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燼淵下意識的想把手挪開,剛一動被護士阻止,“別動。”


    “藥還沒上完呢!”


    她看向周小溪,“小姑娘,你過來,幫我按著你對象的手。”


    周小溪:“……”


    “哦!”


    黎燼淵勾著唇角,笑的隱晦。


    周小溪按著他的手,護士在旁邊上藥,邊包紮,邊提醒:“他這個手都見骨了,傷的有點嚴重。你們迴去以後千萬要注意,不能亂動,免得把縫好的傷口崩開。”


    “還有,傷口沒愈合前,不能碰水,免得感染。”


    周小溪點頭如搗蒜,“我知道了。”


    剪斷繃帶,收好東西,護士笑道:“年輕恢複的就是快,下午你們就可以出院了。”


    周小溪輕笑,“麻煩了。”


    護士笑了笑,“沒事,我是這裏的護士長,有什麽需要按鈴就行。”


    “我知道了。”


    說了句好好休息,護士長就推著小推車出去了。


    迴到護士站,她被團團圍住,幾個小護士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


    “護士長,6 號病房的那一男一女真的是情侶嗎?”


    “那個男的真的好帥啊!他的臉完全不輸大明星!甚至比明星還好看……”


    “那個女孩兒也好看,果然好看的人找的對象都是好看的。”


    “半個上午,你們誰沒在 6 號病房門口晃悠幾趟?”護士長板起臉,“長得帥也不是你們的,一個一個的,趕緊給我幹活去。”


    小護士一哄而散,幹活也沒耽擱八卦。


    病房內。


    黎燼淵自知理虧,他看著周小溪,好半天才低低的開口:“我沒事。”


    “你要不要拆開紗布,數一數一共縫了幾針?”周小溪氣急敗壞,“萬一那把刀削鐵如泥,你的手還能在嗎?”


    “你的命,我賭不起。”黎燼淵蹙眉,抬起手撫上她脖子上的細小的血痕,“一隻手換你的命很劃算,就算失去了也沒什麽。”


    他這話一出,周小溪的心裏仿佛被倒了一鍋熱油,劈裏啪啦的炸個不停。


    她在他的心裏這麽重要嗎?


    從小到大,沒人像黎燼淵這樣把她當珍寶一樣對待。


    在她的家庭裏,除了兩個姐姐對她不錯外,父母、弟弟對她更多的是壓榨。


    這還是第一次,讓她切切實實的體會到被偏愛,被保護。


    見周小溪呆呆的不吭聲,黎燼淵以為自己又說錯了什麽話,他忙解釋:“不喜歡聽嗎?我不說了。”


    “沒有。”


    周小溪斂眸,極力把心裏湧出的酸澀壓下去,“一個人的生命是有限的,下次不要拿自己的命開玩笑。”


    她……沒辦法迴報。


    打完點滴,下午,醫生過來簡單的看了看,確定沒什麽問題就允許他們兩個出院了。


    易銘開車過來接的,兩人上車後,他問:“燼爺,周小姐,咱們去哪?”


    周小溪:“別墅。”


    黎燼淵:“公寓。”


    易銘啟動給車打火的手頓了下,小心翼翼的看向黎燼淵,但卻把車子的導航要去的地點改成了別墅。


    途中,黎燼淵發現地方不對,他盯著易銘,涼涼的問:“怎麽是去別墅的路?”


    “周小姐說去別墅。”


    黎燼淵接下來要說的話,就這麽被噎了迴去。


    半晌,他才斟酌著對周小溪說:“你不是要上課嗎?別墅離你的學校太遠了,上學不方便。”


    “把你送迴去,我就迴學校了。”周小溪指著他的手,叮囑道:“你自己多注意一下,洗漱換衣服不要碰到傷口了。”


    黎燼淵以為她會留下陪他。


    沒想到,人家根本就沒那個想法。


    抿唇,他舉起纏著繃帶的右手,“我這個手不能動,左手有很多事都做不了。”


    “比如係扣子,打領帶,刮胡子,洗澡……”


    不用黎燼淵說,就是周小溪自己也覺得剛剛的話說的不太好。


    他是救她才受的傷,她不能把這件事當成理所當然,一點表示都沒有。


    垂眸思忖片刻,她抬眸,“我還要上學,你要是想讓我照顧的話,隻能跟我去公寓住了。”


    “嗯,我跟你去公寓。”


    黎燼淵忍不住勾起唇角,怕周小溪看到,又極力的壓下嘴角揚起的弧度。


    “得提前跟你說啊,快期末考試了,這段時間我很忙,可能會那麽多時間照顧你。”


    “要不,你還是找易特助吧!”


    “不行,我每天都要去公司。周小姐,還是你照顧燼爺吧!”


    說完,易銘在心裏瘋狂的偷笑,燼爺好不容易有個追人的機會,他可不去添亂。


    識破他的小心計,黎燼淵跟著附和:“易銘沒時間,他要替我管理公司。”


    說著話,車子在別墅門口停下,周小溪問他,“你有什麽要拿過去的嗎?衣服,褲子什麽的。”


    “沒了,衣服,刮胡刀之前都拿過去了,”黎燼淵想了想,“你那裏沒有醫藥箱吧?”


    “把藥箱拿過去吧!換藥方便。”


    易銘進去拿藥箱,把兩人送到公寓後就離開了。


    黎燼淵沒說錯,他不光要管柏林集團的事,還要盯著黎家那幾個人。


    迴到公寓,看看時間,已經快傍晚了。


    周小溪在冰箱扒拉一圈,什麽菜都沒有。


    她出來問黎燼淵,“晚上想吃什麽,我出去買菜。”


    “不用你做,我叫人送餐過來。”黎燼淵拉住她,兩人一起在沙發上坐下,“腦震蕩,應該多休息。”


    “那,好吧!”


    “想吃什麽,我打電話。”黎燼淵拿出手機。


    周小溪說了幾道很清淡的菜。


    男人打電話時又加了幾道周小溪喜歡吃的。


    電視開著,他們在餐桌上邊吃邊聊,一頓飯吃了將近一個小時。


    從出院到現在,他們兩個都察覺到了,彼此之間相處的氣氛變得溫馨,不那麽劍拔弩張了。


    像是相處了十幾年的老夫老妻一樣,心態平和,彼此遷就照拂。


    八點多,周小溪拿著保鮮膜從廚房出來,“我先幫你把手裹上。一會兒進去,你自己注意一下,否則沾水就遭了。”


    黎燼淵乖乖點頭,溫順的如同小貓一樣:“知道。”


    周小溪沒進去幫忙,她自己迴主臥房間洗澡去了。


    洗漱完出來,給男人吹頭發,換藥。


    饒是上午看見過傷口了,晚上周小溪親手拆開紗布,再看到傷口時,她還是會忍不住心悸。


    像一隻大手要把她的心髒捏碎一般,又悶又疼。


    “疼嗎?我盡可能輕一點。”周小溪撒藥粉的手輕輕的抖了抖,很怕男人會疼的受不了。


    “沒事。”黎燼淵眉眼溫柔,“不用那麽小心翼翼。”


    塗好藥粉,重新纏上幹淨紗布,固定的時候,周小溪的動作更輕了。


    她的動作極其認真,暖白色燈光下,她穿著保守的純棉睡衣,鴉羽般的睫毛輕顫,在眼瞼處留下一小片剪影。


    “好了。”周小溪拍拍手,“你要不要先迴房間去休息?”


    “你呢?”黎燼淵目光灼灼的看著她,“不睡覺嗎?”


    “我想再看會書。”


    周小溪拿起茶幾上的《光明未來》,“一月份中旬,我要進組拍戲,得抓緊時間揣摩角色。”


    黎燼淵一改之前霸道的態度,語氣溫和中帶著商量,“你的頭還要多休息,明天再看不行嗎?”


    頓了下,他又問,“我什麽也不做,還能去你的房間跟你一起睡嗎?”


    “像……那天,那樣。”


    周小溪知道他的意思,他說的是他偷偷開鎖,溜進她房間那天。


    她有點懷疑,這個狗男人是不是仗著手受傷,提出跟她睡一張床的不合理條約。


    想拒絕,但想到他的手,拒絕的話怎麽都說不出口了。


    睡一張床而已。


    以前也不是沒睡過。


    負距離都接觸過了,她還有什麽可矯情的。


    “行,隻要你不怕我壓到你的手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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