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功護體,替天行道!護我中華,唯白蓮教!”


    一團彌漫的黃霧之中,一名衣衫襤褸頭戴防毒麵具的赤腳大漢驟然從死人堆中彈起,拖著一把帶血的西瓜刀,高喊著白蓮教的口號,直奔米圖爾而來。


    “靠!早不來,晚不來,剛剛才打空一個彈夾。”


    米圖爾不及多想,身體下意識地往後退,左手趕忙去摸腰間的匕首。


    可那白蓮教徒好似榨幹了最後的一滴力氣,趕在米圖爾掏出匕首前就撞了上來。


    米圖爾心裏一緊,隻得將步槍往前一擋,雙眼緊緊盯著對方手裏的西瓜刀。


    躲得開嗎?


    預料之中的西瓜刀沒有落下,當那大漢費了老大勁衝到了米圖爾跟前時,卻仿佛突然被抽空了靈魂,軟軟地向米圖爾身上癱倒。


    米圖爾前臂吃不起力,於是便任由那人砰的一下摔在地上。


    “砰砰!”


    身後兩聲槍響,那白蓮教徒身上就多了兩個血洞,還沒迴過神來的米圖爾頓時被驚出一身冷汗。


    還有情況?


    一扭頭,就見班裏的新兵滿臉的歉意,訕訕道:


    “抱歉啊,班長,打晚了。”


    虛驚一場,米圖爾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搖搖頭表示不在意。


    新兵蹲到那白蓮教徒身邊,用槍挑了一下他的防毒麵具,發現麵具已經破損,而麵具之下,則是高鼻深目雅利安麵龐。


    米圖爾鬆了一口氣,說道:“麵具壞了,毒死的。”


    “冚家鏟,這幫毒瘋子,平時就整天嗑五石散,磕瘋來還亂放氯氣,活該被自己毒死。”新兵狠狠地罵道。


    湖邊的風很快將這團毒氣吹了個幹淨,暴露出這群披著破爛血染白床單的邪教徒們最後的葬身之地。


    他們躺得四仰八叉,絲毫不像曾經有過神功護體的樣子。


    “指揮部,敵人已被全殲,可以來收拾衛生了。”


    米圖爾打開耳麥說著,手抬起來想要脫掉防毒麵具透透氣,但猶豫一會兒還是放棄了這個念頭。


    又唿叫了兩次,可耳麥那頭一直沒有應答。


    正當米圖爾與新兵麵麵相覷時,耳麥裏響起一陣嘈雜聲,然後緊接著就傳來令人絕望的聲音:


    “泛南方聯盟對鳳凰城牟佛大壩的核打擊將在兩分鍾內抵達,請鳳凰城附近軍民立即就近尋找人防掩體躲避,重複一遍......”


    “我丟,白蓮教那幫瘋子怎麽又搞到了核導彈?班長,搞咩啊,來不及了呀!”


    新兵急得直跺腳,繼續說道:


    “怎麽沒攔截和預警啊?美洲這些殷人都是吃幹飯的嗎?”


    米圖爾也是在腦中急轉,思索對策,兩分鍾兩分鍾怎麽搞怎麽搞,隻有兩分鍾!


    思索之間,他的目光不經意地轉向遠方:


    那片遼闊無垠的湛藍色湖麵,宛如大自然傾瀉而下的無盡油彩,層層疊疊,細膩而深邃,仿佛是大師筆下精心繪製的傑作;湖心之中,隆起的島嶼宛如一顆璀璨的珍珠,靜靜地鑲嵌在這幅動人的畫卷之中,其形態之優美,線條之流暢,無不透露出一種超凡脫俗的藝術美感。


    躲得了嗎?


    米圖爾很快就釋然了,一把扯掉頭上的防毒麵具,跨過白蓮教眾人的屍體,徑直走到湖邊坐下。


    “哎,沒用的,核彈是衝著我們頭頂上砸來的,跑不了咯。”


    米圖爾不去管呆在原地的新兵,他一個人暢通地大口大口唿吸著湖邊的空氣。


    “我丟啊!丟死你老母啊臭邪教,一點不拿人當人啊……”


    新兵的情緒有些崩潰。


    沿著湖畔蜿蜒起伏的山巒,更是如同匠人精心手工雕塑後再細細上色,每一座山峰,每一條山穀,都顯得那麽立體而生動,它們與湖麵相映成趣,共同構成了一幅動人心魄的自然美景,讓人不禁為之駐足,流連忘返。


    依稀可以想象到,遠處造就這一切風光的牟佛大壩,那座大同聯盟援建殷人,灌溉億萬公頃良田的大壩,以一輩子艱苦奮鬥、服務人民的佛子牟融命名的巨型構造,該是何等的恢宏磅礴?


    這一切的一切,會毀於一旦嗎?


    這難道就是當年少年時期親手刺死婆羅門的業報嗎?


    米圖爾的雙眼中產生了一瞬間的動搖,但很快,他的目光又堅定起來。


    不,如果再給他一次機會,米圖爾還是會揮出那一刀,還是會參加紅軍,去解放那些受壓迫的達羅毗荼人,解放那些被司馬家奴役和欺騙的殷人、瑪雅人、白人,去追剿這群製造恐怖的邪教暴徒……


    大壩炸了還可以再重建,我死了還有後來者向前!


    “班長!可以跳進水裏躲啊!”新兵急中生智。


    跳進水裏有用嗎?


    “也就是第一波衝擊死不了吧,到時候還要冒出來換氣,還要受輻射折磨,不如來個痛快。”


    絕望的新兵頹然地躺到班長身邊,無力地質問著:


    “為什麽這些邪教徒每次都要搞這麽大的破壞……”


    “忽悠他們的是司馬師,欺負他們的是不列顛奴隸主,為什麽挨炸的是我們?是殷人的鳳凰城?為什麽!”


    新兵越問越激動,到最後三個字“為什麽”完全是吼出來的。


    迴應他的隻是平靜的湖泊,還有忽起忽落的水鳥,它們對於即將到來的人造危機毫不知情,仍舊在湖麵上盡情地嬉戲著。


    如果水鳥聽得懂,那它們一定會迴應新兵:


    “正義是殺不完的,正義是嚇不倒的,這是曆史的必然!”


    望著大海一般的湖麵,望著如家園一般的湖麵,米圖爾喃喃道:


    “高峽出平湖......天邊,天邊生白日喲~”


    黑點落下,白光閃過,人與天地融為一體,隻餘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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