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喬月才不信他,二話不說就劈裏啪啦的一頓數落,越是說著,心裏越是覺得委屈起來。


    尤其是每晚上那事兒的時候,他就總說好了好了,一下下就好,可那哪裏是一下下,是很多下,沒完沒了的。


    說十分鍾,那是一個小時都不止,就沒有一次說話算話的。


    越說越委屈,指著他就道:


    「結婚前你說什麽都聽我的,你說永遠會體諒我……你說話不算話,你鑽我被窩,你是狼還是虎啊,你怎麽能這樣啊,你說話不算話……」


    司墨衍一見媳婦兒真委屈的都要哭了,連忙就抱住了她安慰:


    「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媳婦兒不哭,不哭,都是我的錯,我該打……」


    顧喬月漸漸安靜下來。


    她也就一時有些惆悵了。


    也可能是被這場雨給攪了心情,也可能是真委屈了借題發揮。


    反正委屈過後,心情也平復下來,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想想自己多大的人了,還撒嬌成這樣,想想都覺得臉紅。


    可不好意思也不能承認啊,剛才還把人家罵了一通呢。


    這不,就又揪著他半夜鑽自己被窩的事情說:


    「司墨衍,你昨晚上怎麽說的,你再給我說一遍。」


    司墨衍哪裏敢讓媳婦兒生氣,連忙就道:


    「說咱們各蓋各的,不打擾你睡覺。」


    顧喬月瞪著眼看他:「那現在……」


    忽然,她話音戛然而止,緊接著臉就驀然漲的通紅,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盯著掉在地上的被子,目光躲閃。


    就聽司墨衍說:「媳婦兒,這你真是冤枉我了,你看咱們蓋的可是我的被子啊,至於咱們怎麽在一個被窩……這個……可能是你已經習慣和我一個被窩了……」


    說著又看看外麵的天色,說:


    「也可能是下雨,昨晚有些冷。」


    顧喬月扭頭就瞪了他一眼,卻有些心虛的忽然站了起來:


    「我去洗臉!」


    真的太丟人了。


    自己鑽人家被窩,還倒打一耙說罵人家鑽自己被窩,還無理取鬧的矯情了一迴……


    顧喬月對著鏡子拍了拍漲紅的臉,指著鏡子裏的她就道:「你啊你,越活越迴去了,多大的人了,矯情個什麽勁兒,這下好了,丟人了吧……」


    卻也怎麽都想不明白自己怎麽好好的就跑到他被窩去了,就是天冷也不至於啊。


    她的睡相還是挺老實的啊。


    難不成真就像司墨衍說的那樣,自己已經習慣了他……


    顧喬月搖了搖頭,不敢再去想這丟人的事兒,轉而開始快速的梳洗。


    屋裏,司墨衍坐在床上,看著顧喬月紅著臉匆匆離開的背影,唇角勾起好看的笑意。


    目光又移到地上的被子上,唇角的笑意更濃了。


    不過了沒多呆,起身收拾了一下,就出去買飯去了。


    這會兒媳婦正不好意思呢,出來看到自己估計得不好意思。


    顧喬月出來沒有看到司墨衍,也的確是鬆了口氣。


    把床上收拾了一下,又撿起了地上的被子,還是覺得自己的睡相沒那麽差,應該不至於會掀了自己的被子和他擠一個被窩。


    反正也是小事,顧喬月沒有多想,收拾好就坐在沙發上拿了報紙開始看。


    司墨衍迴來的很快。


    迴來的時候一手拿著雨傘,一手裏拎著早餐。


    顧喬月聽到動靜,看過去,就去衛生間拿了毛巾給他:「這麽大的雨,怎麽不等一會兒再出去,快擦一擦。」


    說著就接了早餐一樣樣擺在桌上。


    「今天的雨有些大,咱們明天再迴去吧。」司墨衍擦好頭髮坐在了顧喬月對麵。


    顧喬月點頭:「沒事,反正也不在乎這麽一兩天。」


    雨下了大半天,天放晴的時候已經是傍晚。


    夕陽灑下,映紅了整個天際,看上去特別的好看。


    在屋裏窩了一整天的顧喬月和司墨衍二人,手牽著手走在街上,去商場裏買各種有紀念意義的東西,打算帶迴去給親戚朋友。


    夏天的雨來的快,晴的也快,偶爾那麽一兩場大雨過去也就過去了,不會像秋雨那般綿延。


    往往一場大雨後,很快就又幹燥起來。


    第二天,顧喬月和司墨衍就反迴了大慶市,在姥姥嘮嘮叨叨的說『你們那麽忙,以後去哪裏就不要往家裏帶禮物,家裏什麽都不缺,』的聲音中,顧喬月分發了禮物。


    在家裏呆了兩天,就返迴了京都。


    迴京都的第一時間,顧喬月就去了紫藤苑。


    陪著老爺子說說話,下下棋,就說起了宋家的事情。


    老爺子說:「宋家的事情,你們也不用放在心上,社會的蛀蟲必須清理,不是說他是誰家的人,他家大勢大就能不管的,咱們這些老頭子打下的江山可不是讓那些蛀蟲來啃食的。」


    老爺子說著話的時候,還有些氣唿唿的。


    說的急了,還嗆得咳嗽兩聲。


    顧喬月連忙去給他拍拍後輩,揉揉肩膀,就笑道:


    「爺爺說的是,社會蛀蟲一定要清理,就是這事宋家人會不會為難爺爺?」


    說是為難司老爺子,宋家還沒這個膽子,她就是怕司老爺子心裏難過,畢竟是以前老夥計的後輩。


    司老爺子活了大半輩子,那能不知道顧喬月的擔心。


    拍了拍她的手,就道:「丫頭你就不用為我這個老爺子操心了,老爺子我這輩子什麽大風大浪沒見過,這點兒小事算什麽?」


    又指著坐在對麵看著這爺孫倆的司墨衍,嗤道:「臭小子就是沒有閨女家貼心。」


    司墨衍看了老爺子一眼,目光又落在顧喬月身上,柔和了幾分,也不說話,還是那樣清清冷冷的坐著。


    他已經習慣這樣了,除了在顧喬月的麵前,其他的時候一直都那樣清清冷冷的。


    這還算好的,麵對外人的時候,那才叫一個冰冷,見麵就讓人畏懼三分。


    一看他那樣子,司老爺子就又是一聲冷哼,指著他給顧喬月告狀:


    「看看,看他那樣兒,丫頭,爺爺給你說,你就應該迴去讓他跪搓衣板,他那樣子,就是欠扁,整天擺著一張棺材臉,誰稀罕看似的。」


    司墨衍:「……」


    到底誰是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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