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晚起身讓夏名淮進去。


    陸清晚記得係統給的資料,說夏名淮之所以變成叛逆少年是因為被校園暴力給逼得。夏名淮父母離異,他曾經也是一個好學生,進入這所高中時是全校前十。是前十名中顏值最高的,一下子在開學典禮上收獲了無數目光,其中就有一個高二的學姐。


    這個學姐也算是學校裏的有名人物,後麵追她的人也是不好,尤其是以校園裏的“小霸王”最盛。然而這個學姐卻是對這個學弟青睞有加,於是這個“小霸王”就開始了一係列針對夏名淮的行為。


    夏名淮告訴過老師,然而老師隻是警告了“小霸王”,卻做不到真正開除,這“小霸王”雖然記過處分無數,但是因為舅舅是副校長,根本就無所畏懼。每次夏名淮的告訴老師換來的都是變本加厲的校園暴力。


    並且因為這個“小霸王”的關係,夏名淮被眾人隔離了。於是在“小霸王”一而再再而三的毆打中,在同學的排擠中,好好的一個好學生硬生生的就這樣墮落了,跟什麽社會上的人“拜了把子”,加入了什麽什麽幫,於是夏名淮也成了有兄弟的人了……


    陸清晚想到夏名淮的事跡以及最後的結局,微微皺了皺眉,一個被校園暴力影響了人生的可憐小孩。


    陸清晚感受到一道打量的目光,條件反射的看過去,看到的是托著腮的夏名淮正在看自己。陸清晚趕忙低下頭,按照寄主的性格應該是害怕夏名淮的,不敢看夏名淮的。


    夏名淮嗤笑一聲道:“躲什麽?我看到你的胎記了。”陸清晚倒是沒想到竟然是夏名淮主動跟自己說話。


    若是原先的陸清晚,要是胎記的事情被接二連三的指出來,保不齊就局促不安更加自卑了,但是現在的陸清晚不同,隻是一個無傷大雅的小胎記而已,陸清晚並不是很在意。


    陸清晚摸了摸自己的胎記,柔柔一笑:“嗯,希望沒嚇到你。”


    聽到陸清晚的話,夏名淮一愣,先是是沒想到陸清晚竟然會和自己說話,而且語氣裏絲毫不見平日裏的畏縮和害怕。看著這個樣子的陸清晚,夏名淮壞笑一聲,調戲道:“獨一無二的胎記,而且很小,並不影響你的好看哦。”


    陸清晚:“……”我這是被一個高中生給撩了嗎?


    “是的。”a1給了陸清晚肯定的迴答。


    陸清晚張了張嘴,本來想反撩迴去的,但是想起自己要維持寄主的人設,這才隻能作罷,隻能微微低了頭,把課本拿了出來,故意讓自己看起來顯得慌張、害羞起來。


    夏名淮看著“慌張”的陸清晚,他之前怎麽不知道自己的這個同桌這麽容易害羞?


    陸清晚要是知道夏名淮的想法,一定會問他,之前他根本就沒跟陸清晚說過幾句話的,說過最多的就是“起來,我要出去”、“起來,我要進去”、“讓一讓”等一些讓陸清晚給他讓地方而已。


    過不了一會兒,上課鈴就已經響了,踏著鈴聲進來的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男老師,據說這個男老師脾氣不錯,教的班級每次小考的時候都是中遊偏下,但是到了最後期末卻都是中遊偏上,很多人以為他有什麽得到真題的方法,其實並不是,他隻是研究透了每個出題人的出題風格,並且把語文答案都做了規定格式,整的就像是數學公式似得,隻要背過格式,每個人的答案看起來都像是標準答案一樣。


    他的課一般花十五分鍾提問上一節課的內容,二十分鍾左右講下一節課,然後五分鍾左右背誦,預備下一節課提問。而這個語文老師,好巧不巧,就是一個會提問夏名淮的老師,原因很簡單,教語文的,都是喜歡文縐縐的東西,而非主流的有些傷感句子確實很唯美,所以他記得夏名淮這個班裏唯一的一個非主流。


    這不,剛上課,他就在黑板上寫了這麽一句話:流光容易把人拋,紅了櫻桃,綠了芭蕉。


    然後道:“分析一下這一句話。”頓了頓,就點了夏名淮的名字。


    夏名淮站了起來,皺眉,雖然他很感激這唯一一個記得自己名字的老師,但是他真的不知道。


    陸清晚遵循記憶想了想,知道老師昨天講過,分析這種有內涵的句子要把握三點:表層含義、深層含義還有表達的情感。


    見夏名淮支支吾吾,老師換了一個問法:“那你說一說,怎麽分析這個句子?”


    夏名淮一臉不知道該從何說起的樣子,微微有些窘迫。陸清晚知道,現在的夏名淮還是有自尊心的,有自尊心就好,有了自尊心,陸清晚就覺得通過刺激療法,夏名淮還是有救的。


    陸清晚寫了答案過去,夏名淮愣了一愣,倒是沒想到陸清晚會幫自己,但是依舊照著陸清晚寫的讀了出來。


    講台上的老師,怎麽看不到夏名淮眼神的下掃?但是他沒有揭穿,讓夏名淮坐下之後轉而喊起了陸清晚讓她分析一下這個句子。


    陸清晚的本身就是漢語言文學係的在校學生,這種句子根本就是小意思,隻是套上套路,很輕易就口齒清楚的把答案說了。


    老師點了點頭,讓陸清晚坐下。於是陸清晚在眾多或是好奇,或是不屑,或是不關心的目光中坐下。雖然陸清晚不能崩人設,但是她總不能永遠頂著自卑懦弱的人設過一輩子。


    倒是陸清晚的表現讓旁邊的夏名淮有些感興趣,畢竟是十幾歲的少年,他的心思倒是沒藏住。


    “喂,剛剛謝了。”夏名淮趁著老師轉身在黑板上寫東西,側頭對陸清晚說。


    陸清晚想著原主應該不會在課堂上說話,隻是寫了一個小紙條,在小紙條上端端正正的寫著:不用謝。


    夏名淮掃了一眼小紙條,笑了笑,托著腮開始聽課,即便是眼睛已經快合上了,依舊沒敢趴下,或許是不想讓這唯一一個還點他名字的老師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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