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也並不想瞞著爹爹的可是他那脾氣你們也知道,我若是告訴了他那……定會沒命的。”柏言如過山車般的說完這話,在說到為他所救的那人姓何名誰之時聲音堪堪虛了虛。


    “不管你救了誰,那人救完了總歸要還迴來的,你不會是想送給人家吧!”榕楓心直口快的吐出這麽一句。


    “沒有,沒有,師兄我絕對沒有想著要把它送給蝶雙,我本來正要去拿迴來的可是爹爹發現了,我不能說,因為…因為…蝶雙她是妖族之人……”


    “妖族?”


    “妖族?”


    夭七七和華柔同樣的語氣同樣的語調同步脫口而出!


    “曾聞自從魔族覆滅妖族以來,大多數已被魔君屠盡,極少數的妖族也已經歸魔族之中,怎麽會出現在此……”,華柔蹙眉思忖一番。


    夭七七不甚在意這什麽妖族魔族之事,聽了那麽兩耳朵。


    眨著眼睛猛然間撞上心頭的一個名字“蝶雙”,倒是讓她頗為感興趣。蝶雙,蝶雙似乎是個女孩兒的名字,難怪……


    臆測到此無意瞥見一旁幽白淡然的眸色裏有一絲的陰鷙,瞬間她感到那股冷意從他的眼眸中傳到了她的身上,不禁一顫。


    踮起腳尖伸手便捂上幽白的眼眸,幽白伸手抓住她的手腕本想要拿開卻頓了片刻就這樣握著沒有動作。


    夭七七移開手掌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剛剛眸色著實嚇人,我不喜歡。”


    幽白直愣愣片刻,眼眸中的陰鷙仿佛被夭七七都給吸走一般,緊繃的身體若沒有了支點的彈力繩放鬆了下來。


    柏言在意識到自己說出的話,知道便再無法隱瞞深深吸了一口氣後緩緩道來:“正是因為蝶雙,大概一月之前,我去後山采爹爹所需的藥草無意中發現一個小姑娘受傷躺在那片藥草之中,我將她救迴。”


    “可不想她竟是一薔青薄紗蝶幻化而成一小妖,我不忍她就此生靈隕滅也不想她被爹發現便將她藏在了與拓蒼山最近的人界的一茅草屋中。


    我每日煎好了湯藥偷偷跑出去替她診療,可惜她傷勢實在太過嚴重我無能為力……”


    說著他聲音不覺低沉下來,“我想起曾有一次七師兄去尋一味草藥被人打傷,傷重難治爹便是拿了這芫蕪燈才救迴來的所以我便……”


    “所以你是瞞著師父盜了去救那小妖了,這才招來這無妄懲處。”華柔未果一聲歎息。


    “好了,這前因後果是清楚了,那…那小妖你藏匿在什麽地方了啊?你小子給我老實交代啊,不然我和師姐便任由你在這兒被關到猴年馬月去。”


    榕楓來迴踱了幾步,複又接著言道,“放心,那小妖若無傷人害命定不會傷她的。”


    隔著這閣仙障恍若隔了一層窗戶紙,奈何這窗戶紙捅不破戳不穿,聽得到卻看不見委實有些不痛快,不知道障內之人是個什麽表情。


    隻聽得不疾不徐的道了一聲謝,想來這柏言小師弟對那蝴蝶小妖甚是上心啊,不知道是不是被那小妖迷了心智,勾了魂魄。


    夭七七搓了搓瑩白的指尖,忖到,這為仙的女子我是見到了,嬌豔美麗,嫵媚動人。


    這蜘蛛精變換的女子我亦是見到了,可狠戾妖媚,可清素可人。


    倒是不知道這蝴蝶小妖變換成人是一番什麽模樣,甚是叫人期待……


    華柔聽得柏言道了一聲謝,不由得神情緊了緊,“你救的可是一女子?”


    夭七七一聽這定是沒有好好傾聽他師弟所說之話,果然這傾聽也是講究天分的,似我這般雖是一凡人,但一耳朵便能切中要害果然還是天賦神秉的。


    蝶雙,蝶雙,光聽這名字便知道是一女子。


    若是一個大男人取了個如此的名字縱使他是隻蝴蝶,也委實有些娘娘腔了吧。


    況且,這位柏言小師弟如此的上心,又是熬藥又是為了那小妖盜仙燈法器的,若說不是個女子那必定也是個粉麵玉白得小郎君惹人憐愛的很。


    到時他這位師姐才真的該好好擔心擔心。現下這般男配女,女配男,神仙配小妖的倒也是陰陽和諧,有甚好擔心的額!


    看柏言如此難以開口,支支吾吾半天沒有說出個是男是女。


    不,是聽,其實聽也沒有聽到,柏言在那帳內愣了半晌。


    夭七七思索了片刻,這華柔師姐如此緊張,想來是介意那女子是個小妖,可若是說是個男子,嗯,撒謊不好不好,若是被拆穿了那多尷尬,說不定會給榕楓這位心思過重的師姐更加添堵。


    於是乎夭七七便自告奮勇大發善心金口一開:“華柔師姐,蝶雙,想來是位女子,不,應該是隻雌的小妖。”未幾,夭七七鐵口直斷道,“嗯嗯,對,就是雌的小妖。”


    華柔一頓,莫乾一愣,幽白一怒,榕楓倒是顛顛喜了一喜道:“柏言不想你小子救迴了一隻雌……”,


    一口氣拖的和那百八十隻石階那麽長,才淡定的咬出了那尾後的音節,“……雌的小妖。”


    這小柏言倒是立時反應過來了,“師兄,什麽雌的雄的,人家蝶雙是一位姑娘家,女兒身……”


    “吆喝,你小子行啊,都敢頂撞起你師兄來了,莫不是被那小妖迷了心竅去?”


    柏言蹭蹭蹭瞬間那臉頰紅的和那番茄似的,扭捏道:“師姐,你管管師兄,他這般不過腦子的瞎說可還行?”


    “你小子,被關著還告狀呢?行了,師父那我定當會為你求情的放心吧!”榕楓看了看那層“窗戶紙”又跨上華柔的肩頭遞過去一記慰問的眼神。


    兄友弟恭,姐友弟恭……


    夭七七見如此圓滿收場甚是欣慰,一時洋洋得意甚是喟足的舒出一口氣,不防卻冷不丁瞥見幽白那皂青不明的眼光。


    這冰塊兒是怎麽了我捫心自問沒有得罪他啊,奈何這眼神辣手摧花,恨不能將這滿山的藥草給摧殘了。驀地一驚,掖了掖那擦過噴嚏,擦過哈喇子的袖角。俄而,背過身雙手使勁兒搓了搓,又搓了搓……


    轉身佯裝什麽都沒發生一般衝著幽白笑了笑,但見,那皂青不明的麵色緩了緩似沒有什麽怪罪之意顛簸的小心髒平坦了幾分。


    嗯,想來他便是嫌棄我弄髒了他的衣衫,這冰塊兒想是有什麽潔癖之類的怪癖,還是將他的衣衫洗漱幹淨再還給他好了,遂,將衣衫攏了攏又裹緊了幾分。


    幽白勾了勾嘴角伸了根手指一指夭七七的眉心,“你是雌還是雄啊?”


    夭七七一驚,這冰塊兒生氣不是因為我弄髒了他的衣衫嗎?難道,難道他也被那小妖迷了去,可這連麵都沒有見過就被迷了去這小妖的魅惑之術委實厲害了些。


    陡然夭七七雙手拽上幽白的手臂,雙眸戚戚,“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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