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沖沖迴到102門口,掏房卡前他突然感覺後頸涼颼颼的,腳下猛地剎住。


    仿佛有什麽人在暗處盯著自己。


    他搓了搓脖子,迴過頭卻什麽也沒看見,這才打開房門。


    門鎖一聲冰涼的機械音——


    於霆罵著「見鬼」走進去,緊接著就被一道驀然而至的黑影唰地捂住口鼻,後半截尾音瞬間消失。


    他甚至完全沒反應過來,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隻聽到耳邊清脆的「哢嘣」一響!


    脖子被一雙極利落的手擰向外側,與此同時猛烈的疼痛襲來,身體驟然失力,還沒來得及唿救就已經失聲。他瞪著眼睛直挺挺往前倒,落地之後臉朝下,剛想掙紮,後腰卻被一隻腳死死踩住。


    空氣冷得像冰,於霆絕望又痛苦地唿吸著。


    他氣管擠壓得說不出話,感覺背後的人蹲了下來。對方一隻腳踩緊他,一隻手從後麵掐住他的脖子,疼得他直翻白眼,臉上青筋暴起。


    「你……你……」幾個殘破的音節斷在嗆咳中。


    來人收緊左手,手骨關節咯嘞作響。於霆驚懼交加,兩腿之間陡然一濕,居然嚇尿了。


    緊接著他就被一截封口膠封住了嘴。


    匕首從黑暗裏拔出,閃著寒光的刀刃貼著他的臉頰,慢慢移動到脖子,他渾身上下簌簌發抖,牙關不斷磕碰出聲音,喉嚨裏發出畜生被屠宰之前的動靜。


    鋒利刀口劃開他的脖子、肩膀、後背,最後是手腕。


    都不夠深,不夠快。


    所以更像是一種緩慢淩遲。


    於霆開始還在喘氣,後來就疼昏了過去,前胸後背乃至褲襠都全部濕透。


    來人看著地上淌的那些血,無聲無息,握刀的手卻在輕微戰慄。過了許久他才直起身,把刀在於霆衣服上擦了擦。


    -


    一到八點,送酒的服務員就麻溜跑到105門口。


    結果按了半晌都沒人開。


    客人不在?


    「room service!」喊完他豎著耳朵聽了聽,隱約感覺浴室裏有動靜,估計客人是在洗澡吧。


    果不其然,又過了小半分鍾,裏麵的人走過來。


    「誰?」


    「您好客房服務。」


    本以為會看到大美女之類的,結果門一開,居然是個男的。好傢夥,玩得真花!他好奇地多看了兩眼,隻見眼前的男人身著浴袍,臉色略顯蒼白,但眉眼之間莫名帶著一股惹不起的肅殺,這才趕緊收迴目光。


    「我沒點酒。」


    「這是酒店免費贈送的,您這種房型的都有。」服務員早就準備好說辭了,抬起胳膊裏另外兩瓶酒給他看了看。


    對方伸手過來接,雙手很濕,而且觸感冰涼。


    「多謝。」


    「不客氣,您有事就打前台電話。」


    關上門李識宜靜了一會。


    他一直站在玄關,右手拎著那瓶紅酒,身體微微有些發顫。


    從穿衣鏡裏看到自己,嘴唇發白,麵無表情,眼底嗜血般泛紅。他搖了搖頭,迴到床邊把酒打開,一口氣喝了兩三杯,辛辣的液體嗆得他直咳嗽。隨後他用雙手緊緊壓住臉,掩蓋住倉促的唿吸。


    手機在旁邊猛然震動起來。李識宜拿開手,偏頭冷冷掃了一眼屏幕——


    譚承。


    他打來幹什麽?


    跟他沒關係,現在不是見麵的時候,所以他根本就不應該出現。


    一股莫名的燥熱突然升騰起來,李識宜整個人瀕臨失控,拿起手機啪地摔開,身體的躁動卻還是沒壓下去,反而噌噌地往上頂。


    自己這是怎麽了。


    他猛地站起來,結果卻嚐到一陣眩暈。落地玻璃上他整個人搖搖晃晃,皮膚也在短時間內染透了紅色,就跟剛從溫泉池子裏走出來的一樣。


    不對。


    這酒怎麽這麽烈?


    他想去沖個冷水澡清醒清醒,還沒走到衛生間人就站不住了,雙腿一陣陣發軟,身體某處也襲來猛烈的空虛感,緊接著心髒突突直跳,血液齊齊往下腹湧去。


    這時門鈴猛響,伴承著不客氣的拍門聲。


    「李識宜,還睡?」


    「醒醒!」


    「開門李識宜。」


    角落的手機也同步震動,大門被拍得砰砰作響,李識宜心頭驀地湧起一股壓不下去的煩躁,扶著牆壁咬緊牙關:「滾!」


    結果這一聲不僅不夠氣勢,調子甚至還沙啞得不像話。


    門外靜止兩秒,隨即爆發更粗暴的拍打:「老子怕你出事跑來關心你,你他媽還敢罵我。給老子等著。」


    幾分鍾後,譚承拿到房卡,他臉色陰沉得能滴下水,抬腳嘭一腳踢開了門!


    然而眼前的這一幕卻出乎他的意料。李識宜身穿浴袍倒在床上,雙手無意識地抓著床單,腿和腰也在床上磨蹭著,一看就不對勁。


    「你……」


    他大步奔向床邊,隻見李識宜雙眼半睜,眼底水汽氤氳,半敞開的浴袍下,平坦的胸口已經全紅了,胸部的凸起也鼓鼓地立起來,成了個圓豆形狀。


    譚承大腦嗡的一聲。


    於霆下了狠手,一整包全倒了進去,而且那藥見效很快,所以短短幾分鍾李識宜已經喪失了大半意識。他自己不知道發生什麽事,隻是本能地感覺到恥辱。他弓著腰屈著腿,盡量不讓自己狼狽的一麵被看到,但他連扯過被子遮住自己的力氣都使不出來,反而把浴袍弄散,整個身體都暴露在空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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