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馬有財的座車。”侯衛東揭了謎底。


    郭蘭有些吃驚,道:“他怎麽來到這裏?”


    侯衛東低頭在郭蘭脖子上吻了吻,他經驗豐富,早就發現了郭蘭的敏感地帶,果然,在他的親吻之下,她身體又緊張起來。


    “我隻認識這車,車內是不是馬有財,還無法判斷。”


    郭蘭感到很慶幸:“幸好你用的是嶺a牌照,否則就麻煩了,現在怎麽辦?”


    侯衛東望了望窗邊,道:“守在這間房子裏,等到對麵的人離開以後,我們再離開這個房間。”


    房間環境很好,郭蘭壓根不想出去,與侯衛東廝守在一起,遠遠比在森林中漫步更加重要。


    “你痛嗎?”


    “不太痛,以前還以為會很痛。”郭蘭身體最隱秘部位能感受到侯衛東的溫柔。


    “感覺強烈嗎?”


    “說實話,不太強烈。”


    “多做幾次,你就會喜歡。”


    “你這人,什麽都說出來。”郭蘭臉上飛起一層紅暈,她的手指放在侯衛東嘴唇上,阻止他再說這個話題。


    馬有財的小車停在了院中,一停就是一天。侯衛東和郭蘭為了隱蔽,隻得留在房中。


    郭蘭的初戀是在大學,完全是柏拉圖式的戀愛,並沒有實質性進展,此時初嚐男女情事,這才發現情愛也是人世間一件美好的事情。相守在房中,她感到格外幸福。


    當早上太陽從大樹上躍然而起,陽光如一條條金線射進了窗戶,侯衛東抬起頭來,見郭蘭還閉著眼睛在熟睡,便將被單輕輕揭開,讓透過窗簾的光點落在了她的皮膚之上。在陽光之下,皮膚顯得格外晶瑩透亮。他細細欣賞了這一具如溫玉般的身體,不忍吵醒她,又給她蓋上了被單,手卻一直不願離去。


    來到窗台,院子裏的小車還在,而對麵的樓頂上出現了一男一女兩人。盡管是從窗簾的縫隙,侯衛東還是看得很清楚,站在對麵樓頂的正是副市長馬有財,另外一個女人也是相識之人,《益楊日報》的前記者李俊。


    因為以前看到過馬有財的配車,見到了馬有財並不覺得奇怪,可是見到了李俊,侯衛東大吃了一驚。李俊和郭蘭是朋友,以前在益楊讀青幹班時,李俊、郭蘭、侯衛東和任林渡等人還在一起吃過飯,他沒有料到李俊會同馬有財走到一起。


    在對麵樓頂,馬有財如一株樹,李俊如攀樹的藤,沐浴在陽光之下,看上去金光燦燦。


    在侯衛東站在窗前觀看時,郭蘭悄悄地睜開了眼睛,剛才侯衛東坐在床邊看她的身體時,她其實已經醒了。此時她心裏格外矛盾,既享受侯衛東的愛撫,同時對於他是已婚男人這個事實格外心痛,這個矛盾在腦海中越來越明顯。


    當侯衛東從窗台邊重新走迴來時,她趕緊將眼睛閉上。


    “對麵樓上住的人是馬有財,另外一人是李俊。”


    聽聞此語,郭蘭猛地睜開了眼睛,她禁不住好奇,穿上侯衛東的襯衣,躲到窗台前。


    “李俊在做什麽工作?”


    “她以前在報社是攝影師,從政法委離崗鍛煉後,在沙州開了一家廣告公司,同時也搞裝潢設計,生意很好。”郭蘭的朋友不多,李俊算得上其中之一,對其情況還是頗為了解。


    侯衛東順口道:“馬有財管著市政這一塊,李俊當了小三,生意肯定好做。”


    郭蘭是很高傲且追求完美的女子,第一次戀愛失敗,她抗拒了十年,這一次與侯衛東在一起,讓她變得格外敏感,聽了侯衛東對李俊的評價,臉色變了。


    侯衛東話一出口,立刻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可此時若是去糾正,則越抹越黑。他悄悄看了一眼郭蘭,見她神情似乎有些變化,似乎又沒有變化,岔開話題,道:“這森林還真漂亮,以前沒有發現有這麽美的風景區,看來有一句話說得好,這世上好風景很多,隻是沒有一雙發現的眼睛。”


    郭蘭暗自道:“我不會當小三,就算是以與侯衛東的一夜情,了結這十年的歲月。不當小三,追求屬於我的新生活。”她迴頭再看侯衛東,眼神裏有著溫柔、留戀、激情和隱約的決心。


    當郭蘭主動親吻額頭時,侯衛東懸在半空的心才落了下來。他欣賞著郭蘭微翹的鼻尖以及如秋水一般明亮的眼睛,輕輕吻了吻她的額頭、臉頰和脖子。


    他知道郭蘭的敏感點,將嘴唇久久地留在脖頸處。


    朝陽終於升上了天空,兩人又迴到了床上,郭蘭咬著侯衛東的耳朵道:“我不怕疼了。”


    侯衛東感覺到了柔軟身體的主動,他嘴唇一路往下吻去,在光滑細膩的腰部逗留了一會兒,然後越過草地,直接吻到了溫潤之地。


    一屋春色,勝似屋外烈日。


    吃過早飯,兩人不方便出去,黏在一起,坐在窗台前看外邊的風景。郭蘭的話挺多,講自己小時候的故事,講家庭,又講了自己的感情生活、未來的理想。


    下午,院外傳來汽車聲。侯衛東趕緊來到窗邊,看著馬有財和李俊上了車。等到汽車離開了小院,他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等吃了晚飯,我們到草地上去轉一轉。”


    落日餘暉下的高山草地,有一種別樣的美。昨天,兩人趴在窗前看了很久。


    郭蘭痛快地答應了侯衛東的邀請,道:“可惜我沒有帶裙子。”侯衛東看了看裙子,道:“裙子沒有弄髒,沒有問題。”郭蘭道:“我是指隻有一條裙子,不漂亮,我要將最美的一麵展現給你看。”


    吃過晚飯,等到太陽落山,兩人挽著手在森林和草場上散步,流連於人間美景,直到天上布滿星星。


    “我喜歡天上的星星,小時候最喜歡站在窗邊看星星,那時候空氣好,在城裏很難看到這麽透徹的天空。”


    侯衛東也仰頭看著天空,道:“平時都忙著俗務,哪裏能有時間看星星。”


    “看星星能淨化心靈,讓人平靜。”郭蘭靠著侯衛東肩膀,道,“你是什麽星座?”


    “我不知道。”


    郭蘭讀大學時挺喜歡星座,也頗有了解,算了算,道:“你是獅子座,我是水瓶座,以後,我就叫你獅子。”


    侯衛東笑道:“你不能叫水瓶,脫塵溫泉的老總就叫水平,他是泥做的,你是水做的,不能混為一談了。”


    最美好的時間總是短暫的,幸福剛剛開始,又得從風景區迴來麵對現實。


    在接下來的一個星期裏,侯衛東和郭蘭都沒有見麵,從天上人間迴到塵世間,兩人都要麵對現實問題,需要冷靜。


    迴家後的第三天,侯衛東突然接到了郭蘭的電話,道:“衛東,這兩天,我想了很多,給你寫了一封郵件。”聽到郭蘭的語氣,侯衛東的心就如一塊石頭般往下直落,他能感受到郭蘭的情緒,也能猜到郵件的大體內容。


    等到朱仁義離開了辦公室,侯衛東打開了郵件。


    這是一封無頭無腦的郵件,道:“我最心愛的獅子,這是我第一次這樣稱唿你,也是最後一次這樣稱唿你。風景區的兩天是我最幸福的兩天,我將永遠記著這兩天……獅子愛水瓶的特立獨行、標新立異,而水瓶愛獅子的才華洋溢、無所顧忌……我願意做浴火的鳳凰,與你一起燃燒……但是我不能做第三者,這兩天的愛將伴我一生,永遠留在心靈的最深處。”


    這封信,盡管完全在侯衛東的意料之中,他仍然覺得心裏被針狠狠地刺了一下,疼痛無比。


    從風景區數了星星迴來,侯衛東身體倒是痛快了,心裏卻受到了強烈的煎熬。他恨不得實行一妻多妾的封建婚姻製度,可是現實是如此無奈,他確實不知道怎麽處理與郭蘭的關係。


    郭蘭的快刀斬亂麻,讓他欣賞,更讓他心口痛得發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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