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此時此刻最惱火的人,不是吳娟、更不會是公子哥沈健,而是章崖都。


    章崖都的惱火,在於他一心要置李一童於死地,否則他麵子擱不住啊。


    可結果呢,不能說不盡如人意,簡直是一塌糊塗。


    “嘩啦~”一個範思哲的洋酒杯用力摔在地上,瞬間散落成幾大塊和稀碎的渣子。


    “廢物,這點事都辦不明白!”章崖都氣急敗壞,“要你有什麽用?啊?”


    “還特麽給我玩概念,借刀殺人?神尼瑪借刀殺人,刀呢?刀都他媽的不見了,媽的。”


    馬可戰戰兢兢地站著,被摔碎的酒杯嚇了一跳,卻也沒敢大動,囁喏道:


    “都哥,要不我讓人再去打聽打聽?”


    “打聽個屁打聽?說你廢物算是抬舉你了還,還腦殘是吧?沒特麽看見安西稅務局都發公告了,你上趕子去打聽,怕全世界不知道是你幹的嗎?”


    “都哥,你放心,咱的人都沒有直接和吳娟那娘們兒接觸,就給了她個照片,她就自己上杆子上熱搜拍視頻了,跟咱啥關係沒有……”馬可解釋道。


    “我不管這些”章崖都打斷道,“反正我告訴你,這件事咱們的關係要撇得幹幹淨淨的,不要留下手尾,要不然麻煩著,明白嗎?”


    章崖都聽馬可這麽一說,氣才消了一點兒,但還是很憤憤不平,這麽整都沒有整倒李一童,難道就這麽放任她和公司解約?平平安安退圈?


    美得她,他章崖都不答應也不甘心。


    “好的都哥,我知道了,你放心吧。”馬可鬆了口氣對章崖都道,說了一聲,又屁顛屁顛找來掃帚把打碎的杯子清理了,就離開了章崖都辦公室。


    馬可迴到自己辦公室,坐著沉思。


    安西省稅務局的公告他也看到了,可他不知道,為什麽吳娟卻銷聲匿跡了。


    【不行,再這樣下去,都哥交代的事兒可真的辦砸了。】


    由不得他不著急,據說音樂事業部總監陳琦有可能高升公司的副總,能不能做到音樂事業部總監的位置,章崖都話語權很大,因此,他現在有點破釜沉舟的味道。


    之前安排人偷拍、跟蹤等等,就出自馬可的手筆。


    當把照片給了章崖都之後,那章崖都看見兩個人那麽親密,自然是大發雷霆了,旋即明白這東西有利用空間,便叮囑馬可想辦法發揮作用。


    馬可也是一肚子壞水,早有準備,把之前陳涵在圍脖上鬧的風波告訴了章崖都。


    章崖都立刻意會,這個馬可,孺子可教啊。


    於是後麵的事情,真的就是典型的借刀殺人。


    在章崖都的授意下,馬可匿名聯係到吳娟,並把偷拍到的照片發給了她。


    做好事也不留名,自稱是熱心的潮洋群眾。


    事實證明,這步棋走的挺對的。


    吳娟甚至無需揚鞭自奮蹄,吳娟和沈健之前就找過水軍,這下更輕車熟路,炮製了一係列勁爆話題放到了圍脖上。


    效果很好,不僅上了熱搜,還一度把王鋒的頭條都給擠掉了。


    在章崖都看來,自己不過是讓人偷偷把照片給了吳娟而已,屬於古道熱腸的行為。


    後麵吳娟幹嘛,可就跟他沒關係了。


    可他不知道的是,之所以那圍脖能迅速在網上形成氣候,離不開馬可私下找過去熟悉的水軍擴大熱度。


    為了這件事,馬可可沒少花血本。


    當然,走的也都是公司的宣傳費用。


    這類買熱搜買水軍的操作,在各大娛樂公司是屢見不鮮,所以他糊弄過去,公司也沒有人提出異議。


    畢竟任誰也想不到,公司裏的人會花錢黑自家藝人。


    當然,馬可對這種觀點嗤之以鼻。


    這事就是半斤八兩,誰也別說誰。


    章崖都和李一童鬧掰,公司不是第一時間就在圍脖上宣布和她解約嘛。


    落井下石的事公司少幹了?


    他馬可有沒有煽風點火,不過是幹點推波助瀾的事而已。


    可峰迴路轉,誰都沒想到,稅務總司直接因為一個小科長的緋聞發公告了!


    把圍脖直接給幹慫了。


    章崖都並不知道是自己授意的,馬可對這件事可是一陣心疼。


    花了那麽多錢,沒想到都打水漂了。


    早知道是這種結果,想辦法裝自己口袋裏他不香嗎?


    當然做這種事兒,找的都不是什麽正規公司,迴扣也是免不了的。


    如今安西省稅務局突然公布了調查結果,吳娟也杳無音信了。


    馬可實在不甘心這樣的結果。


    說幹就幹,他找了過去曾經聯係過的一家所謂專業公司。


    和那些普通的水軍不一樣的是,這家專業公司找的是一些大v、意見領秀什麽的,並不明擺著買僵屍號刷評論,而是用一些能夠引起爭議的言論操作。


    地球的某舟子,就是一類這樣專門找茬掙錢的人。


    平行時空也不乏這樣的人。


    那家專業公司老板在電話裏拍著胸脯打包票:“馬總您就放心吧,我們是專業的,您瞧好吧。”


    專不專業馬可並不知道,可收費是真的貴。


    掛了電話,馬可也沒有其他辦法,他是副總監又不是大內總管,隻能幹等著。


    而此時此刻最無奈,甚至有些傻眼的人。


    卻是徐歡。


    且說最近李一童又是被公司宣布解約、退圈,又是爆發出這樣的緋聞。


    按照常識來看來看應該是掉粉掉到天荒地老才正常。


    可有時候,黑紅也是紅。


    有多紅?


    連王半壁都靠邊站了。


    全網都是李一童的話題。


    還捎帶了一個圈外人陳涵。


    就在今天正午,安西省稅務局發布了調查結果之後。


    徐歡的手機幾乎是瞬間就響了起來,然後在接下來的半個小時之內幾乎被打爆了。


    這就是她傻眼的事了,這些電話不約而同都有一個目的,就是各家公司老板,甚至還有電視台、綜藝節目對李一童的邀約。


    個別邀請她參加商演的,還說來了不用唱歌甚至不用說話,往那一站就可以了,就這麽輕輕鬆鬆站著就把錢掙了。


    雖然還有一個月就要解約了,但畢竟李一童的合約目前還在傳頌娛樂,所以這些公司第一時間隻能聯係徐歡了。


    徐歡好歹也是帶過幾個當紅藝人的,卻從沒像今天這麽接電話接到手抽筋的。


    讓她更痛苦的是,她知道答應了也白瞎,隻能含糊地一一應對過去,也不敢拒絕,那是自斷後路。


    徐歡自己清楚,她和李一童已經徹底鬧掰了。


    之前做的有多絕,現在她就有多絕望。


    這不廢話嘛?那都是錢呀!


    李一童每場商演掙的每一塊錢,可都有她的一毛幾分啊。


    至於杜嘉說的什麽公司的商演禁令,早都成一紙空文了。


    李瀟作為董事長又不是傻的有錢不掙。


    甚至有好幾個商演都是李瀟親自給徐歡打電話,讓她想辦法。


    在金錢麵前,什麽麵子都不值錢。


    現在徐歡想的就是怎麽去求李一童原諒。


    哪怕跪下求都行,隻要能和她緩和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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