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做飯,我可以給老大做飯,我老婆說我做飯還挺好吃的,這就不用清皖再這麽麻煩過來一趟了。”


    秦碾嘴角有些抽搐。


    秦碾深吸了一口氣,朝沈清皖假笑了一聲。


    他又迅速的看向了飛繆,眼睛瘋狂的亂眨,在給他什麽暗示。


    飛繆還以為他眼睛進灰塵了,上前掰開他的眼睛,用力一吹。


    “眼睛進灰了?”


    “進你媽啊!”


    秦碾也是受不了了,這人怎麽就看不懂暗示呢!


    “我看時間吧,我明天有空的話,我再過來。”


    沈清皖留下這句話後,匆匆離開了。


    沈清皖前腳離開,秦碾就破口大罵。


    “你是不是沒看懂我在暗示你什麽啊?!”


    “暗示我什麽?”


    飛繆無辜的眨了眨眼睛。


    看他這樣子好像是真的看不出來他在暗示他,秦碾喉嚨一噎,臉龐被氣得漲的通紅。


    沈清皖走了,喬懷謙也沒再壓抑自己的脾氣,臉色頓時沉了下去。


    他抬手朝飛繆和秦碾揮了揮手。


    “過來。”


    明顯的威脅。


    飛繆和秦碾神經頓時一緊,兩人慌亂的對視,都沒敢扭頭看他。


    見他們沒動作,喬懷謙語氣沉了幾分。


    “我叫你們過來!”


    秦碾用力的閉上了眼睛,手撐著剛剛被閃到的腰,靠在飛繆身上。


    飛繆抿緊了唇,攬著秦碾的肩膀朝喬懷謙的方向機械的走過去。


    兩人走路的姿勢有些詭異。


    喬懷謙額角上的青筋暴起,手已經拿起了身後的枕頭。


    秦碾和飛繆剛剛靠近,喬懷謙拿著枕頭的手用力的甩向了兩人的臉龐。


    力氣還不小。


    兩人的腦瓜子都被砸得嗡嗡嗡的。


    “滾!”


    砸完了之後,喬懷謙又擺好了枕頭,躺了下去。


    飛繆和秦碾也是敢怒不敢言。


    在喬懷謙背對著他們後,秦碾臉色猙獰的捂住了臉龐。


    “痛死了!”


    秦碾作著口型。


    飛繆還好,他淡定的撥了撥剛剛被喬懷謙砸亂的頭發。


    誰叫他們打擾了他們兩人的獨處時光,被砸也是活該。


    飛繆還記著剛剛沈清皖說的話。


    針還在留著藥水,地上已經有很大一灘水漬。


    “老大,那我去叫護士重新給你打過吊瓶。”


    喬懷謙沒應。


    飛繆也知道他不會再迴應,扶著還在喊疼的秦碾往外走。


    兩人離開了病房後,秦碾頓時低罵出聲。


    “就偷看了一會,至於嗎?”


    飛繆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沒應他這個抱怨。


    “你腰怎麽樣,要去看看嗎?”


    秦碾皺緊了眉頭,試探性的扭了扭腰。


    “不行,還是有些疼。”


    飛繆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剛有一個發燒,現在又有一個腰閃了。


    “那你在這兒等我一下,我去叫護士給她打吊瓶,等下我扶你去看看。”


    秦碾卻突然沉默,他靠在了牆上,看向了飛繆。


    “你剛剛是真的沒有看出我的暗示嗎?”


    飛繆剛要抬腳離開,聽著秦碾的話,腳步一頓。


    秦碾的表情突然間變得嚴肅起來。


    飛繆沒有馬上迴答。


    他確實聽出來了。


    無非就是他想給喬懷謙和沈清皖兩人創造機會。


    但對於秦碾這個舉動,他是不讚同的。


    兩人一時間都沒有說話。


    飛繆沉默了一會才出聲。


    “秦碾,你有沒有想過要是他們真的是兄妹,那他們該怎麽辦?”


    秦碾的臉色瞬間變得僵硬,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定住了一般。


    “我理解你在知道老大得到抑鬱症之後,急切的想利用沈清皖的同情心迴到老大身邊,陪他治療的那種迫切心情。可是,現在情況不一樣了,現在已經確定了沈默就是沈清皖的父親,沈默和阮眠是一對,阮眠又是喬懷謙的母親。這件件樁樁都在指向老大和沈清皖很有可能是兄妹的關係,如果我們還撮合他們兩人的話,會不會不太好了。”


    整件事下來,隻有飛繆是理智的。


    而相對於秦碾,他眼裏隻有喬懷謙。


    他並沒有考慮那麽深,他隻想著讓沈清皖陪著喬懷謙治病。


    秦碾一時啞口無言,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他們兩個人的事,我們是外人,不應該插手那麽多。我們現在能做的就是,查清楚阮眠到底是不是沈清皖的母親,還有阮眠是不是老大的母親。以及去驗dna鑒定老大和清皖到底有沒有關係。”


    飛繆一針見血。


    最後兩句話讓秦碾頭皮頓時被嚇得發麻。


    “什麽意思?阮眠也有可能不是喬懷謙的母親嗎?”


    “沒有,我猜的,我們也沒有確切的證據證明阮眠就是老大的母親。那天在飯店和沈默對峙的時候,他經過我身邊,我在他兜裏放了追蹤器。”


    飛眸理智得可怕。


    他偷偷做了這麽多事,秦碾也是被唬得一愣一愣了。


    “你……”


    “先不要和老大說沈默就是沈清皖的親生父親。我們現在能做的是偷偷去驗老大和清皖的dna鑒定。在這裏猜忌那麽多,還不如直接去驗。”


    飛繆說完,也沒再管秦碾。


    “你等我一下。”


    秦碾怔怔的看著他的背影。


    要不怎麽說他能幹到組織的二把手,這心思的縝密著實有些嚇人。


    飛繆也說的並非沒有道理。


    秦碾臉色變得凝重。


    要是他們兩人真的……


    秦碾歎了口氣。


    隨緣吧這兩人。


    ……


    沈清皖迴家的時候,整個人也是有些放空。


    這次再遇見喬懷謙。


    她好像沒有厭惡了,看著他那副虛弱的模樣,反而有點心疼。


    突然想起今天秦碾問她的問題。


    “你真的敢說你對喬懷謙沒有絲毫的感情嗎?”


    這句話像是鬼魂一樣,不斷在她耳邊纏繞。


    沈清皖甚至不敢深想這個答案。


    他囚她是真的,他強迫她也是真的。


    難道就當以前的事都沒有發生過嗎?


    沈清皖像雕塑一樣怔怔地凝視著地麵,眼神迷茫而恍惚。


    手臂突然撞上了人。


    被撞的人手上的書灑落了一地。


    沈清皖猛得迴神。


    “不好意思。”


    沈清皖連忙蹲下幫忙撿書。


    “沒關係。”


    異常熟悉的聲音。


    沈清皖動作猛的僵住。


    男生撿起了書本後,見沈清皖僵在原地,有些疑惑的出聲。


    “同學,怎麽了?”


    沈清皖起身,動作機械的仰頭看向了麵前的男生。


    陌生的臉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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