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之前都已經做好了準備,可這會兒整個人腦子裏還是轟的一聲,壓根就沒法子思考了。


    顧喬月和之前請的那位高級護工都擔心的看著他。


    就在這時,房間門被推開,張天鶴走了進來。


    一看到張景旗的情況,張天鶴就知道是怎麽迴事,但他還得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問道:


    「這是怎麽了?」


    顧喬月抬頭看著他,沉默著也不說話,隻這麽靜靜的看著他。


    好一會兒後,她語氣有些哽咽的說道:


    「曾姥爺,您真的是我曾姥爺。」


    「啊?」


    張天鶴也是努力的做出震驚的樣子。


    事實上,他心裏也是真的不平靜的,做出的震驚的樣子也不會有人看出不妥。


    而且,他也不用給別人看,隻用給張景旗看就行了。


    而張景旗呢,這會兒還拿著那一紙報告,整個人都呆呆的站著,壓根就沒看到他是什麽表情。


    顧喬月又看了眼張景旗,連忙就道:「曾姥爺,您真的是我曾姥爺,之前就覺得您和我姥爺長的像,一見到您就覺得特別的親切,原來您真的是我曾姥爺啊。」


    然後又去拉張景旗的胳膊,高興的道:


    「姥爺,這真的是我曾姥爺呢。」


    張景旗這才愣愣的看著張天鶴,臉色變幻,老淚都流了下來,可看到張天鶴的時候,卻是『哼』了一聲,轉身就走,同時還道:


    「什麽玩意兒,肯定是假的!」


    這是受了打擊了,不願意相信了?


    顧喬月連忙拉住他:


    「姥爺,您怎麽迴事啊,有什麽話咱坐下好好說行不行,您別生氣。」


    張景旗這會兒也不知是生氣還是別的情緒,反正心緒就是很不穩定。


    他被顧喬月拉著,順勢就坐在了沙發上,整個人都黑著臉,也不去看張天鶴,手裏捏著那一張紙很是用力,都把一張紙捏的皺巴巴的了。


    顧喬月小心的從他手裏拿了紙出來,遞給了張天鶴,就示意高級護工好好的看著張景旗,注意著不讓他太過激動。


    張天鶴掃了一眼堅定書,忽然就老淚縱橫。


    顧喬月本來覺得,張天鶴是知道事情真像的,也應該是最鎮定的,就算會激動,但也不至於太過激動。


    可這會兒,看著他默默流淚,然後又痛苦的嗚咽的樣子,忽然就覺得,自己想的還是太簡單了。


    不管是誰,在這種事情,恐怕也都不會鎮定吧。


    顧喬月心裏嘆了口氣,趕緊就道:「姥爺,曾姥爺,你們這是幹嘛啊,這是好事啊,天大的好事,怎麽還哭上了……」


    「別哭了,別哭了,姥爺您看,這是我曾姥爺,都分別這麽多年了,臨老了還能再遇上,那是多大的緣分啊,這是老天爺都盼著你們相聚呢……」


    司墨衍不大會勸人,這會兒也跟著道:


    「喬月說的對,這就是天大的緣分,這是老天爺都體諒您二老呢。」


    張景旗在最開始的時候淚了眼淚之後,就一直黑著臉坐著,這會兒看著張天鶴那一把年紀了,哭的像個孩子似的樣子,鼻頭也開始泛酸了,眼睛裏也是一陣陣熱流。


    他抬頭望著天花板,把眼淚給憋了迴去,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到張天鶴哭著這樣,心裏鬆動了。


    他悶聲悶氣的問了一句:「你不是早都不要我們了嗎?現在這又是鬧哪樣?」


    明明是他拋家棄子,現在卻哭的比他還可憐。


    「一大把年紀了,還有小輩在邊上看著,也不嫌丟人。」


    張景旗悶聲悶氣的嫌棄著,眼淚卻流了下來,無聲的掉落。


    顧喬月趕緊拿了衛生紙,小心的給自己姥爺擦了眼淚,又跑過去給張天鶴擦眼淚。


    「好了好了,都別哭了,曾姥爺肯定是有難言之隱的,畢竟前些年那麽亂,在那個世道下,多少人都妻離子散了。」


    顧喬月這一句話倒是提醒了張景旗,讓他心裏好受了一些,鼻子裏卻發出一聲冷哼。


    顧喬月就趕緊拉了拉張天鶴,讓他趕緊說當年的事情,早日解開誤會。


    張天鶴自然也是知道顧喬月的一片良苦用心的,抹著眼淚,就道:


    「其實我從小就拜了師傅,師傅說我天資很好,很小的時候就在山門跟著學道……」


    「哼!」


    張景旗又是一聲冷哼,不相信的道:


    「從小學道還能結婚?騙誰呢。」


    張天鶴嘆了口氣,就道:


    「我們道門有很多派係,大部分派係都是可以結成道侶的。」


    然後也不多解釋,隻接著道:


    「我在山上呆了十多年,但因為是家中獨子,父母總催我成親,還給我定下了親事,二十歲那一年,我辭別的師長,下山和你母親成親,成親之後,我也是打算一直陪著你母親走下去的……」


    這次,張景旗沒有說什麽,沉著臉坐在沙發上,安靜的聽著張天鶴說當年的事情。


    「我們也過了幾年琴瑟和鳴的日子,可是好景不長,我師傅仙逝,我不的不迴山,可迴到山上,處理了師傅的身後事,我本來就要下山的,可當時並不太平,恰逢當時的皇帝讓我去算國運,去做國師……」


    「可師傅還在的時候就已經算過了,當時的國運已經到頭,我自然不願意去趟那趟渾水。


    當時的王公大臣幾番找過來,甚至還帶了兵過來威逼,在那種情況下,我壓根就不敢迴去找你們……」


    張天鶴把他當時說給顧喬月的事情又大致說了一遍。


    之後就按照他和顧喬月說好的,隱瞞了他其實早都找到了張景旗,知道他是自己兒子的事實,接著說:


    「我師傅算的很準,國運到頭,世道徹底的亂了,這個時候,在我去找你們的時候,就再也找不到了,我以為你們已經……」


    張天鶴說著,就再次哭了起來。


    他說的也都是事實。


    當時找到張景旗的過程並不順利。


    他老家所在的地方早都因為亂世而受到了波及,以前熟悉的老鄉們再也找不到。


    這些事情,當時給顧喬月說的時候,他都已經省略了,但都是事實。


    聽著張天鶴說這些,在場的人都紅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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