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七七本以為是那男子又將她趕出了家門正想喊她,榕楓卻一把拽住了她:“七七,你不覺得有些奇怪嗎?那孩子先前明明受傷怎生走的這樣快?”


    夭七七一眼看去一時疑竇,“是啊,腳步是急了些”。


    榕楓踏出兩步便跟了上去,夭七七見此便也疾走了幾步。那孩子一路漸漸至人煙稀少處。


    茫茫的白色花瓣,微風輕輕吹動片片的花瓣落下,簌簌緩緩的旋轉落地,夭七七伸手一隻落花正巧旋於手指之上,芬芳四溢,馥鬱動人。夭七七一時竟忘卻了那個已走掉的小女孩。


    或是榕楓使得力氣有些大,拽的夭七七的胳膊有些疼痛,她這才發現那孩子已經不見了,忙忙跌跌的慌了神,榕楓卻是看好戲不嫌事大的模樣:“我們的大小姐現在怎麽辦吧?”


    花謝花飛花滿天,這香迷的味道似乎勾起了雪團兒的興趣,想是這慵懶貪嘴的小東西是以為飯菜的香味吧,這是準備起來開飯了。


    夭七七便燦燦一笑:“有了,這小東西想必能夠幫上那麽一點忙的”。


    說著夭七七便捧了正在榕楓肩頭伸懶腰的雪團兒,“雪團兒輪到你上場了,你可不可以帶我們找到那個小姑娘呢?”


    夭七七拿了擦拭過那小姑娘的帕子湊到雪團兒鼻尖嗅了一下。雪團兒便帶著夭七七榕楓向著一片杏林的深處跑去。


    霧氣越來越濃,已經辨不清是南是北,不過這小東西還算是有點用,濃霧盡頭一棟白壁紅瓦琉璃金邊的建築物出現在眼前。那個小姑娘正推門進入。


    單單這白色在這片落如雪的白色花瓣中隱匿的很好。夭七七很是竊喜道:“雪團兒,幹的好。”


    雕花鏤空的白色大門緊閉,等了片刻夭七七和榕楓悄悄的輕點了腳步推門而入,門口右側便有一屏風,上麵兩朵淡雅綻放的薔薇花並蒂依偎。


    夭七七和榕楓躲在屏風後麵欣賞著,這花一朵淡墨如水,一朵紅媚嬌豔匹配的甚是和諧再搭配上這雙麵繡的精湛技藝還真是栩栩如生,唿之欲出呢!


    片刻聽得那鶯兒的聲音傳來:“綺姨,我雖與那人沒有半點親情可言也不知母親為何會看上了他,可我身上始終有一半是他的血脈,我不忍……”,


    話到此處未有了聲音,夭七七耳邊緊貼了屏風試圖聽得真切。片刻後又聽得那小女孩開口道,“鶯兒未完成任務你罰我吧綺姨。”說罷她跪倒在地。


    彼時一個嬌媚的聲音傳來:“無妨,鶯兒你起來吧。”


    夭七七偷偷探出頭隻見拖著一席紅衣的女子走了出來,隔著珠簾雖看不清容貌,模糊中卻也覺嬌豔美麗,嫵媚動人。


    她手蘭花指狀輕柔的一撚,一縷紅光在這孩子的身上慢慢遊走一遍,霎時所有的傷痕皆消失不見了。一身幽綠淡漠的新衣上身,那孩子甚是高興,轉了一圈便化作了一隻啼聲婉轉動聽的金絲鶯雀拍打著翅膀盤旋而上。


    見到如此匪夷所思的一幕,夭七七呆住了,不慎卻碰撞了屏風發出聲響,榕楓想要扶住她卻晚了一步。


    那紅衣之人登時言語淩冽:“是誰?哪位閣下大駕光臨,為何躲躲藏藏?”


    說著她揮動薄紗衣袖將金絲鶯雀收入袖中。夭七七已全身覺得發麻動彈不得,榕楓拽了她走出這屏風,恭敬的攥拳作揖行禮道:“在下榕楓,這位是我的朋友七七,想必這位就是瞳綺閣的閣主了?”


    “正是,不知兩位前來有何事?”。綺羅閣主居高臨下莞媚一笑。


    “我們想要找一人,不知閣主可否願意幫忙?”榕楓平靜的答道。


    “什麽人?”知道了夭七七的來意綺羅閣主語氣稍稍緩和了些。


    見夭七七未有答言榕楓便喚了幾聲:“七七,七七……”不想夭七七這才緩過神來,“嗯?嗯?”,迷迷糊糊的嗯了兩聲。


    榕楓看此狀便替夭七七迴道:“並不知是何許人也?”


    “那可知是男,是女,又姓何名誰啊?”綺羅閣主又恢複了開始那般的嬌媚之聲問道。


    “隻知道是位公子,置於姓何名誰並不知曉”,夭七七恢複了神情迴複那綺羅閣主。


    “嗬嗬…嗬嗬…嗬…這小姑娘倒是真有意思,世上的男子千千萬你又不知其姓名誰何可叫我如何尋找?”綺羅閣主操著千轉百迴的調子反問與夭七七。


    夭七七撐足了勇氣說道:“我…我…可是還是想請你幫幫我,瞳綺閣不是什麽…什麽人都可以找到嗎?你若有什麽條件,我也定當會盡力辦到。”


    聽到夭七七如此話語綺羅閣主撥開了珠簾走了出來,果然是‘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她輕笑著,婀娜多姿的姿態柔若無骨,墨黑色的長發飄逸垂墜還真是豔絕人寰呢!


    嬌豔如花的紅唇微啟:“呦,小姑娘看來你對我這瞳綺閣還真是知道一二呢,竟不知我這僻壤之地如今是聲名遠揚啊!一介凡人竟也識得我瞳綺閣的大門了。不過…很抱歉,恕不遠送”,說完她手一揮,大門便四敞開來。


    好不容易才找到了這個地方,卻已‘抱歉’二字打發了事夭七七怎麽會甘心。


    怕是把這輩子的膽量都用上了上前再三請求道:“此人對我有恩,還勞駕閣主你務必幫忙。”


    綺羅閣主睨了媚眼指尖處逸出一根紅線,須臾之間將夭七七彈出了兩丈之遠。夭七七重重的摔著地上,頓時火辣辣的疼痛感襲遍了全身,一時暈頭轉向不得動彈。


    榕楓見此狀急忙將夭七七扶身半依於其懷之中。有些怒氣衝衝的說道:“閣主為何如此,既然閣主無暇顧及我等微弱小事,便自會離開不勞閣主動手。”


    綺羅閣主眼神忽而變得銳利話語卻還是那般媚音嫵腔:“你這小子還真是什麽話都敢說呢!”


    說著她手起絲絲縷縷紅絲而出朝著夭七七榕楓直奔而來。就在這紅線鎖喉之時,一陣靡靡之音穿越這房門而來,絲絲紅線在夭七七眉心之間停住。


    就在這彈指須臾之間一白衣男子席卷了滿天的花瓣飛身而來,這片片花瓣將這絲線根根斬斷。


    “斷情絲出見血封喉,可都說綺羅閣主是出了名的菩薩心腸,今日怎麽這樣大的火氣,小心氣大傷身,不知閣主看在我的薄麵之上可否饒了他二人?那白衣男子負手立身背與夭七七。


    夭七七心下想著,“聽他話之意似在為我們求情,可怎覺聲音似有些耳熟,不過這綺羅閣主嘛,什麽菩薩心腸險些沒把我們吃了。”


    “我當是誰,原來是幽白公子,怎麽他們是你的朋友不成,那也不必把我這杏林坡滿樹的杏花都碾落成塵吧,如此,我綺羅這荒僻之地也經不起公子這般再多幾次的折騰!”綺羅閣主似有些怪罪之意卻也是笑靨迎人。


    “閣主說笑,在下怎麽敢造次呢!”


    說著幽白拱手作揖以示歉意。雖然他彎下了脊背,卻默然覺有幾分孤傲清冷之意。這種感覺…這種感覺…


    “既然是你們是幽白公子的朋友,這幾分薄麵我倒還是可以給的”綺羅閣主斜了眼眸,看向癱坐在地的夭七七說道。


    “還不快謝過閣主”,隨著幽白轉身而對衣擺飄然帶舞,夭七七抬頭對上幽白那清透的眼眸,“是他,是他,真的是他”。


    夭七七一時愣住腦中一片空白。榕楓將夭七七扶起謝過了閣主,夭七七此時卻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麽動作,說了什麽話,滿心滿眼意岑岑瞥向幽白。


    夭七七忍著淚水支撐著仿若沒有了痛楚之感的身體默默低吟道:“我終於,終於找到……”


    倏忽,隻聽得一個清朗純淨的聲音傳來,“閣主,多日不見,脾氣怎麽越發的大了……”


    眾人聞言朝著門口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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