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子裏卻是亂糟糟的。


    這樣真的可以?


    他這是……為什麽會覺得不一樣,失憶了還……


    司墨衍隻覺得手指上從指尖起,都泛起了酥酥麻麻的感覺,這種感覺順著手指,好像能直傳心底。


    見顧喬月要放開,他皺眉就道:「繼續。」


    「繼續試試,我好像有些感覺了。」司墨衍解釋。


    顧喬月:「……」


    見顧喬月不動,司墨衍好像意識到她是誤會了,耳尖有些紅,卻依然是板著臉認真的道:「你別誤會,我是認真的,有些酥酥麻麻的感覺,可能是記憶復甦的跡象。」


    酥酥麻麻的,記憶復甦的跡象?


    看他還不動,司墨衍再次皺眉道:「繼續。」


    顧喬月怔怔的,來不及思考,就又湊上去吸了兩下。


    「怎麽樣?有跡象嗎?」顧喬月紅著臉問道。


    她當然知道這樣不可能真的就恢復記憶,但是萬一呢?


    「好像有,又好像沒有。」司墨衍認真的感受著,可越發覺得奇怪。


    這感覺好像不是朝著心裏去的,好像是……


    當小司墨衍抬頭打招唿的時候,司墨衍開始變的不自在了起來,尤其是看著撐著趴在床前,噙著他手指的顧喬月時,目光裏都泛起了一簇簇的火苗。


    「那個,能不能先放開?」他尷尬的說道。


    可這一次,顧喬月卻沒有聽話的放開,而是睜著她那無辜的大眼,看著他,有一下沒一下繼續吸。


    「你……」司墨衍看著她,眼裏的火苗越來越旺,卻沒有斥責她一句。


    他不知道這是怎麽迴事,好像,這個女人真的一點兒都不討厭,即便是這樣的不聽話。


    他好像有些明白自己為什麽會取這個女人了。


    「聽話,先放開。」不自覺的,他的話音都溫柔了很多。


    顧喬月繼續無辜的看著他,有些口齒不清的問道:「你告訴我,我是誰我就放開。」


    這明顯調戲的話,再加上那酥麻的觸感,讓司墨衍的耳尖更紅了。


    你是我老婆。


    明明很簡單的幾個字,如果是以往的他,明明可以很冷靜的說出口的話,可這一刻,卻變得有些難以啟齒。


    「不說嗎?那我隻好讓你再好好迴憶迴憶了。」顧喬月說著,又輕輕的吸了兩下。


    司墨衍看著麵前這明顯陌生,卻對他做著這樣親密動作的女人,心底裏有些東西仿佛被觸動了一般:「你……」


    可他這邊正要開口,門卻被推開了。


    兩個人連忙分開。


    推門進來的護士並沒有注意到兩人之間的情況,走過來看了眼吊瓶,默默的換了吊瓶,又例行問了一些問題。


    護士離開後,司墨衍有些尷尬,可他一直都是那冷冷的樣子,就是尷尬了也不會表現出來。


    而顧喬月則拿了那個被她削了一半的蘋果繼續削。


    司墨衍皺眉製止:「你的手破了。」


    「沒事。」顧喬月抬頭衝著他笑了笑。


    若說一開始的時候,還害怕他失憶,再也不認識她,怕他們之間的感情就在這裏畫上頓號或者逗號句號的話,那現在,這點兒擔心也不存在了。


    雖然他沒了一段記憶,但是她再也不擔心他們的感情會就此多出一個標點符號。


    他雖然不記得她了,但是她可以重新創造和他一起的記憶。


    他並不排斥她,不是嗎?


    司墨衍有些不自然的別過頭去,尤其是意識到被窩裏還在抬著頭的小司墨衍的時候,就更是不自在了。


    他竟然對這個女人有感覺。


    他剛才竟然做了那樣蠢的事情。


    顧喬月看了眼他通紅的耳尖,無聲的笑了下,繼續低頭削了蘋果,一塊一塊的切了放在盤子裏。


    端著盤子坐在床前,笑道:「吃一點吧,我親手削的。」


    說著就叉了一塊遞到司墨衍嘴邊。


    司墨衍幾乎是想都沒想的就吃了下去,意識到這點的時候,他怔了怔。


    這還是他第一次對一個女人這麽不設防。


    不過,這蘋果真的挺甜,和她的笑容一樣甜。


    剛吃完了一塊,緊接著第二塊就送到了嘴邊。


    顧喬月一邊餵他吃蘋果,一邊笑道:


    「你也不用著急去想那些失去的記憶,咱們不著急,慢慢養著就好,我相信,隨著你身體好了,你一定能響起以前的事情的。」


    司墨衍沉默著,沒有說話,可嘴上卻沒停,一塊塊吃下了顧喬月遞過來的每一塊蘋果。


    「你能說說我們是怎麽認識的嗎?」


    吃完了盤子裏的蘋果,在顧喬月轉身去放盤子的時候,司墨衍忽然說道。


    顧喬月笑了笑,在他床邊坐下,說道:


    「好啊,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並沒有看到我,我幫著你的舅舅辨認了一個青花雙耳尊瓷瓶,後來我知道,那個青花雙耳尊瓷瓶是要送給爺爺的……額,就是你爺爺……」


    顧喬月把第一次見到司墨衍的事情說了一遍。


    現在迴想起來,一切好像都是命中注定的一般。


    當時的她哪裏能想到,那匆匆的一麵之緣後,他們還會再相見,並且還成了彼此的愛人。


    「當時咱們隻是一麵之緣,連彼此的名字都不知道,不過很快我們就見了第二次,我們在民政局門口……」


    顧喬月正打算說一下他們第二次見麵時的場景,卻被司墨衍打斷:「民政局?」


    難道,他們見一麵,第二次見麵就領證了?


    甚至,第一次見麵連一句話都沒說上。


    「這也太快了吧。」司墨衍不可置信的說道。覺得這實在是不符合自己的風格。


    就算自己雷厲風行了一些,可也不應該這麽快啊。


    而且他還有孤獨終老的命格在身,就算是真一見鍾情,也不可能那麽快就把人家姑娘和自己綁在一起啊。


    司墨衍百思不得其解。


    而顧喬月卻是怔住了,隨即就想到司墨衍說的是什麽意思,直接給噴笑出聲。


    「噗……哈哈……你想多了,雖然在民政局,但不是咱們兩個領證,那可才是咱們兩個第二次見麵啊……「


    顧喬月還要再笑一會兒,就對上司墨衍那略帶些幽怨的視線,連忙止住了笑意,接著道:


    「當時是媽和顧大勇離婚,我們遭到老顧家人的刁難,你當時正好路過,幫了我們,還說是我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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