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阿木不可置信地尖叫一聲。


    尚賢捂住阿木的嘴巴,神色凜冽地搖搖頭,讓阿木整個人都汗毛豎起。


    “我在蟒獸幻化的血泊中,找到奄奄一息的雲攸,她可能是吃過太多毒草,所以身體特異,蟒獸的毒並沒有要了她的命,卻讓她容顏蒼老……”尚賢淡淡地說,言語中沒有太多感情,似是早已接受了殘酷的現實。


    阿木猛地起身,手腕上尚賢的衣角絆住他,將他反拉迴去,倒進尚賢溫熱的懷中。


    阿木身體顫抖著,似是在抽泣,尚賢隱隱聽見他說:“我相信雲姐姐無論變成什麽樣,將軍都不會放棄她……”


    “此事你定要保密,連將軍也不能說。”尚賢語氣鄭重地說。


    “為什麽?這樣對將軍太殘忍……”阿木不解地問。


    “雲攸已是垂死老嫗,也失去了記憶。讓將軍知道了又如何,再一次承受生離死別的痛苦嗎?更何況,雲攸的身份是王妃,她不可能是將軍夫人,若讓王爺知道……將軍如今的處境,自保都難,哪裏還能護雲攸周全?”尚賢悵然地說。


    “可你為什麽要告訴我,保守秘密對我來說太難啦!”阿木坐起身,一臉生無可戀的模樣。


    尚賢道:“我擔心你會做出傷害雲攸的事,你知道了,定會竭盡全力護她周全!”


    “傷害?怎麽可能……糟了……快去看看雲姐姐!”阿木驚惶地說,顧不上解開手腕上的衣角,拉著尚賢跑向寢房。


    寢房裏沒有人,他們兩人找遍了整個驛館,也未尋到雲攸。


    “孫植,一定是孫植帶走了她,他說過要除掉……”阿木急不擇言,跺著腳悔恨不已。


    當他們走到驛館門口時,撞見從外麵迴來的安爍。


    安爍瞥一眼阿木手腕上係的衣角,驚愕地問:“你們兩人有斷袖之癖?”


    “王爺,我們有緊急的事……”阿木急不可耐地說。


    安爍掃一眼兩人,眼帶戲謔,道:“外麵諸多不便,你們不如在寢房解決,放心,本王絕不告訴周卿顏。”


    尚賢似是聽出了安爍話中的深意,有些無奈,卻又不想解釋。他驀然拔劍一揮,將衣角斬斷,縱身一躍,消失在夜色中。


    阿木向上一躍,卻被安爍拽迴來,肅然道:“你們就非得今晚……小小年紀,如此縱欲……你留下來照顧周卿顏,若他有分毫差池,本王唯你是問。”


    阿木憤然轉身迴去,口中小聲嘀咕:“我可是去救你的王妃,若雲姐姐有分毫差池,以後有你哭的時候。”


    尚賢在荒蕪的墳地找到雲攸時,她正在一個新挖的深坑裏,吸孫植的精氣。


    雲攸跪在不省人事的孫植身邊,唇貼近他的唇,一縷白煙在兩人的唇之間遊蕩。


    一股酸澀的液體淌過尚賢的喉嚨,他唇角微動,手中的劍微微顫抖。


    雲攸猛然迴頭,看見呆若木雞的尚賢,又轉頭旁若無人地繼續吸精氣。


    尚賢按捺不住飛下去,一把抓住她的衣襟,縱身一躍飛上去。


    “你可真是饑不擇食!說吧,你下一個吸誰?何時輪到我……”尚賢賭氣地說。


    雲攸“撲哧”笑出聲來,捏著尚賢的臉,擰了一下,說道:“我本來沒想吸他,可他把我騙到此處,意圖活埋我,幸虧我修得移形換影之術……”


    “砰”一聲劍出鞘的動響,尚賢拔劍指向深坑裏的孫植,劍鋒冷冽,一股殺氣讓雲攸感到後背發涼。


    “你殺他之前,能否容我再吸點兒精氣……”雲攸心虛地問。


    “不可!”尚賢厲聲道,“苦修才是正道,走捷徑的修行,那是歪門邪道……”


    雲攸無奈地歎息一聲,冷冷道:“那把他埋了吧!”


    說完,她撇著嘴,一腳將身邊壘起的泥土踹進深坑裏。隨著她的速度越來越快,她心裏憋著的一口氣,終於釋放出來。


    “可以了!”尚賢抓住雲攸的手腕說,“我知你惱我,可你吸男人精氣,貼那麽近,我……我……”


    “你……你……佛苦渡眾生,你苦渡我,我這就去苦修,這個人你自己處置……”


    雲攸甩開尚賢的手,踉蹌兩步,一溜煙跑進了無邊的黑暗中。


    尚賢並沒有處死孫植,畢竟他是同雲攸一起長大的師兄,但尚賢也不甘心輕易繞過他,必須讓他長點教訓。


    子夜時分,琅伯帶著灰頭土臉的孫植,進入安爍的寢房。


    孫植一見安爍,委屈地撇著嘴,剛要撲上去訴苦時,琅伯一把拽住他的右臂,反手將他按倒在地。


    “王爺,為下官做主呀!”孫植伏地不起,滿是汙泥的身體打著顫。


    安爍想到若雲攸還活著,看到孫植這般受人折辱,定會傷心難過。


    愛屋及烏,安爍對孫植便格外關照,遂命琅伯帶孫植去收拾幹淨,再來問話。


    “王爺,老奴跟蹤尚大人至墳地,見那白婆子挖好了深坑,他們二人聯手將孫醫官活埋,幸虧……”


    安爍陰沉著臉,擺擺手示意琅伯住口。他琢磨不透尚賢的意圖,但很顯然,尚賢異常的舉動與白婆子脫不了幹係。


    白婆婆就像是堵在安爍喉間的小刺,看起來微不足道,卻令他感覺到隱隱的不安。


    過了半晌,孫植換了身幹淨衣袍,一副心有餘悸的模樣,瑟縮著身體,斷斷續續講明他的淒慘遭遇。


    據孫植所說,他太過思念雲攸,去墳地為雲攸築個衣冠塚,以寄托思念之苦。沒想到挖坑之時,白婆子突然出現將他推入深坑,與尚賢一起將他活埋。幸虧琅伯及時趕到,把他救出來。


    安爍心中愈發愧疚,對雲攸保護不力的愧疚,對孫植照顧不周的愧疚。


    但他轉念一想,尚賢沒有殺孫植的動機。他站起身,將信將疑地看看琅伯,琅伯躬身迴道:“孫醫官所言,老奴皆可作證。我找到孫醫官時,他全身埋於土裏,隻有頭在外麵。”


    “尚賢今日想殺一個人,絕不會讓他活到明日!”安爍喃喃自語,他心中的疑問似一團亂麻,越解越亂。


    “王爺還不知道吧?阿木去樊州白家莊調查過,真正的白婆婆患疫病去世了,埋葬她的人他都找到了。阿木將此事告知於我,可能這就是尚大人想要殺我的緣由吧!”


    孫植頓感毛骨悚然,自己以前總愛打聽別人的秘密,這下可……


    安爍輕輕拍一拍孫植的肩膀,安慰道:“放心,有本王在,誰也別想傷你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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