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


    唐果果來到院子裏,仰頭看著掛在夜空的月亮。


    很大,很圓,也很美。


    唐果果雙眼盯著,許久不曾眨眼。


    崔依依和唐燁就在不遠處。


    那天從皇宮迴來,果果就變成這樣。


    每天半夜都會看月亮,一看就是半夜。


    他們為此很擔心。


    不知果果怎麽了?


    看她認真的樣子,他們不敢打擾,隻能安靜陪著。


    說來也奇怪。


    果果後半夜都在看月亮,第二天看到她,沒有疲憊,反而狀態極好。


    對此他們很是不解。


    似乎果果在吸收日月精華。


    難道果果在練什麽邪功?


    一晚的時間終於過去了,唐果果如同以往一樣迴屋了。


    崔依依和唐燁再也睡不著。


    心中的不安因素加重,唐燁決定去甘泉寺找母親,問問是怎麽迴事?


    自從母親從白熾那邊多了二十年的壽元,她狀態極好,她整日待在甘泉寺,不肯離開,現在有事,隻能跑去詢問。


    唐燁離開,崔依依忙著準備早飯。


    等飯菜做好,果果自己洗漱一番來到桌前。


    “娘親,爹爹呢?”唐果果看到桌上擺著兩副碗筷。


    “爹爹有事,出去了。”


    “哦——”


    “吃飯吧!”崔依依將一個素包送到果果手中。


    果果拿過來吃了一口,“娘親,這是?”


    “我在裏麵放了野蘑菇,味道是不是和富源縣的一樣?”


    “嗯,好吃。”唐果果吃了一個素包,又喝了一碗稀飯,便不再吃了。


    崔依依看到很是擔心,“果果,做的不好吃?”


    “沒有啊,果果吃飽了。”


    吃飽了?


    不可能。


    崔依依想,自從果果半夜賞月之後,她飯量在急速減少,看著更不放心了。


    希望唐燁快點帶迴準確的消息。


    飯後,唐果果休息一陣,決定去上書房讀書。


    這麽主動,更讓崔依依心中不安,想要攔著,又不敢做的太明顯,隻能在唐果果上馬車後,交代藍楓一定要保護好果果。


    崔依依看著馬車離開,她總是心神不寧,似乎有什麽大事要發生,這種感覺讓她心裏很不安。


    送走了果果,迴到後院,腦子裏全是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管家來報,說有客人到。


    想著唐燁不在,讓管家迴絕,對方說要見唐果果,讓崔依依意外了。


    在聽說是一個老者,崔依依心口狂跳。


    難道和夢閣令牌有關?


    想著,崔依依心裏更不安。


    來到前廳,看到兩個男人,一老一少。


    老者的背著看掛的壁畫,年輕的站在旁邊。


    不知兩人什麽來曆,崔依依想著,都找上家門了,再逃避也沒意思。


    宋玉洲看到崔依依,連忙抱拳行禮,“唐夫人,打擾了。”


    背對著的老者轉身,看過來。


    崔依依見這兩人一身正氣,莫名個給她一種安全感,她衝兩位行禮,“兩位久等了。”


    “唐夫人,在下宋玉洲,這是我師父名虛。”


    崔依依沒有見過兩人,這兩個名字,極為熟悉。


    宋玉洲是晨妃的師兄,也是教三皇子習武的師父,後來不知怎的,宋玉洲有事離開,張忠成為習武師父,張忠要收果果為弟子,邀請他師父名虛做為收徒的見證。


    突然看到兩人,更是不解。


    名虛打量著崔依依,這樣的女子教出奇才?


    “唐夫人,我師父這次到來是想要詢問唐果果入龍門的事,不知唐夫人對此可知情?”


    “果果能入龍門,是她的幸事。”崔依依鬆口氣,原來是為了這事,她放心了。


    心想,現在收徒都變的這麽隆重了?


    依照名虛在江湖中的地位,求著拜師的人,能將整個京城饒一圈,這人還這麽隆重,應該很看中這次拜師。


    張玉洲鬆口氣,忙笑著說,“果果拜入我師父名下,以後便是我的師妹,往後.......”


    ......


    皇宮。


    上書房。


    唐果果到來,看到姚景夜拿著一把劍在比劃著。


    “怎麽隻有你,張玉呢?”


    “他請假了。”姚景夜對張玉沒有太多感覺,人不來,他能更好的和果果相處。


    想著那次在大將軍府匆忙離開,他沒有機會好好和果果說話,這迴終於找到機會了。


    他幹脆收劍,走向唐果果。


    “今日不知道怎麽迴事,師父到現在沒來。”


    “是不是我們許久沒來,他生氣了?”離開時沒有請假,後來又被人抓走,過去了很長時間,當師父的生氣也很正常。


    兩人都是這個心思,他們為了好好表現,從紮馬步開始,後來又那開始練劍。


    開始自己練,後來兩人對打。


    都是一些基本的姿勢,他們也隻是做做樣子,不是真的動手。


    兩人練了半個時辰,不見師父張忠到來,兩人練的越發認真,想等師父到來,看到他們認真刻苦的份上,能不要太生氣。


    裴先生拿著一本書走來。


    “三殿下,繆清公主,張師父有事,要兩位今日不用再練劍了 。”


    唐果果和姚景夜對視一眼,唐果果上前,“裴先生,可是我們許久未來上課,師父生氣了?”


    裴先生想,他也不知道怎麽迴事,張忠一直在旁邊偷看他們練習,後來找到自己,說有事,就走了。


    “張師父是真的有事,來不了。”裴先生想,來了又走,也算是有事吧?


    唐果果和姚景夜練了一陣,有些累了,看到裴先生,幹脆跟在他身後進了課堂。


    裴先生準備教學子上課,迴頭看到跟著進來的兩人,有些意外,他端正心態,如同以往一樣授課。


    他仔細關注過,自從兩個孩子練武之後,他們心性變了很多,至少這一堂課,他們認真聽了,還如同別的學子一樣,安靜的讀書練字。


    一堂課結束,裴先生欣慰的離開。


    別的先生看到唐果果和姚景夜上裴先生的課,全都來取經。


    唐果果在皇宮的身份特殊,又得到皇上的寵愛,最關鍵的是,他們心裏清楚,胡子夫當時就是故意針對唐果果,才會落得那樣的下場。


    想著,趁機交好,能保住飯碗,說不定還能高升一步。


    這樣的好事,誰都不想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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