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文仙姑不是帶她去見帝後,而是帶她出了涵宇宮。


    她有些困惑的問:“乃文仙姑,你這是要帶我去哪啊?


    現在就去瑤池嗎?可否讓我迴去拿些東西一起帶去啊?”


    她以為自己像之前一樣要被急匆匆的送走。


    “迴玄紫宮,青玄殿下自毀仙靈,危在旦夕。”乃文仙姑如常的聲音中也有些急切。


    “什麽?。。。”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愣愣的站在原地,身體像被釘住了無法動彈。


    乃文仙姑見狀,停下腳步,看著她說:“昨夜殿下遲遲未歸,長寅找了許久,最後在青梅樹林下尋到殿下。


    他設了結界,已經奄奄一息了,長寅仙力不濟,立刻通知了帝後。


    天帝關鍵時刻趕到,救了迴來,隻是,殿下已無生念,任憑眾仙醫仙家不停地輸入靈力挽迴。


    殿下仍未清醒,隻是嘴裏一直叫著你的名字,帝後讓我帶你過去。”


    昨夜?沐靈大腦一片空白,昨天是她和方元初識的日子,那夜他酒醉過後。


    就沒再給她寫過信,她以為他想通了或是生自己氣不會再理她了。


    可沒想到這個仙界無敵戀愛腦居然做出這種事情來,這個傻方元。


    要是真的因此殞命,她怕不是為他殉情一萬次也不夠啊。


    乃文仙姑見她還在發呆,不由分說拉起她快走了起來,她也慢慢緩過來。


    連忙問道“那長寅不會有事吧?帝後不會怪罪於長寅吧?乃文仙姑,其實,三日前的晚上殿下來找過我。


    一會見了帝後,你就說是我的原因,讓帝後懲戒我就行,千萬別牽累其他人。”


    她心想,反正都已經這樣了,就讓自己去承擔,不能再拉其他人下水了。


    “我知道,我都看到了。帝後也在。”


    啊。。。這。。。尷尬死了。。。怪不得這幾日帝後也沒見我。


    我還以為沒人知道,結果成現場直播了,她在心裏已經尷尬到不行。


    沒一會兒就迴到這熟悉的玄紫宮,沐靈走進方元寢殿時不敢抬頭。


    上一次進來空曠的寢殿此刻站滿了人,但沒一個人敢出聲。


    沐靈向床邊走近,隻見帝後一個手勢,殿中其餘眾仙都有序的離開了。


    她看著方元靜靜的躺在床上,和上次他醉酒時的樣子很像。


    隻是此刻的他嘴唇發白臉色烏青,額頭上還有些細密的汗珠,看著既憔悴又虛弱。


    整個身子蓋在被子裏發著光,估計是什麽靈器在維持著他微弱的氣息。


    她跪坐在他的床邊心疼的掉眼淚。


    “沐靈,即刻起你不可離開這裏,你最好能把元兒仙靈喚迴,否則。。。”


    帝後沒有再說下去,她的聲音裏已經沒有了溫柔,她也明白。


    否則,自己也就可以徹底從這個世界消失了。


    發生這種事,她一定很憤怒,恨不得把自己立馬處死,還能這麽跟自己說話,已經是仁慈了。


    她邊想邊哭,卻沒有心力去迴應帝後,帝後也不看她,轉身離開了。


    帝後一走,長寅就跟著進來,急切的說:“沐靈仙子,這幾日殿下一直在求帝後退婚。


    帝後不肯,天帝不願,殿下因此吵鬧了多次怎麽做都無果,他想不到其他的辦法了,你。


    你又對他那樣,昨日傍晚他說要去散散心,不讓我跟著,我四處找不到他才想到去青梅樹下。”


    “我到的時候,殿下他已經快不行了,我救不了他,隻能求助帝後。


    沐靈仙子,殿下氣息漸盡的時候靠在樹下,手裏還緊緊抓著你送他的手帕。


    長寅,長寅求沐靈仙子,救救殿下吧。”長寅說完便重重的給她磕了個響頭行了個大禮。


    “別,長寅,你不用這樣,你放心,我會盡力的,若是不行,我會隨殿下一起的。


    你也辛苦了,去休息會熬點藥送來吧,我想和方元說說話。”她哭著說。


    長寅便退下了,此刻殿中隻剩他們二人,她淚眼朦朧的起身,坐在了離他最近的位置。


    用手撫摸著他冰冷的臉龐,帶著哭腔說:“方元,你怎麽這麽傻,你這麽做,得讓多少人傷心啊。


    你看你,第一次我來你這裏時你睡著,你現在又睡著,你快醒來吧,好不好?


    醒來以後帶我好好參觀你的寢殿,你這裏有太多奇珍異寶我都沒見過呢。


    我好奇的很,你給我好好講講,好不好?”


    “還有,你不是說在這後殿給我準備了一間房嗎?


    我在這玄紫宮住了三年多還沒見過呢,你快醒來。


    帶我去看看在哪裏,你還說為我備了很多好東西,我都不知道呢。


    你為我做了那麽多我不知道的事情,你醒來,都一一告訴我,好不好?”


    沐靈越說越傷心,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一樣掉落在方元的臉上。


    她又試著去擦拭幹淨,然後又掉落下來,就這麽循環著。。。


    如此這般在他床邊說了一上午的話,長寅把煎好的靈藥端來。


    她一點點喂進去,喂一勺他也喝不進三成。


    她就這麽耐心的喂了好幾碗,長寅又端來紫霖煮的粥勸她喝下。


    下午,她摸著他的手一直跟他說話,告訴他她在藏書閣裏看到的精彩故事。


    傍晚時分,仙醫來診治,打開被子才看見。


    方元心口處像綻開的花瓣一樣向外一點點溢著仙靈,她才發現原來如此嚴重。


    即使不會仙術的沐靈都明白,要不是那個發著光的圓形靈器穩定著,方元怕是早就不行了。


    她本來已經忍住的眼淚又不爭氣的往外冒,心口也跟著陣痛。


    仙醫走後,沐靈趕緊輕輕的趴在他身上抱住方元,哭著說:“方元,求求你,趕快醒來吧好不好。


    我知道你現在一定很痛苦很難受,可是你不能就這麽離開我啊。


    你知道的,我在這個仙界隻有你和殷茉兩個最好的朋友,你要是就這麽走了,我怎麽辦啊。


    你不是說要做我最大的靠山嗎?沒有你的話,我還留在這仙界有什麽意思。。。”


    沐靈說累了也哭累了,呆呆的看著他發呆。


    心想:我又不像小說電視裏那樣體質特異,能割血割肉的為你修補仙靈。


    也不能像童話故事裏那樣親吻你一下你就能好起來,你這傷口實打實的創傷也不是開玩笑。


    帝後送來這麽多靈丹妙藥都沒有用,我到底該怎麽做呢?。。。


    她一邊想一邊喂藥,然後胡亂扒拉兩口飯菜補充點體力就又開始想辦法,轉眼夜色已黑。


    殿中卻還是燈火通明,她叫來紫霖,讓她用仙術把自己快速梳洗幹淨。


    然後又把那些靈丹妙藥全都吃的吃用的用,都弄在了她身上,最後讓紫霖把殿中燭火啊夜明珠之類一切發光的都弄滅。


    留一根蠟燭就行,並且要設個結界,別讓別人看到。


    這最後一個要求,沐靈是紅著臉說完的。


    “沐靈姐姐,你。。。”紫霖也羞紅了臉,她雖然不知道她具體要做什麽,但也能感覺到一些。


    “你別問了,快開始吧,紫霖,你最好在門口守著,有什麽事的話,我會叫你。”


    “好,我和長寅都會守在門口,你放心,沐靈姐姐,絕對不會讓其他人打擾你。”


    做完了這些,已經很晚了,月亮已經高高的掛在了夜空中,殿中安安靜靜的。


    隻有一絲燭火孤單的跳動著,沒有受傷的沐靈一下攝入了太多的仙藥靈物使她變得神情恍惚。


    床的周邊也被數不清的靈器包圍著,遠看像個祭台一般。


    她就像個祭品,脫去了外衣,隻穿著薄薄的裏衣走了上去。


    她大腦一片昏沉,頭重腳輕的站在這張大床上,朝著東方朔日升起的方向,猛的跪了下去。


    雙手合十,虔誠的禱告:“小女沐靈,誤入此間,偶遇方元,感念其深情厚愛,無以為報。


    求上蒼不要帶走他,請讓他恢複如初,健康安樂吧,小女願以自身性命換取。


    若是不夠,日後再也不想迴到現代了,願以此薄弱仙靈任憑差遣。”


    說完重重的磕了三個頭依舊跪在床上。


    雖然不知道這麽做能不能行,這也是從藏書閣裏的古書上學來的。


    雜糅了不同的方法,希望能有些效果。


    畢竟這是仙界,還是要有信仰的,萬一成功了呢?


    就算不成功,明日再想個其他的方法嚐試,每日都試一試,總會有成功的時候。


    自己的這條小命,雖然也很重要,但是和方元的相比就微不足道了。


    既然不能在感情上迴饋他,那就用性命相抵就當“以身相許”吧。


    我如此堅定想迴家的心,若是能挽迴方元,也可以放棄,就當我已經死在25歲加班的那個夜裏了吧。


    若有來世,再去報答我的父母吧。


    她就這麽想著想著,又止不住的哭了起來,昏昏沉沉的坐起身來,看著方元還是沒有變化的模樣。


    她心裏更難受了,替他整理了他長直的黑發,伸出手摸了摸他的眉毛,眼睛,鼻子,嘴巴…


    然後輕輕的趴在他胸前,她帶有溫度的雙唇輕柔的附在了他冰冷的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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