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墨墨停下不久,杜成渭終於也追了上來。


    他全力狂奔,中途休息了幾次,並沒有落下太多。


    但是停下的時候,墨墨隻是微微地喘息,而他卻是喘氣如牛,明顯比墨墨差得多了。


    “啵!”


    墨墨變迴原本的體型,變出一根火腿腸,吃完後又趴在楚芊芊的肩頭不動了。


    “小媛就在裏麵!”


    杜成渭攥了攥拳頭,接過楚芊芊遞過來的兩支葡萄糖,一口吞下,然後大步踏了進去,液體金屬在雙臂快速轉動,時刻準備著攻擊。


    就在他剛想踏進洞口的時候,兩旁的草叢中突然衝出三頭灰狼,向他撲去。


    他手上的金屬液體馬上變成三把尖刀,向三頭灰狼的脖子射去。


    “哢嚓!”


    低沉的悶響聲,尖刀像砍到魚鱗一樣,竟然沒有刺進灰狼的脖子。


    “咦,這狼的皮膚都進化了嗎?”


    杜成渭微微吃驚,伸手召迴液體金屬,轉而化成一柄長槍,向其中一頭灰狼激射而去。


    “哢!”


    灰狼的皮膚再硬,也抵擋不住長槍的攻勢,被直接捅穿了脖子,倒在地上抽搐掙紮。


    另外兩頭灰狼竟然不再進攻,而是朝著洞口大聲唿叫起來。


    嗷嗚……


    嗷嗚……


    “糟,它們在向洞裏的狼示警!”


    杜成渭大吃一驚,伸手變出一把利刃,奮力一刀將其中一頭狼的頭都砍了下來。


    砰!


    楚芊芊開槍射擊,從另一頭狼的眼睛射入,直達狼腦,將其擊斃。


    “杜老大,別想太多了,隻能直接殺進去了!”


    杜成渭點點頭,液體金屬變成長刀在手,直接踏了進去。


    洞裏彎彎曲曲,漆黑一片,杜成渭憑著氣味與直覺沿著洞壁前行。


    越走進裏麵,那種騷臭味越濃,就連地麵,都有些粘糊糊的。


    想來都是灰狼撒的尿,它們善於用自己的小便引路或圈定地盤。


    “好了,站定!要大開殺戒了!”


    楚芊芊突然開口。


    杜成渭立即停下了腳步,向前望去,依然漆黑一片,不過明顯的是,這裏似乎到了一個更大的通道中,說話的迴音都重了不少。


    杜成渭正想問“敵人在哪裏?”,猛地,前麵漆黑的場景中,出現了許多綠幽幽的光。


    “這是,狼的眼睛!”


    他乍然醒覺。


    “動手!”楚芊芊開口的同時,扣響了手槍。


    砰砰砰砰……


    彈無虛發,一連串的子彈掃射過去,就算沒有直接射進眼眶,也擊在狼頭上。


    綠幽幽的光一下子減少了一小半,而且也變得淩亂了不少。


    杜成渭手執大刀衝了上去,朝著狼頭猛砍。


    他根本不考慮楚芊芊的子彈會不會誤射,也沒有時間去考慮,在他心裏,他認為楚芊芊是不會打中自己的。


    事實也正如他所料,楚芊芊的子彈見縫插針射在不斷移動的狼眼之上,沒有一枚誤射到他。


    這種黑暗絲毫沒有影響楚芊芊的視力,跟烈日高照差不多。


    也不知過了多久,槍聲停了,杜成渭隻覺得周圍全是血腥味。


    綠幽幽的光消失了,即使沒死的狼,也早夾著雙腿退走了。


    二人黑暗中對視了一眼,繼續摸去。


    不一會,又到了一條通道之中,依然是一群狼瘋狂地攻擊,二人依然配合著將它們殺退。


    接下來,又是一波攻擊,再次被二人殺退。


    “不對,它們這樣是添油戰術,除了送命給我們,沒有任何作用。”杜成渭突然意識到了這點。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它們是在……拖延我們的時間!它們究竟在幹什麽?”


    楚芊芊也醒覺起來了。


    二人加快了速度,一邊走一邊吃巧克力恢複體力。


    果然,又是一波狼群,足足有三十多頭。


    “衝!”


    二人心意相通,不再戀戰,直接穿過狼群,向洞穴深處奔去。


    二人奔行極快,灰狼在後麵狂追,被楚芊芊一個個點射,越追越少。


    “前麵三十步左右,向右轉。”楚芊芊出聲提醒。


    杜成渭在前麵開路,按照楚芊芊的提示,向右轉去。


    “前麵二十步,左轉。”


    “再二十步,左轉。”


    杜成渭一直跑,一邊聽著楚芊芊提示,但聽到最後一句,楚芊芊卻不再開口。


    他有些奇怪,正想開口催問,驀然眼前一亮,他看到了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


    前麵是一個極大的圓形石洞,石洞中間有一個巨大的四方平台,像個祭壇一樣,上麵雕刻著一個巨大的石狼,有普通灰狼的四五倍大小,肌肉壯碩,麵容威武,睥睨下方。


    石狼兩隻前爪微舉,一隻爪子上麵掛著一枚夜明珠,洞中的亮光便是由它發出。


    另一隻爪子下麵平躺著一個纖瘦的小女孩,約七八歲的年紀,麵容稚嫩,五官秀麗,雙眼緊閉,完全不知道石狼鋒利的爪子往下一寸就能刺破自己胸膛。


    石洞裏麵兩百餘頭灰狼盡皆低伏授首,恭敬地圍成一圈圈向石台祭拜,沒有一頭敢發出聲音。


    其中有五六頭身型粗壯,比其他的都大了兩倍,明顯是狼群的頭領。


    還有一頭長著柔軟的灰發,身上掛著各種骨頭與樹枝,在石台旁邊張牙舞爪,極像祭司模樣。


    在祭拜的狼群陣列中空了一塊,有數十頭狼的位置,應該就是剛才被分派出去阻擋二人前進的那些。


    在石台四周,豎立著數十根石筍,拔地而起,尖銳堅硬。


    其中十餘根石筍上麵都穿透著一個人,鮮血汩汩地從屍體流出,將石筍染得腥紅而刺眼。


    從服飾上可以看出,這些屍體都是難民營中的那些人。


    他們的鮮血被石筍抽幹,流到祭壇下麵的池子裏,但明顯,鮮血太少,根本無法浸過池子。


    “小媛!”


    杜成渭看到石狼下的女孩,不由自主地喊出口。


    他的聲音同時也吸引了狼群的注意,全都轉過頭來盯著他,綠幽幽的光亮了一片。


    嗷嗚!


    灰狼祭司仰頭低叫了一聲。


    灰狼們並沒有理會二人,姿勢都不曾改變。


    隻有一頭體型壯健的狼首領走了過來,在祭拜的狼群中走出七八頭灰狼跟在它身後。


    “嘁,竟然被畜生蔑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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