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芙卡洛斯,我……”


    芙爾摩斯雙手微顫環抱住芙卡洛斯的纖纖細腰,淚水不知何時奪眶而出,打濕了她的臉龐。


    “你不應該來這裏的,我、我不想傷害你!”


    芙爾摩斯猛地推開懷中的芙卡洛斯,自己卻跌跌撞撞的向後摔倒在地麵上。


    她像一個做錯事後冒冒失失的孩子,蜷縮起四肢不斷向後退卻。


    在看到眼前的芙卡洛斯後眼神飄忽躲閃,不敢正視對方,無法接受剛才要傷害芙卡洛斯的人竟是自己。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想的,不想的……”


    芙爾摩斯雙手抱住頭蜷縮在角落裏,將頭埋進彎曲的膝蓋裏低聲哭泣。


    “我不想讓你看見我現在的樣子,我、我現在控製不住自己……”


    “姐姐……”


    芙卡洛斯扶著牆緩緩站起,她擦了擦眼底的淚水,然後徑直向蜷縮在牆角的芙爾摩斯走去。


    “不要——別過來!”


    芙爾摩斯見此心生恐懼,抓起地上的沙子、貝殼就向芙卡洛斯揚去。


    這裏身處海底的洞穴內,貝殼、沙子、海藻生物應有盡有,就連海底城堡的地下密室內也有分布。


    金黃色的沙土彌漫在芙卡洛斯的腳邊,弄髒了她的淡白色連衣裙。堅硬的貝殼砸在了她的身上、臉上,但這點疼痛和失去至親相比,早已經不算是什麽了。


    這一刻,她恍惚間像是迴到了小時候,那次姐姐戲稱她隻是一個永遠長不大的小不點,為了證明自己早就已經是一名優秀的大人。


    她特意躲在人類城市內偷偷學習那些美麗少女究竟是怎麽給自己化妝的,她自認為自己已經學習到了精髓。


    她認為隻要用人類的美妝工具,給自己的臉上增添非同尋凡的顏色,就可以給自己增添一番大人的韻味,到時候就能向姐姐證明自己已經是一位優秀的人在一起大人了。


    但自己那時尚不會化形為人類,又怎能用人類的化妝工具給自己一隻純水精靈化妝呢?


    這件事她苦惱了好久,最終在姐姐的又一次嘲笑聲中,自己一怒之下怒了一下,鑽進了人類城市染布用的染料桶內,將自己的身體染成了一顆彩虹糖。


    體內的純水也因為沾上了不同顏色的染料,變得五顏六色,泡進水裏活脫脫就像一隻五顏六色的大花貓。


    後來,就是自己被染成大花貓被同類嘲笑躲在沙灘邊哭泣時,姐姐就毫不掩飾的捂著肚子捧腹大笑向她走來。


    那時的她又急又惱,隻能抓起地上的沙子貝殼朝著姐姐丟去,被沙子與貝殼砸到的芙爾摩斯也不生氣。


    帶著她找到了一片小池塘,一遍一遍的清洗著身上的染料,直到整片池塘都變為了彩虹色,芙卡洛斯被漸漸暴躁的姐姐按在池塘裏洗了三天三夜才恢複如初。


    “不要過來,芙卡洛斯!”


    “我、我現在既不是神明,又不是深淵的怪物。我也不知道現在到底是什麽?”


    “無論是楓丹廷,亦或者是深淵……現在哪個地方都沒有我的容身之處了!”


    芙爾摩斯低下頭大聲哭泣著,無論是精神還是肉體,此刻脆弱的就像一觸即碎一般。


    芙卡洛斯緩緩走到害怕的不停顫抖的姐姐旁邊,蹲下身子牽起姐姐的手,輕輕說道∶“姐姐,我們一起走吧!”


    “走?”芙爾摩斯呆滯的望著她,她的智力伴隨著時間也漸漸退化,像個天真的孩子一樣不解的問道,“去哪裏?”


    “去一個……能夠接納和保護姐姐的地方。”


    芙卡洛斯臉上帶著恬靜的笑容,像姐姐曾經安慰她一樣,撫摸著姐姐的額頭,柔聲寬慰道∶“姐姐不需要成為神明,也不需要墮入深淵。你隻要繼續作為我的姐姐便好……”


    “我會努力保護你,就像你曾經保護幼小的我一樣……”


    芙卡洛斯話音剛落,一群發出淡藍色微光的螢火蟲從牆縫內鑽出身子,然後聚攏在二人的身邊。


    淡藍色的微光照亮了她們的四周,同時也喚醒了芙爾摩斯留在心底僅存的一縷意識。


    芙爾摩斯躺在芙卡洛斯的懷裏,怔怔的望著她。過了許久,她的神色才漸漸有了變化。


    芙爾摩斯仰頭望著芙卡洛斯的側臉,嘴角微微上揚,輕聲對芙卡洛斯說道∶“你真的長大了啊,芙卡洛斯……”


    “姐姐?!”


    芙卡洛斯喜極而泣,抱住芙爾摩斯激動的不肯撒手道∶“你迴來了,你終於迴來了!”


    “是啊,我迴來了。但我的時間也僅剩不多了……”,芙爾摩斯撫摸著芙卡洛斯受傷的臉龐心疼不已,“很疼吧,對不起。”


    “我沒事,隻是一點小傷而已。”芙卡洛斯輕輕搖了搖頭,將曾經經曆過的一切暫時拋之腦後。


    “我知道,身體的傷痕很好治愈,但你的心剛才已經被我狠狠刺痛了吧!”


    芙爾摩斯低下頭哽咽的說道∶“對不起,芙卡洛斯。我明明一直在努力保護你,沒想到現在對你傷害最深的人,居然是我……”


    芙爾摩斯無力一笑,這時身後的幾隻螢火蟲搬來了一瓶罐裝的原始胎海之水,遞到芙爾摩斯手中。


    芙爾摩斯無奈一笑,將體內的力量與記憶注入原始胎海之水中,然後緩緩放入芙卡洛斯手中。


    “姐姐,這個是……”芙卡洛斯接過後十分意外,她看著麵色從容的芙爾摩斯,不禁擔憂的問道。


    “我將自己分離出的部分力量與記憶,注入了瓶中的原始胎海之水中。我需要你將她帶出去。”


    “那你呢?姐姐?”芙卡洛斯搖晃著芙爾摩斯的身體,大聲喊道,“我想把你救出去!”


    “如果你能把【我】帶出去的話,那你就已經救下我了。”躺在芙卡洛斯懷中的芙爾摩斯無力的笑了笑,“水中的記憶與力量,會讓我在另一處地方得到重生。”


    ps.球球裙——酒舞起吧久咦起起起(諧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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