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烏雲突變,魔龍的嘶吼聲早已傳入城內。


    即便沫芒宮與楓丹廷大門相隔甚遠,坐在沫芒宮的芙寧娜與熒、派蒙也察覺到一絲異樣。


    芙寧娜眉頭緊鎖,隱隱約約像是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沫芒宮外傳來的巨響,凝聚在天空的大片烏雲,以及……這幾天神色匆匆的姐姐還有那維萊特。


    哦對,還有眼前這個自己從未聽說過的冒險家組合。


    像是經曆過諸多冒險的旅行者熒,以及自稱向導的白色不明漂浮物派蒙。


    不管是她們為何會偏偏出現於這個時間節點,以及姐姐對她們毫無來由的信任。


    芙寧娜的眼神裏閃過一絲寒芒,像是在審視著麵前的人一般。


    自己幾次試探她們,她們都有所防備,並且與她們討論當代發生的事,她們就像是全然不知情一般。


    太可疑了,她們的裝束與言談舉止像是完全與社會脫節了一般。


    明明自稱是從蒙德一路旅行至楓丹的冒險家,卻對很多近些年發生的事全然不知。


    可這樣的家夥,居然還能被姐姐信任,甚至根據特巡隊每日提供的情報,在初來乍到的第一天便與姐姐相談甚歡,甚至還住到了沫芒宮的豪華套房中。


    難道她們在某些方麵甚得姐姐歡心?


    芙寧娜心不在焉的聽著派蒙講著她們的冒險故事,但臉上卻始終笑容不減,思考眼前的兩人是否別有用心。


    不過,雖然她們對很多事都進行隱瞞,但是卻又不像是壞人。


    如果她們真的是壞人,姐姐又為何會對她們相濡以沫?


    最關鍵的一點是,她們對自己那沒來由的自來熟。


    這位旅行者似乎足智多謀,但這個白色的小家夥一副心裏藏不住事的樣子。


    芙寧娜端起茶杯,輕輕品飲了杯中的紅茶,隨後將一塊奶油小蛋糕推到派蒙跟前,微笑著說道∶“派蒙,你講了這麽久應該已經餓了吧?來,給你紅茶還有小蛋糕。”


    “啊——謝謝,芙寧娜真大方……不對,謝謝芙寧娜大人的好意。!”


    派蒙一向嘴快,差點在此刻的稱唿上出現大問題。


    派蒙有些尷尬的接過了芙寧娜遞來的小蛋糕,在口中被奶油所填滿後,臉上的喜悅顯露無疑。


    芙寧娜的嘴角微微上揚,真是越看越喜歡眼前這個小家夥,不知道自己能從她這裏套到多少話呢?


    ……


    芙尼娜神色微怔,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倒在芙爾摩斯腳邊的那維萊特,心中掀起驚濤駭浪。


    芙爾摩斯的臉上從始至終都掛著一副從容的笑容,她從巨龍的屍骸中緩緩走出,向著芙尼娜的方向徐步而來。


    她的雙足踩過巨龍身上墜下的血肉,踩過那維萊特體內流出的古龍精血,左手拿著那顆還在跳動著的古龍心髒。


    芙尼娜神色微寒,她拿出[靜水流湧之輝],警惕的看著向她徐徐走來的芙爾摩斯。


    “我賜予你的一年神明體驗生活感覺如何呢?芙尼娜……”


    芙爾摩斯伸出右手食指輕輕滑過位於自己掌心上的古龍心髒,她的食指在沾染了心髒上的紅色血肉後變得殷紅一片。


    可她非但沒有覺得怪異,甚至還饒有興趣的將食指上的鮮血輕輕抹在自己的半邊臉頰上,她的左半邊臉頰還在傳達著鮮血殘存的餘溫。


    芙爾摩斯輕輕一笑,她似乎非常享受這一刻的感覺,像是從大人手中得到了自己日益期盼的玩具一般,臉上露出陽光燦爛的笑容。


    芙尼娜冷哼一聲,微笑著向芙爾摩斯迴應說道∶“托你的福,我感覺在楓丹廷的生活還不錯。唯一讓我不開心的,便是你這把日夜懸在我頭頂的大劍。”


    “是嗎?你的迴答還真是讓我感到傷心。”芙爾摩斯捂住嘴忍不住偷偷壞笑道,“你知道嗎?龍族的生命可比人族強大太多了,即便失去了他們寶貴的心髒,也依然還能掙紮著存活一段時間。”


    芙爾摩斯迴過頭似笑非笑的看著趴在地上仍尚有一絲生機的那維萊特,輕聲說道∶“不過,那維萊特你確實是一個例外呢!”


    “雖然是古龍,卻擁有人類的身軀,以最高審判官的身份生活在人類的社會中。”


    “雖然是水龍王,可前世被天理剝離力量的你,卻隻擁有半份古龍大權。可如今,就連這半份力量你也保不住了。”


    芙尼娜瞳孔微微顫抖,將劍尖指向芙爾摩斯冷聲問道∶“你對他做了什麽?”


    “做了什麽?哈哈!”芙爾摩斯像是被芙尼娜忽然逗笑了一般,忍不住捂住肚子捧腹大笑起來,“你覺得……我需要向你匯報嗎?”


    芙爾摩斯瞳孔微縮,她的藍色異瞳頃刻間變為血紅色,臉上長出密密麻麻的紫色紋路,純白的長發除發尾以外的部分皆變為黑色。


    一股強大的威壓忽然從她的方向朝著芙尼娜傳來,仿佛一堵厚厚的空氣牆向著芙尼娜的方向砸來。


    她所釋放的氣浪使本就不平靜的海麵再次變得洶湧起伏,芙爾摩斯在海麵上緩緩踏出一步,她赤足走在水麵上,其腳下泛起一圈圈漣漪。


    那副熟悉的麵孔讓芙尼娜心中有些望而生寒,強大的氣浪朝著芙尼娜翻湧而來,狂風險些掀起芙尼娜戴在頭頂處的藍色皇冠式禮帽。


    這讓芙尼娜感受到一絲威脅,心中也泛起一絲憂慮。


    與此同時,城內的景象實在是有些不太美觀。


    “謝謝你,水神大人。”一位抱著孩子的婦人向著眼前少女模樣的神明接連鞠躬後,跟隨特巡隊的指引去城市下麵的灰河進行避難。


    身著和芙尼娜同款藍色燕尾服的[天真]芙檸娜微笑著點了點頭,城中的布防已經完成,已經可以確保沒有人會在接下來的災亂中出岔子,同時保護楓丹廷的城市結界也已經開啟了。


    這樣,芙尼娜或許就沒有後顧之憂了。


    這時,一陣從城門處直吹進來的狂風將她所佩戴的禮帽掀飛。


    [天真]芙檸娜驚訝的張大嘴巴,趕忙去追著自己被狂風吹飛的禮帽,試圖將自己的禮帽撿迴來。


    “芙檸娜,別鬧了!”[智慧]芙妮娜從高處伸手一把撈住她的禮帽,隨後無可奈何的將禮帽佩戴在芙檸娜的頭頂。


    “啊!謝謝,我的禮帽!”[天真]芙檸娜將禮帽小心翼翼的戴在自己的頭頂,微笑著說道,“這可是芙尼娜姐姐送給我的第一件衣服,我可一定要保存好它!”


    [智慧]芙妮娜單手掐腰,無語的看著[天真]芙檸娜問道∶“明明很快就要用不到了吧,我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我知道,所以才要更加珍惜此刻的時間嘛!”[天真]芙檸娜雙手掐腰朝著芙妮娜得意一笑,芙妮娜對此扶額表示無奈,但是她的嘴角卻露出一絲淡淡的微笑。


    “原來你們在這裏。”[冷漠]芙莉娜從空中一躍而下,她看著眼前的另外幾位分身淡淡說道,“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說起來[邪惡]芙琳娜去了哪裏?”


    “她嗎?應該很快就迴來了吧!”[智慧]芙妮娜輕輕一笑說道,“又或者,她應該先一步去找芙尼娜了吧!”


    “說的也是。”[冷漠]芙莉娜點了點頭緩緩說道,“這倒是符合她的性格。”


    “嗯,不過我們現在也應該早點過去了。”[天真]芙檸娜微笑著點了點頭說道。


    ……


    “哦?看起來,你似乎變了不少?”


    芙爾摩斯饒有興趣的看向芙尼娜,輕聲問道∶“是因為你那無聊到極致的偽善心嗎?”


    “雖然你應該並不記得了,但是被刻在內心深處的傷疤是不可能從心髒上修好的。”


    芙爾摩斯輕輕一笑,柔聲問道∶“還記得我們的約定是什麽嗎?”


    “當然。”芙尼娜雙手持劍,冷聲說道,“隻不過,那是你自己立下的約定,與我無關。我要做的,是竭盡全力……打醒你!”


    “誒?”芙爾摩斯呆愣的看著眼前放出豪言壯語的芙尼娜,身體呆愣在原地,左腳懸停在觸及水麵的半空中,像是聽到了某件讓人無法相信的笑話一般。


    芙爾摩斯的臉色頃刻間變得陰沉昏暗,身體仿佛因為某種憤怒止不住的劇烈顫抖著,她緩緩踏下那一步,腳下的大海仿佛也感受到了她的憤怒一般,因為恐懼而不停的巨顫著。


    “原來……你還在抱有這種幻想?”芙爾摩斯抬起頭直視著芙尼娜的雙眼,冷聲說道,“芙尼娜,現在的你已經辜負了我的信賴。所以,我要重新考慮一下你誕生的意義了!”


    “你為什麽要執著於我這個罪人呢?”芙爾摩斯單手扶額仰天大笑道,“真是令人不解!既然如此,就讓我見識一下你的誠意吧!”


    芙尼娜雙手持劍警惕的望著芙爾摩斯,芙爾摩斯偷偷一笑,隨後她所在的整片區域被從海麵上憑空升起的水牆團團圍住。


    芙尼娜腳下的那棟建築像是感受到了某種無形的威壓,開始劇烈的晃動起來。


    隨後,整棟建築被腳底下的海浪頃刻間摧毀,建築物開始向外傾斜,站在平麵的芙尼娜一時不慎,不小心掉入芙爾摩斯為她準備的競技場中。


    芙尼娜如同芙爾摩斯那般站在水麵上,隨後警惕的環望四周的水壁。


    “為了防止出現你自以為是的冒然對我進行攻擊,隨後一不小心死在我麵前的醜態出現,我就好心提醒你一下好了。”


    芙爾摩斯被腳下升起的水柱帶至半空中,她的腳下升起一麵麵透明的向芙尼娜展開的盤旋狀水元素階梯。


    芙爾摩斯像一位優雅的“公主”,冷漠的從彎彎繞繞的階梯上徐步向芙尼娜走來,她身上的那件由白黑金紫四色組成的半神裝頃刻間恢複如初。


    和她一對比,芙尼娜倒像是冒然闖入公主城堡的一位十分不優雅的“騎士”。


    這位“騎士”十分不禮貌的態度,激怒了這位久居在城堡中的“公主”,因此這位“騎士”會受到來自“公主”的懲罰。


    這位“公主”的背後,那個被“勇者”討伐的巨龍忽然蘇醒,眼神空洞的立在公主的身後。


    漆黑的魔龍,與潔白的公主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芙尼娜神色微皺,臉色陰冷非常。


    芙爾摩斯緩緩抬起手指,看著自己像是塗上紅黑色指甲油的雙手,心不在焉的對腳下的芙尼娜輕聲說道∶“你知道,為什麽我要奪走那維萊特的心髒嗎?”


    “水之大權與生命的權柄息息相關,生命如潮水般生生不息。也就是說,完全掌握了水元素的權能,就能接觸生之大權的門檻。這並不難理解,畢竟當年初代水神厄歌莉婭就是這麽利用原始胎海的力量,將純水精靈變為人類的。”


    “不過,現在的重點並不是這件事。”芙爾摩斯輕笑一聲,滿不在乎的對芙尼娜說道,“古龍的心髒,可以說是古龍的力量與生命之源。”


    “如今,坐在水之神座上的我也就擁有了水龍王近乎完整的[古龍大權]。而你……”芙爾摩斯輕笑了一聲,饒有興趣的說道,“卻隻擁有我一半的力量,你難道不覺得可笑嗎?”


    芙尼娜神色微冷,隻是越發握緊了手中的劍。


    “隻可惜你惹怒了我,所以……會受到相應的懲罰!”


    “哦,對了!忘了提醒你……”芙爾摩斯輕笑一聲,站在魔龍厄裏那斯的頭頂冷聲說道,“你的敵人,不隻有我一個哦!”


    被芙爾摩斯控製住的魔龍厄裏那斯仰天發出一聲戰吼,隨後在芙尼娜不敢置信的眼神中,張開巨嘴將昏迷的那維萊特銜入口中。


    芙尼娜瞳孔微微顫抖,一時間險些沒有握住自己手中的劍。


    “那維萊特……”


    魔龍厄裏那斯將那維萊特銜入口中,像是在口中咀嚼了幾次一般,它殘缺的身體漸漸長出血肉,變迴了近乎完整的完全態。


    芙爾摩斯見此不怒反笑,我見猶憐的摸了摸魔龍厄裏那斯的腦袋,柔聲說道∶


    “真乖,不愧是我相中的——[眷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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