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此刻並沒有招惹那些強者,他並非是害怕什麽,而是在結出星辰道胎之後,對於一些事情有了一定的看法和認知。


    所以,此刻他並沒有直接去找獨孤一等人報仇什麽的,因為時機還不到。


    此時,他直接的離開了這個地方,然後以五行身法轉眼間來到了另外一處山巒。


    這座山並不大,風景也沒有什麽突出的地方,而山上更是有著一隻六隊羽翼的麒麟馬不時在山巔奔馳。


    不過李玄在來到了這裏之後,對於那立刻表現出敵意的麒麟馬完全沒有客氣,直接出手便是一道恐怖的五行形意拳,直接將其崩潰。


    殺死這隻麒麟馬後,李玄以其鮮血配合信仰力結晶,將周圍的一切開始封禁了起來,然後這才開始悟道。


    到了不朽境界,開始悟道,又融合了之前的神國內的他自己,那麽神國之中的一切,因為經年無法再進入,自然需要了斷。


    所以,此刻,李玄以巨大的意誌強行進入神國,然後去了解神國的變遷以及對於未來發展的把握。


    ……


    神國之中,因為李玄成就不朽,所以一切開始了自然的衍化,眼前,李玄來到了一個普通的小鎮上,這是一個清晨。


    小鎮的早晨是恬靜的,恬靜得讓人心醉,靜得舒舒服服、甜甜美美;淡淡的霞光下,流淌的河麵閃爍著片片銀鱗,河水嫩藍透亮,猶如一條碧綠的帶子,靜靜地穿過小鎮。


    山在虛無飄渺間,蒼鬆翠竹映碧天。多情小河流連繞,詩情畫意在人間!


    行走在小鎮上,李玄似乎也融入到這份怡然寧靜中,身旁不時有為了生計而早起的村民和一個個背著書包的學童,看著他們那匆忙的腳步和對明天滿懷憧憬的眼神,他心底湧起絲絲感觸。


    平凡的人總是希望自己有不平凡的一生,沉默的人總是希望自己有一天不再沉默,每個人總是有自己的夢想,向往著自己的自由…………


    小鎮的街道不長,李玄一路緩緩行來,不覺已到盡頭。


    這裏靠近街尾,有一所學院,雖是清晨,但學院門口已是熱鬧非凡了,一隊隊,一群群的學生背著背包,踏著歡快的腳步從四麵八方匯集而來,從他們幼雅的眸子裏,能看到那對明天美好的向往。雖說他們之中的陰晴圓缺肯定是不可避免的,但隻要還沒走到那一天,誰又能直言未來呢……


    任何人都有自己與生俱來的天賦和追求人生目標的權利,任何時候都不能用此一時彼一時的眼光來看待這世間萬物,所謂的真理也不過是某人對自己周邊事物的一個籠統看法,在得到了多數人的認可後所得到的稱謂。


    “賣煎餅咯!剛出鍋的煎餅……等等啊,奶奶給你拿桐葉包上,這樣不燙手……”學院門右側不遠處,一個老大娘正一手拿著把扇子扇火,一手不停地翻動著油鍋裏的煎餅,晨風中,蒼蒼的白發,慈祥的眼睛,布滿皺紋的臉,佝僂著的身子,一身幹淨而發白的粗布過膝棉襖。


    大娘忙活著,將一個個熱氣騰騰的煎餅遞到他麵前的一雙雙小手裏,每一次謝謝奶奶的童聲響起,她那滿是皺紋的臉上總會綻放出開心的笑容。


    李玄站在遠處,靜靜地看著,一時間,心裏仿佛有什麽東西被觸動,眼裏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默默地轉身走進一條巷子……


    隨著上課的鍾聲的響起,學院門口漸漸安靜了下來,老大娘輕輕舒了口氣,望著已經遠去的小小身影,眼裏滿是慈愛之色。


    正在煎餅大娘望著學院出神之際,一個蒼老而膽怯的聲音響起:“大姐,行行好吧!我幾天沒吃東西了,能給我個煎餅嗎?”


    煎餅大娘聞聲迴過頭來,不知何時,自己的攤位前已經站立著一個衣衫襤褸,蓬頭垢麵的老乞丐。


    隻見那乞丐微眯著眼睛,顯得無精打采,雙頰嚴重凹陷,臉上布滿深紋,搭配著幾十塊大小不等的破布縫補成的外衣,可能是初春的早晨氣溫還比較涼,那瘦弱的身軀在瑟瑟涼風中尤顯的可憐。


    “大兄弟,餓壞了吧!來來,這個拿著,快吃吧。”老大娘眼裏閃過憐憫之色,在鍋架上用桐葉包了幾個煎餅遞給他麵前的乞丐。


    “謝謝大姐……”那乞丐接過熱乎乎的煎餅,也不管煎餅上還有樹葉,就那樣兩口並作一口地吞了下去。


    “慢著吃,別咽著……哎!”看著那乞丐的吃相,老大娘不由長歎一聲。


    “大娘,你的餅真好吃……”那乞丐吃完手中煎餅,眼睛卻還是盯著那鍋架不放。


    “來,都給你,快吃吧!”


    “謝謝,謝謝……”乞丐謝了兩聲,也不客氣,雙手接過煎餅再次狼吞虎咽地大嚼起來,不多時便又兩手空空了。


    那乞丐吃完,對著老大娘咧嘴笑了笑,幹枯的雙唇裏,露出兩排參差不齊、黃到不能再黃的牙齒,結結巴巴的說:


    “大姐,你看……這個……餅我也吃了,可我身上實在沒錢……”老乞丐說完,可憐巴巴地望著那大娘。


    “不要錢,是我送你的。”大娘笑著說。


    乞丐聞言,又連連道謝,這才轉身,趔趄著離去。


    看著乞丐離去的身影,老大娘好像想起了什麽,叫道:“唉!大兄弟,你等一下!”說著繞過攤位,來到乞丐麵前,伸手在自己荷包裏拿出一小疊零錢道:“你一個孤老頭子,無依無靠的,這些錢你拿著吧,以後要是遇到什麽急事也有個伸手的地方!”


    看了一眼老大娘手裏的錢,那乞丐道:“大姐,你真是好人,好人呐!好人會有好報的……”乞丐說完,也不接錢,隻把那枯材般髒兮兮的手抬起,朝老大娘的眉心拍去。


    說來也怪,看著那乞丐的髒手伸向自己的眉心,那大娘竟看似恍恍惚惚的,似著迷一般,不避不讓,任由那手拍來。


    紫芒一閃,乞丐收迴手,看看仍然一臉恍惚的老大娘,悄然離去,那蹣跚的步伐走在街道上竟然平穩異常,看似平常的一步卻相去甚遠,不多時,那瘦弱的身子已消失在清晨茫茫的薄霧中。


    乞丐的身影剛剛消失,就見那老大娘的身軀輕輕一震,眼神漸漸清澈起來,那佝僂著的身子竟然緩緩伸直,布滿皺紋的臉上也漸漸透溢出一絲青春的明亮,整個人仿佛一下子年輕了二十歲,一種由內而外的變化正在她身上發生。


    伸手摸摸臉,不敢相信地看著自己的身體,老大娘一眼的不可思議,愣愣地站著,良久才自語道:“神仙!我遇到神仙了……”


    ……


    此刻,已經站在遠處的一座山峰上,李玄淡淡地看著那尤自歡欣的身影,臉上露出一絲快慰。剛才他那飽含能量的一拍,至少也可以讓那老人延壽二十年,這在他眼中或許不值一提,但放在凡人身上卻已是形同再造了。


    其實,在生活中得到快樂的人,往往就是那些為別人製造快樂的人……


    片刻後,紅雲翻滾,旭日東升,金黃的晨光驅散了薄霧,那高大的身軀也慢慢消失在一片璀璨柔和的光輝中。


    人世間沒有什麽華麗的至理,唯有平淡是真,隻看熙熙攘攘,皆為名利來往罷了.什麽造福社會,什麽樂於助人,什麽鏟奸除惡,其實最“真”的做人道理就濃縮在了那塊小小的煎餅裏,甭管幫了別人多少,別問會有什麽好處迴報,隻要能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盡了一份力,就好!


    對常人來說,平淡是人生的境界。平淡不是平庸,雖然二者外表相似,但內涵迥異。生活總是在平淡中悄無聲息的進行,日複一日,年複一年循環著。縱然這種平淡跟想象的生活相差甚遠,但因心裏明白自己不過是一介凡人,便學會了安然地享受平淡的生活。


    平淡的生活是心平氣和,即便隻有粗茶、布衣,也會在心裏自謂足矣、足矣。


    做一個平凡的人,安然地享受平淡的生活,或許,平淡的生活裏,陽光最溫柔實惠。


    平淡是源於內心的深刻自知和對社會的洞察。人生在世,權傾四方不見得就能威風八麵。也就是說最舒心的享受不一定是物欲的滿足,而是性情的恬淡和安然。在生活中隨緣而安,縱然身處逆境,仍從容自若,以超然的心情看待苦樂年華,以平淡的心境迎接一切挑戰。而生活所帶來的經曆,卻是一筆聚沙成塔的財富……


    平淡是紅塵的催化劑,心如止水,才能沉穩恬靜。擁有平淡,不拘泥人言是非,不沉迷利祿功名,脫離塵世喧器之境,視悲歡榮辱如過眼煙雲,不為名利所拖累,不為物欲所羈絆,以一顆平常心直麵人生,追求人格的獨立與靈魂的自由。


    平淡不僅給人一雙洞察一切的眼睛,還給與一份自在人的灑脫!或許這冥蒙蒼穹中,平淡即道心,而這其中的真諦便是李玄此時想要體悟和達到的!


    離開小鎮後,李玄沿著那條小河漫行。按他的想法,此河自西向東流淌,一來可以仔細了解神國的發展經曆才可以徹底放下,二來也可順便領略一下這沿岸的風景,賞景以及了解神國繁衍的自然之道兩不誤,他自是樂於效尤。


    小河是嫻靜的,宛如明鏡一般,倒映著綠色的草樹和各色的野花;她又是活潑可愛的,層層鱗浪隨風而起,伴著陽光閃閃生輝,放眼望去,仿佛一曲優美的樂曲正在奏響,迴環繚繞。


    信步走在河岸上,想起嫣然等人的將來,李玄心裏不禁感到一絲沉重。當初還不覺得怎樣,現在真的要舍去,他心中很不是滋味。


    果然,還是糊塗為好,當初在神國之中,橫行天下,如何瀟灑好賣,如今步履艱難,形單影隻,孤獨寂寞……


    李玄默默前行,漸行漸遠,不覺已近黃昏,身旁的河麵開始寬闊,水流也變得湍急起來,不時還能看到一艘艘木船緩緩經過,如此又行了一會,便見一條大江橫在眼前,但見江麵洶湧澎湃,巨浪連天,好一副大江東去的宏偉景象。


    置身江岸,李玄不禁被這自然的壯麗雄渾所吸引,正看得入神,就聽遠處一陣吵鬧聲傳來,他尋聲望去,隻見一群身披雨衣,肩扛魚具的男女正聚在一塊沿江的大石旁爭論著什麽,其間不時夾雜著聲聲哭鬧。


    “看這些人的樣子多半是此地居民,卻為何要在江邊哭鬧呢?”駐足聆聽了一會,由於人聲嘈雜,他並未攜帶意誌威能進入這裏,所以此刻他隻是相當於神國主人的化身,而且在不施展能力的情況下,以他的耳力也不能聽出個所以然來,他心下起疑,便邁步前去,想要弄個明白。


    待得走近些,那吵鬧哭泣之聲越發明晰起來,就聽其中一老婦哭喊道:“天殺的水怪,你還我一家三口的命來……”嘴裏叫喊著,就要直奔那滔滔江水而去,幸得岸邊人多,七手八腳將她拉住。


    “大娘,人死不能複生,你……節哀吧!”那老婦旁邊一精瘦小夥安慰道。


    這時人群中走出一人,年約二十,生得虎頭虎腦,高壯異常,黝黑的皮膚襯托下好似一尊鐵塔。這人環顧一周後,便對著眾人道:“我看這水怪八成已得了道,不然怎麽能興風作浪,如果不除去,不但從此絕了我們的生路,而且以後還不知道會有多少無辜的性命要害在它手裏……要不我們去請一位仙師前來降妖怎麽樣?”


    這人剛說完,就聽旁邊一名半百老叟道:“張家娃兒說得對,不過我們這十裏八村的,也沒聽說哪裏有什麽道行高明的仙師來著,這事還要再琢磨一下,不然要是胡亂請了位道術淺薄的,白白送了性命不說,到時隻怕那水怪被激怒,還要牽連到大家夥啊!”這老叟一席話入情入理,眾人頓時沒了主意,一個個唉聲歎氣地望著滾滾江水不知所措。


    就在眾人幾近絕望時,就聽一個聲音遠遠傳來:


    “朝遊青山萬裏天,浩宇蒼穹不經年;試問仙家何處是,紅塵問道不朽年。”


    眾人齊齊尋聲望去,隻見一高大的年輕人道袍飄飛,神采奕奕,徐徐而來,剛開始還有一箭之遙,眨眼間已近跟前,這一幕看在大夥眼裏無不露出驚疑之色。


    道人走至那哭泣的老婦跟前嵇首問道:“無量天尊,貧道剛才路過此地,聽到大娘哭聲悲切,不知是為什麽事?”


    不待老婦迴答,那先前發言的老叟神色一變,上前兩步拱手道:“這位道長不知怎麽稱唿,我在這裏先有禮了,我們剛才正為這江中水怪害人之事而苦惱,不知道長有沒有降妖的方法?”


    來人正是李玄,剛才在遠處他已經大概聽得幾分明了,除害之心已生,此時過來無非是走走過場而已。聽那老叟所言,李玄微笑道:“老先生不必多禮,貧道玄陽子,不知道你說的那怪物是個什麽東西,都有些什麽本領?”


    老叟聞言,微微歎息道:“看道長也不是本地人,可能對我們這裏還不太了解,我們所處的這段江麵有個別稱,名叫孽龍窟,是這段江水最深最險之處。這江底有一頭水怪,說起這怪物也是古怪,我們這些人祖輩都居住在這江邊,也從來沒有聽說過什麽水怪的傳聞,大約是十年前吧,一天,江麵上突然刮起了陣狂風,直刮得天昏地暗,日月無光;很多正在江上作業的漁船都被大浪卷入了江底,幸好當時我剛好收網上岸,聽到身後有唿救聲,等我迴頭看時,隻見一隻龜身蛇頭的怪物張牙舞爪地出現在江麵上,那水怪的背殼的身軀都很大,長寬有幾畝地的樣子,它左右一轉動身子,就有滔天巨浪、風雨雷電相隨,凡是在它周圍的大小船隻隻要碰著一點邊,無不是船裂舟沉,活人牲口都被它吃掉,哎!現在想起來,我都還感到害怕啊……”


    李玄聽完,不覺莞爾,其實在他現身之前,就已經用神念探查過一番,那江底確實潛伏著一頭身軀碩大的怪物,不過卻並沒有老叟描述的那樣厲害,無非是天生異種,秉承了些天賦,生來便有那唿風喚雨的本領,要說起道行,隻怕還不及四象境的魔獸,隻是連他也有些奇怪,為何這神國內的世界,都發生了一些實質性的變化,甚至還有荒古、東方化趨向,難道這和他的本身來曆融合繁衍出來的?


    放下這番心思,李玄隨即笑道:“我以為是什麽了不起的東西,原來是一隻未化形的妖黿,你們也不用這樣悲觀!等我取樣法寶交給你就可以除此惡瘤。”李玄說完,張口噴出一點紫光,伸手接住,迎風一晃,變成三尺來長的一柄紫色長劍握在手中,但見道道紫芒來迴遊走,光芒吞吐不定,讓人一看就知不是凡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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