聲音,最終還是不忍心拒絕。


    況且在某種意義上,他算是在自己低穀期伸出繩子的人了。


    司空修宴低頭愧疚地看著朵朵。


    “朵朵,有可能明天不能去遊樂園玩了,我們後天請假去好不好?”


    朵朵第一反應是不開心,畢竟她都期待好久了。


    而且已經計劃好了的。


    但是她沒有鬧,而是情緒穩定地問原因。


    司空修宴看他那麽乖,更加地心疼。


    小小的孩子就要在玩耍的年齡裏做了許多大人都做不了的事以及責任。


    “因為今天早上給你禮物的那個導演叔叔,他的孩子生病了,需要你過去給他看病。


    如果今天晚上能處理好,我們明天還是去遊樂園的。”


    朵朵點點頭,“好,那我們快走吧,快一點的話,我們明天就能去遊樂園了。”


    被推出去要求去開車的司空修宴在心底裏也希望不要讓朵朵失望。


    在保證安全的前提下,兄妹倆終於在一個小時內來到了黃天民孩子住院的醫院。


    守在入口的黃天民看到兄妹倆時跑過去。


    語氣急切,“朵朵,浩民已經睡了一天一夜了,臉色越來越蒼白,但是醫生檢查不出任何的問題。”


    朵朵歪著頭,怎麽和自己的同學的名字一樣的?


    “叔叔,我得看到你孩子我才能知道什麽情況。”


    她還沒有厲害到聽診就能判定病因。


    “好、好。”黃天民恨不得將朵朵抱著,跑到自己的兒子病房。


    司空修宴自然也看出黃天民的急切,於是主動加快了步伐。


    朵朵被抱著一進去病房時,小眉頭就緊緊地皺在了一起。


    “這病房被下了咒,不能呆在這裏了。”


    奪機咒——顧名思義,將人的生機吸取。


    司空修宴下意識地退後了兩步,想離開這間病房。


    “哥哥,不會影響我和你的,但是黃叔叔他們一家人不能呆在這裏的。”


    會死的。


    黃天民夫婦倆不明覺厲,臉色白得像死人。


    “那、那我們趕緊轉病房。”


    黃天民機械地點點頭,快速但身體僵硬地將自己的兒子抱起來。


    “朵朵,我們要去哪裏。”


    “去哪都行。”


    黃天民抱著兒子,和自己的妻子挨著踉踉蹌蹌地小跑出待了大半天的病房。


    朵朵看著站在自己和哥哥身後的一家三口,拍了拍司空修宴的肩膀。


    “哥哥,你去給叔叔他們找一間房,我在這裏將咒語破壞掉,然後在這裏等你。”


    司空修宴聽著她輕鬆的語氣,也不擔心了。


    “好,在哥哥來找你之前,你哪裏也不許去知道嗎?”


    他不怕朵朵遇到壞人,但是還是忍不住地交待她。


    朵朵當然是答應了。


    朵朵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將病房的每一個角落都走了個遍。


    還嘀嘀咕咕地說著什麽。


    “嗯,不行不行,這麽劣質的方法都敢出來害人,小華都能輕輕鬆鬆搞定。”


    “小華也壞壞,之前說一年後來看我的,到現在還不來。”


    “等下次見到了,一定要拔他的胡子,讓他不講信用,哼。”


    “呀!”原本低著頭嘀咕著的朵朵撞到了硬邦邦的東西。


    抬起頭一看,朵朵笑開了花,“大師兄,你怎麽會在這!”


    大師兄玄晶笑著將扒拉著自己腿的人兒撈起來。


    掂了掂。


    很好,沒瘦。


    摸了摸她越來越“珠圓玉潤”的小臉,笑道:


    “師兄曆練經過這裏,覺得不對勁,就想著上來看看,沒想到你也在。”


    朵朵像個小奶貓一樣蹭著玄晶,就像朵朵小時候在山上那樣。


    玄晶也寵溺地用蒲扇般大的掌穩穩地托著她的小身體,任由她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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