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先生,請坐。”


    趙四被帶到一幢大樓裏麵,然後進了小房間,趙四覺得很熟悉,跟他去過的派出所審訊室差不多,隻不過更豪華一些。


    他熟門熟路的往審訊椅上一坐,手指交叉乖乖放到身前,“想問什麽就問吧,我還要迴去做飯。”


    “……”


    大方臉沉著臉坐到趙四對麵,除了他一起的還有一個男人,看著年紀要大些,笑眯眯的,看起來怪滲人。


    “趙先生,你好,今天請你來是因為日前我們接到了群眾舉報,所以請你來核實一下情況。”笑眯眯的男人微笑著開口,語氣說得上和善。


    趙四先皺了皺眉,然後很快眉目就舒展開了,竟然鬆了口氣。


    舉報?原來不是因為打了趙四海才抓自己嗎?那我可就理直氣壯了!我趙四一生堂堂正正、行得正坐得端才不怕舉報!!


    趙四放鬆了坐姿,“舉報我?舉報我什麽?”


    笑臉男一直觀察著趙四的神色,依然笑眯眯的,“對,舉報你,舉報你是別國間諜。”


    “?????!!!!!”趙四猛的一下站起來,震驚懵逼還生氣,不可置信的指著自己,“我?!間諜???”


    笑臉男點了下頭。


    趙四一拍桌子,一臉的士可殺不可辱,“警官!我要報警!是誰汙蔑我你們快去抓他!”


    “哈哈哈。”笑臉男被逗得大笑,抬手在空氣裏拍了拍,“趙先生別激動,坐下咱們慢慢說。”


    趙四氣鼓鼓的又一屁股坐下,還是很生氣,“警官,我怎麽可能是間諜!你們一定要明察啊!”


    “趙先生放心,我們絕對不會冤枉任何人的,所以這不是才請你來了解了解情況嗎?”


    趙四放心不少,點頭如搗蒜,“對對對!一定要了解清楚,你們問,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謝謝你的配合,那我就開始問了。”


    “好。”


    “請問趙先生是從哪裏來燕京的?”


    “無名山啊,這個我說了好多遍了,你們可以去問何警官,他查過的。”


    “好的,我們會跟何警官核實的。那請問趙先生為什麽來燕京?”


    “行走江湖行俠仗義啊,這個何警官也知道的。”


    “好的,那你為什麽選擇來燕京而不是去別的地方行俠仗義呢?”


    “為什麽?沒有為什麽啊,我從懸崖上摔下來就到這裏了。”


    一直沒說話默默敲鍵盤的大方臉突然拍了下桌子,趙四轉頭莫名其妙的瞪他,對這個舉槍嚇到顧淩風的人看不太順眼,“幹嘛?我說的都是真的!”


    大方臉也瞪著趙四,突然開口:“宮廷玉液酒。”


    “????”趙四更莫名其妙了,“我不喝酒。”


    “我叫白雲。”


    “……”咋一言不合還自我介紹上了,趙四看他不順眼但是很有禮貌:“你好,我叫趙四。”


    “江南皮革廠倒閉了。”


    “啊?那有點遺憾,是你開的嗎?虧錢了嗎?”


    “挖掘技術哪家強?”


    趙四臉都快皺成抹布了,這人神經啊!


    “我不知道,你問問百度?”


    “哈哈哈哈。”大方臉臉黑得像鍋底,笑臉男笑得差點背過氣去。


    趙四這下覺得他們倆都是神經,不想搭理他們了,“警官,你們問完了嗎?我可以迴去了嗎?”


    “沒有!”


    “……”沒問完就繼續問啊,兇什麽兇!


    -------


    “請坐。”


    顧淩風也被帶到了一個相同的房間,不過這地方隔音好到爆,他一點沒聽到趙四的動靜兒,但是他直覺趙四離他不遠。


    顧淩風看著審訊椅,不想坐,站在邊上。


    “不坐也行。”


    兩個男人抄著手靠在皮質軟椅上,就這麽坐著,盯著顧淩風不說話。


    站了兩個小時,顧淩風累了,一屁股坐在地上,也抄著手,渾身散發著老子就不配合的氣息。


    “行,挺硬氣,就是不知道你爸你媽你哥還有你小嫂子有沒有這麽硬氣。”


    “你們幹什麽?!別他媽去騷擾我家裏人!”顧淩風猛地撲上來,一副恨不得咬死他們的樣子,男人輕飄飄的把他製服了,一把按到椅子上,哢的鎖上。


    顧淩風沒受過這樣的委屈,把桌子砸的哐哐響。


    “你們到底要幹什麽?!”


    男人瞟他一眼,神情譏諷,“別這麽激動,把自己搞傷了我們可不負責。”


    顧淩風恨恨的瞪著他們,瞪紅的眼眶,拚命掩飾自己的心虛慌亂和絕望。


    從看到大方臉出事的證件那刻開始,顧淩風就猝不及防的把趙四所有不合常理的地方串聯了起來,他很震驚還很害怕。


    他不願意去想、去猜測,但是他控製不住。


    如果,如果趙四的身份真的有問題,那他該怎麽辦,又能怎麽辦?


    他是趙四的愛人,但是他也是父母的兒子,是哥嫂的弟弟,是顧氏的小少爺,更是一個根正苗紅土生土長的華國人。


    他慌了,不知道怎麽辦了。


    他覺得他是一隻困鬥之獸,束手無策,無力迴天。


    -------


    “趙先生,我能問一下你和顧先生是怎麽認識的嗎?看起來你們好像很親密。”


    “你看出來啦?”趙四一臉的你怎麽就看出來了呢的嬌羞,“他是我男朋友。”


    “真好,你們很配。”


    “謝謝。”趙四點頭道謝,由衷誇讚,“你眼光真好。”


    “哈哈哈,謝謝。”


    大方臉在桌子下麵踢了笑臉男一腳,劈裏啪啦鍵盤敲得震天響。


    “嘶…”這一腳踢得很狠,笑臉男麵具一樣的微笑裂了個痕跡,伸手掐了一把大方臉的大腿,掐的他齜牙咧嘴。


    笑臉男滿意了,重新戴上自己的微笑麵具,“趙先生,你還沒告訴我你和顧先生是怎麽認識的。”


    “哦,我從懸崖上摔下來剛好砸到他車上,然後就認識了。”


    “真巧,那個懸崖在哪兒?我還沒見過懸崖想去看看。”


    “就在那個鴻山賓館旁邊的小路裏麵。”趙四還記得自己第一次找路人問的客棧名字,“懸崖很危險的,你要注意安全。”


    “謝謝,可是我們去查過,那裏並沒有小路。”


    “怎麽可能?”趙四皺著眉毛,“我就是從那條路走出來的。”


    “真的沒有,而且鴻山賓館方圓五公裏之內山都沒有,更不可能有懸崖。”笑臉男看著趙四,收了微笑,“所以,請趙先生如實迴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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