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副總全名叫杜濤,是伍鬆父親創業初期的一個業務員,頭腦靈活,憑借一副伶牙俐齒,以及三寸不爛之舌把業務做的如火如荼,隨著公司擴大,杜濤就提升為業務經理。


    後來為了公司繼續發展的需要,由公司出資從優秀員工當中選出十名去國外深造專業技能和攻讀mba,杜濤就是其中一位。當年伍鬆出事去往國外的時候正好是杜濤出國讀mba的時候,所以伍鬆的記憶裏杜濤還是業務經理,如今已經是副總了;當然,這個副總除了資曆深厚,能力也很不錯,學了mba迴來的杜濤在管理方麵也是有獨到的一麵,製度性管理和人性化管理相結合,賞罰分明,贏得了公司上下員工的支持。


    電梯裏,杜濤看著日漸成熟的伍鬆說道:“八年了吧,八年沒見,這一見麵就讓我刮目相看啊!一個人對十幾個,看來你在國外混的不簡單啊,小伍!”


    “嗯,八年了,你都從杜經理變成杜副總了,日子過得真快啊!”伍鬆不想透露國外的事情於是轉移話題說道,“杜副總就不給我介紹介紹新的鬆瑞集團?”


    這時,電梯門打開了,電梯指示燈顯示的是九樓,杜濤伸出手做了個“請”的姿勢隊伍是說:“當然當然,來,我們出了電梯再說。”


    兩人出了電梯,隨即兩名保安恭敬的向杜濤致好:“杜副總好!”杜濤衝兩名保安點點頭,然後一邊引路一邊向伍鬆介紹:“集團總部大樓共九層,分為ab棟,b棟朝北,用於對外出租,現在有十五家公司入駐,還有一層空置。a棟是我們鬆瑞集團的辦公大樓,保安部、建築工程部、策劃設計部、食堂在二三四樓;銷售部、公關部、財務部分別在五六七樓,人事部、總經理、還有我的辦公室都在八樓,董事長的辦公室和總會議室在九樓,因為董事長出了事,所以九樓的秘書我叫到下麵去辦公了,現在隻有兩名保安守在這裏。”


    伍鬆耳朵聽著杜濤的介紹,但眼睛已經把八樓的電梯口仔細觀察了一遍,兩個攝像頭,一左一右對著電梯口,電梯右側是安全通道,但是從掛在上麵的鎖和灰塵來看應該很久沒有人走過了,安全通道旁有一扇半開的窗戶,伍鬆走過去看了看,沒有發現什麽痕跡,迴頭道:“杜副總,帶我去父親的辦公室看看吧!”


    “好!來,小伍,這邊走”杜濤說著帶領伍鬆走向董事長的辦公室,寬闊的走廊上,伍鬆走在杜濤身後四下張望。走廊的前後各有一個攝像頭,對著整條走廊,可以說走廊的任何一個人經過都會被監控記錄下來,對於辦公場所來說,這算是比較嚴密的安保了。


    來到走廊上的第一個房門,杜濤邊走邊介紹著說“小伍,這是總會議室,董事長開會都是在這裏,再往前走第二個房門是會客室,但凡約見董事長的,除了本集團的各部門主管外,董事長都在會客室安排接待。這最後一間就是董事長的辦公室,進來吧!”


    說完兩人走進了董事長的辦公室,這是一個充滿古色韻味的辦公室,純厚圓實的辦公桌、儒雅墨香的書櫃、淡雅清香的茶幾、線條柔美的沙發,整個辦公室都是古紅色的花梨木製成,展現出主人的高貴典雅和成熟穩重。辦公室是一個長橢圓的形狀,東南兩麵轉角的牆上,分別鑲嵌著兩扇歐式的倒u形窗戶,窗戶分別對著辦公桌和沙發,書櫃則立在辦公桌的旁邊,整體組合給人以簡單而又舒適的感覺。


    伍鬆在辦公室裏環顧一周,坐在了辦公桌旁的大班椅上,對杜濤說:“杜副總,出事那天的情況況你跟我詳細的說一說吧!”


    杜濤看著窗外歎了口氣迴憶道:“那天上午我開完早會就來董事長的辦公室匯報運輸公司的進一步發展和另一個項目的進度,董事長雖然在取保候審階段,但是我覺得跟平時沒有什麽不同,就是有點擔心廉租房那個項目的後續問題。


    我下樓的時候正好遇見你大哥來找董事長,那幾天他天天都來,好像也是私底下在調查廉租房那個項目,每天都和董事長在一起分析調查的結果。”


    “你說我大哥也在調查廉租房那個項目?還和我父親一起商量?你是怎麽知道的?”伍鬆仔細地問道。


    杜濤想了想接著說道:“因為董事長跟我簡單提過一次,他說第二次投入資金進去這個廉租房的工程後,就覺得有點不對勁。原始合同上明明寫清楚了廉租房的款項分三次撥款,為什麽區政府撥了一次款後,就遲遲沒有了動靜,一直找借口不撥第二次款,才導致那家房產公司資金鏈斷裂;我當時就一多嘴,給董事長提了一個建議,我說伍哥不就是警察嗎,讓伍哥偷偷去查一下不就知道了。接連後的幾天,我都在公司看到你哥,我就知道肯定是你大哥去調查了!”


    “我父親出事那天上午,你走了以後還有什麽人上來過嗎?”


    “那天上午是我最後一次看見董事長和你大哥,下了樓以後我就沒有再上來了,那天上午董事長好像也沒有約見哪個客戶和生意夥伴。後來警察調了監控,說當天上午董事長最後見的人應該就是齊總,因為是齊總負責廉租房的項目,項目出了事後,齊總要引咎辭職,不過董事長沒同意,要齊總處理好這個項目再談辭職的事情;不知道為什麽董事長取保候審迴來的第二天齊總又上樓去遞交辭職報告,也就是出事那天,辦公桌上有一封齊總的辭職報告,警察已經詢問過齊總,屬於正常辭職。最後結合監控和這窗台上的腳印定性為自殺。”杜濤繼續迴憶道。


    伍鬆起身朝南邊的窗台走去,看見窗台上有警察圈的印跡,圈內隱隱約約可以看見一點鞋印。伍鬆伸出頭往下望去,正對著窗台的地上,有兩處黑紅色的血印鑲嵌在冰冷的水泥地麵;雖然遠遠看去麵積不大,但還是可以確認那是父親和大哥的血跡,即使被水衝刷過,那浸入水泥地麵的斑駁血跡依舊讓人觸目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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