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夭七七早早的就醒了坐在院中的石凳上一邊看著漸漸升高的日頭,一邊手撐了下巴發呆。


    “七七,起的可真早”。


    夭七七抬了眼眸打眼一看原來是莫乾,他一身墨紗白衣驀然覺得貴雅氣質之下多了幾分書生意氣。


    夭七七起身擠了笑臉說道:“乞卓,你也起的很早啊”。莫乾也同樣以笑容相迎於夭七七:“怎麽,七七是沒有睡好嗎?”


    夭七七慢慢曲了膝坐迴石凳頓了頓又接著說道:“睡的很好。”


    莫乾抿嘴一笑:“那就好。”說著輕輕拍了拍夭七七的肩膀。


    “自己的靈獸不自己看住了竟跑到他人的床榻之上,擾人清夢。”不知道何時幽白全無聲息的站在夭七七的身後。


    夭七七一愣轉身便對上幽白那長睫冰眸,話語一股酸澀責怪的味道。


    夭七七抱過幽白懷中雪團兒蚊呐道:“你這個小東西,如此出賣你的主人可好,我雖然對他懷著非分之想可也不能這樣明目張膽啊。”


    夭七七一抬眼便對上幽白灼灼其華的眸色,抱著雪團兒的胳膊心虛的緊了緊。


    恰好一小丫頭來招唿吃飯,夭七七便倉皇逃開幽白那完全包裹住她的眼眸。幽白自身後,輕輕勾了勾嘴角麵色蒙昧不清。


    莫乾平日清雅的笑容竟清減了幾分。


    “吃飯,怎也不叫我……”,榕楓一甩頭帶衣帶飄飄的追趕了幾步左勾右搭甚是熟稔的摟上兩位俊俏公子的肩頭。


    飯後,幽白同榕楓嘀咕幾句,不知道說了些什麽榕楓便又再次乖乖的拽著李老爺閑扯去了。


    幽白卻閑庭信步的跨出了李府的門。


    夭七七銳目一掃不言不語兀自低頭跟了上去。


    幽白忽而住了腳步,夭七七抬起的腳甚是樸實的落在那皂黑的鞋靴上,兀地抬起眸子未來得及看清幽白的臉色便見他已經飄的很遠。


    夭七七嘴中喃喃的:“怎生走的這樣快?”


    還未抱怨完便聽的自前方飄來一句:“還不快點跟上。”


    夭七七聞言便興意盎然的追了上去。幽白勾了勾嘴角,揮了揮衣袖那皂靴便鋥光瓦亮潔淨如初。


    莫乾清雅的眸色直直的看著他們的背影,仿若瞧見了他們打情罵俏一般的不自在。重重的合了折扇,立在原地約摸半盞茶的功夫,溢出一縷太息。


    手上的折扇再次展開,眉眼一彎一笑而過。


    ……


    郊外處一彎湖泊。


    幽白駐足湖邊,微風撩撥起他的墨發,衣袂飄飄背影孤傲清冷。


    日頭將他的身影拉的很長很長。


    夭七七隱匿在這身影中偷的一絲清涼,若非從側麵看仿若僅一人一般重合疊在一起。


    俄而,湖水碧色斑斕因風皺麵,掃過夭七七的臉頰打上湖旁的柳樹梢簌簌作響。


    夭七七撩了撩柳稍移出陰影中。


    驀然發現一人倚於樹杆而坐,夭七七一驚,“乞卓,你怎麽會在這?你不是?你是之前便到了?你怎麽知道要在這等我們?”


    夭七七一連串的問題莫乾隻是微微一笑並未作答。


    轉頭夭七七急不可耐的問於幽白:“我們到這兒湖邊來幹什麽,難不成欣賞景?”


    夭七七疑惑的環視了一周,“景色倒是不錯,可……怕不是時候吧。”言罷,神思忖了忖,“這不會就是那李小姐落水之處……”


    幽白清冷的眸色瞄了一眼:“嗯,還不算傻。”


    “自然,不過我看你委實有些迷糊的可以,這都盯著那湖麵半晌了也不知有什麽好看的,是那李小姐不慎落進了這湖中,難不成這湖是長了嘴吞了那李如瑤。”


    說著夭七七往湖邊靠了靠手指了指不曾蕩起一絲漣漪的湖麵:“這湖靜的像麵鏡子,某人都能癡傻的看上半日這才是名副其實的傻呆之症。”


    “需要黃連一錢,苦參三錢,龍膽五錢,馬錢子三分,穿心蓮七分好好的苦上一苦再加上銀針一枚好好的刺一下激一下那呆滯的神經。才能將這傻呆之症給治愈。”


    這一番江湖騙子的行醫論幽白置若罔聞一般未曾理會倒是莫乾笑岑岑的豎起了拇指:“七七,這番藥材下去怕是這一湖的水都解不了這苦澀之感。”


    說著摸了摸自己的脖頸甚是配合的洋裝了一迴苦澀已入喉的情形。


    “莫公子的功力不錯,不知有多少粉黛璧人拜倒在這樣的演技之下”。說著冷著眼睛盯著湖麵微微泛起層層漩渦,接著幽白掌中一道白光掠過使得原本平靜無憂的湖麵撲通一聲揚起了層層浪潮。


    不消片刻的功夫一個花花綠綠的身影嗖一下掠出湖麵。


    夭七七驚愕的腳步踉蹌退了幾步,這湖中不會真有這吃人的妖怪吧?”……


    “是誰?擾了本公子的好夢。”


    那人伸著懶腰還未睜開雙眼一身紅橙黃綠青藍紫的衣衫配上金光燦燦的發簪。夭七七驚異的神色看著那人仿佛把整個春天都穿在身上的樣子偷摸掩嘴一笑。


    幽白眼神眯了眯一斜嘴角好不客氣的指出劍氣,朝著那人而去。那人似乎感覺到了殺氣傾身一躲便避開了。


    “小白白莫不是想取我的性命,那正好我這人情也便不用還了。來找我所謂何事啊,不會是想我了吧?”他聲音略有些渾厚,一副玩世不恭的形容。


    幽白斜了眸子沉默不語,莫乾卻開口道:“大概幾個月前,不知胥薦公子是否見過一落水此湖的女子?”


    誰知他大拇指一扭鼻尖頗有些玩味的語氣說道:“都幾個月那麽久了誰還記得,我可得仔細想想或許能想起來也說不定呢!”一副認真迴憶思考的樣子在惺惺作態。


    片刻後胥薦哦…了一聲,“我想起來了,兩月前呢是有兩人落水。”


    “那位小姐長的還算是閉月羞花不過那個小丫頭就差遠了,長的不怎麽樣就罷了這運氣也是忒差了點,不成想就給淹死了。這也就是我好心將她給掩埋了給她一個棲身之所,死了總不能魂無歸處不是。”


    夭七七聞言難怪一時驚詫:“死了,怎麽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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