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天聊出大瓜,何將軍的死更像是被精心策劃。本想就是抗董。看樣子現在皇城內的,參與圍宮的都暫不能信了。先掛內奸牌吧。


    “子幹”劉辯問道盧植“你現在手中掌控多少兵馬?”這一世劉辯剛當皇帝不久而且也是個傀儡皇帝,很多大臣都記不全,盧植現在任職在腦中毫無印象。


    盧植沉聲道“陛下,臣現在隻是個議郎,負責治政顧問,今天所帶數十人,都是臣昔日軍中下屬,退伍後無所事產,就入府做了家丁,今應難隨臣前來救駕。”


    “怎麽會?朕記得你先前可是帶軍滅黃巾賊...”看到盧植正直勾勾地看著張讓。劉辯已猜到幾分,滅黃巾賊後,盧植在正史上幾乎再無筆墨,看樣子是在十常侍操作下逐步遠離了政治中心。


    “你!跪著!”劉辯抬手指了指張讓,張讓很識趣地跪下賠笑。


    東漢的亂世已經拉開序幕,僅靠皇帝這個招牌是不夠撐場麵的,槍杆子裏麵出政權,沒有兵的皇帝,也就隻能做吉祥物。想到這裏劉辯不由看向正從車簾看向這裏的皇弟,劉協此人不可說沒努力,奈何無兵權,做了一輩子的吉祥物。


    “朱儁,朱公偉呢?”東漢末代三傑之一,也是功勳卓著,曆史評價頗高,劉辯期待地看著盧植。


    盧植隻是直勾勾看著張讓“迴陛下,朱公偉因喪母,辭官迴鄉守孝,喪期滿半年有餘,暫無任職,閑散之人。”


    劉辯心中一萬匹草泥馬在奔騰,東漢被滅不冤枉呀,史上為東漢平定黃巾之亂,續命東漢的三傑其中兩人盡是如此下場。劉辯拔起地上利劍,走向張讓“你跪好!跪好了!趴哪裏別動!”


    張讓嚇得連連磕頭“陛下饒命!陛下饒命!還有~還有一個”張讓抱著劉辯的鞋麵,額頭鮮血直流。“還有什麽?!”劉辯怒斥著,利劍已經高高舉起,這樣的局麵,心態很爆炸。


    張讓哭道“皇甫將軍還在!皇甫嵩老將軍還在!何大將軍命他三萬精兵屯軍扶風,他手上還有三萬精兵!”


    劉辯心中猶豫起來,皇甫嵩,史上記載他是三傑中唯一接受董卓招安的。但是他被招安的時候東漢已名存實亡,歸順的也還是名義上的漢廷。易老師說過曆史的記載有它的片麵性和選擇性,或許他也有苦衷。


    “子幹,你認為皇甫義真如何?”劉辯轉頭問向盧植。


    盧植鄭重叩首答道“陛下若有疑慮,臣願以身家性命擔保!義真絕對是忠義之士。義真與我是故交,臣願意星夜前往,擔保能勸其發兵救駕!”


    “三萬也是遠水救不了近火呀”劉辯內心歎息道。翻了一個忠臣,可惜是個遠手忠呀,反賊可就在左右了。扶風距此幾百公裏,現在董卓的近二十萬大軍正在分批陸續趕來,等盧植一去一迴,帶著大軍趕到,也不過是三萬對二十萬,毫無勝算。


    “子幹,你過來”劉辯和盧植走到偏處,將心中的計劃說予盧植。隨後從身上撕下兩塊布匹咬破手指書書寫寫,鄭重交到盧植手裏。“第一個是我給你和義真的授命,以便必要時候你們可昭告天下為你們正名,第二個是我給義真的書信請代為轉交。此朝廷危難之際,望兩位將軍高義,再多擔當!”說完,劉辯一躬到底。


    盧植跪地三叩首,道“臣定不辱使命!陛下珍重!”起身上馬對家丁說道“典青聽令!由你代統護衛隊!護衛陛下!至死方休!”


    一青年出隊應答“諾!護衛陛下!至死方休!”眾人高唿“護衛陛下!至死方休!”,在聲聲高唿中,盧植策馬離去。


    “陛下,盧植這是逃了?”張讓望著離去的盧植。


    “怎麽?羨慕了?那你也逃吧?”劉辯斜眼看著張讓。


    “哼,奴才雖不是爺們,可不會這麽沒骨氣”張讓諂媚地捏起了肩膀“奴才願終身跟隨陛下,至死方休!”還別說,被張讓這麽一捏,全身舒服多了。嘴巴甜,腦子靈光,有眼力見,套用現在的話,張讓情緒價值拉滿呀,怪不得皇帝都喜歡。


    “參見陛下!”叫典青的青年過來叩拜。“起來吧”劉辯應道,同時肩膀聳動一下,張讓很知趣地停下,退居右側。


    此青年身材高大挺拔,至少1.85米以上,氣宇軒昂,眉宇間透出英武之氣。俊朗的五官仿佛雕刻般分明,深邃的眼眸中閃爍著堅毅的光芒。“請陛下示下,我等下一步計劃?”典青恭敬問道。


    “你有何建議?”劉辯問道。專業的事交給專業的人,盧植會在臨走時交代給他,那他應該有過人之處。


    典青說道“其實一路追來,我察覺有騎兵遠遠跟在我們左右...”


    “有什麽就直說,你現在是朕的護衛長,護衛全權由你負責”劉辯鼓勵道。


    “是!”典青繼續道“原以為那些騎兵是我們友軍,但他們隻是跟隨,刻意保持距離,更像是探尋敵軍的探哨行為,從馬匹外形和腳力判斷,像邊塞軍。我懷疑,周邊有一股不明勢力在盯著我們,陛下,我們需盡快轉移到安全之地。”


    劉辯暗想“內奸沒查清楚前,都城不能迴。這附近和董卓不對付的軍閥也就是丁原、丁建陽了,不如把救駕之功給他,至少能助他和董卓鬥的時間更久一點,也為皇甫嵩和盧植爭取更多時間,同時想見識下傳說中的人中呂布,如果能把呂布納為我用那就再好不過了,但是不可做他的義父,這比做皇帝還高危。”


    “前往孟津,丁原、丁建陽的大營!典青,你來統籌安排”說罷,劉辯又在張讓耳旁交代幾句,不能一棵樹上吊死,要多做打算,轉身迴到馬車閉目休息。“丁建陽你是忠還是奸呢?!”


    一刻鍾的功夫,典青完成隊伍的整編和任務分配。第一波隊伍帶著馬車點著火把往相反的方向疾馳而去,劉辯和劉協更換夜衣隨著典青借著月光潛伏前進。典青時不時看向馬車離去的方向,無疑這隊是誘餌,作為隊長,他清楚第一隊的結果。沒過多久,遠處天際升起煙火,這是他們和典青約好的信號,表明他們已經被對方截住,無力脫身,煙火是信號,也是道別。典青來不及悲傷,估算著煙火在空中持續情況,推算他們被劫住的距離。


    “不足10裏!”典青憂心道“對方是精騎!”


    能不到10裏就截住小隊並完全絞殺,足以看出對方的精良。典青無奈做了一個手勢,又兩隊人馬點燃火把從不同方向疾馳而走。眾人在典青示意下就地潛伏,典青再次焦急地看著天空,大家也都沉默等待。許久又一個煙火升上天空,這次距離明顯遠多了,典青猛地起身,冷冷道“出發!箭頭陣!”


    隊伍中所剩之人隻有十幾人,眾人默契上馬疾馳狂奔,典青帶著劉辯,張讓帶著劉協,在隊形十米遠處,一人舉著火把領頭狂奔。


    因為前麵三隊人的吸引,頭二十公裏行進得非常順利,隻要再堅持十來公裏就能到達丁原的大營。可還未來得及高興,隊伍後方浮現越來越多火把,向劉辯等人急速靠攏,不一會就追到不足一百米處。


    “保持陣型!全速全進!”典青大喝一聲加快了抽鞭。


    背後的追兵一直未表明身份,多次喊話叫停無果後,也焦急了起來。突然,“嗖”“嗖”兩聲,前方持火把領騎的人應聲栽下馬,夜晚疾馳沒有照明是十分危險的。不等典青發話,一人衝出陣形撿起火把繼續領騎。同時,尾隊三人也默契地調轉馬頭,無畏地衝撞向追趕的隊伍,衝撞的兩撥人馬摔翻在地,帶倒了一片,然而這也隻能短暫地延誤追趕的隊伍。


    追趕的隊伍不再喊話,大家心知肚明地追趕著。一次次領騎被射倒,一次次有人頂上,每當隊伍被追上的時候,處在尾隊的人員都會默契地調轉方向衝向對方,如此反複多次。劉辯的心情從害怕、緊張轉變成憤怒。


    整個逃亡過程,沒有一人猶豫,沒有一人逃離,沉默、無畏地赴死,隻為了護衛劉辯,看著一個個倒下去的戰友,對!此刻的他們就是劉辯心中的戰友,他無助地看著他們赴死,內裏暗暗發誓“朕一定會為你們複仇的!”


    疲命地奔波,終於看到了遠處營寨火光,同時一巡邏小隊向劉辯等人靠來,“來者何人?”還未來得及迴話,追趕的隊伍先發製人,一輪弩箭齊射,巡邏小隊集體陣亡。明顯地,對方隻是顧及傷到劉辯,對於其他人可是毫不在乎。


    最後一個領騎也被射翻在地,劉辯等人眼前陷入黑暗的絕望。


    張讓靠了過來,將劉協抱給了典青,拱手道“陛下珍重!”


    “張~”劉辯還未來得及說什麽,張讓一騎衝出,撿起來火把高唿道“皇帝在此!速來救駕!皇帝在此!速來救駕!”


    不知是張讓的唿喊起了作用,還是前麵的巡邏小隊事前已派人迴營報告,營寨的大門緩緩地開啟,一員大將率眾衝來。


    “嗖”“嗖”兩聲箭嘯,在劉辯耳旁掠過,他驚恐地看向張讓,今晚聽到太多次這個聲音了,劉辯多希望那是幻聽或者它能射偏,但張讓還是應聲栽倒。劉辯頓感覺如墜冰窟,無盡的憤怒欲要衝體而出,身體止不住地顫抖。


    失去照明的典青沒跑出多遠,馬匹就被不明物絆倒。飛出那一刻,典青將劉辯、劉協牢牢護在懷裏,一陣天旋地轉的翻滾後,隻有劉辯艱難地站了起來,出寨的將軍已到劉辯跟前,聽不清他說著什麽,滿腦憤怒的劉辯,指向那支追趕的隊伍,口含鮮血地吼道“殺!~”便昏死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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