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努利是來自布穀區切科尼鎮的一個布穀第一軍團的普通士兵,切科尼鎮在月墨戰役之前,屬於科特爾區。那場激烈的戰爭,讓伯努利的農田毀於一旦。為了逃命,伯努利不得不向南遷移。


    在遷移的過程中,很多人都死了,伯努利討厭戰爭,討厭那些在自己家鄉打仗的那些士兵們。可是最終,伯努利還是當了兵,因為他要吃飯,他的家人也要吃飯。


    一人當兵,全家不餓,這是布穀區的總督在征兵的時候許下的諾言,看到征兵告示的時候,伯努利猶豫了很久。


    他知道,戰爭會是死人的,這樣的犧牲說不定哪天就落在了自己的頭上。可是伯努利摸了摸自己剛剛會走路的孩子的頭,看著依偎在自己懷中的老婆。伯努利,還是在征兵處報了名。


    征兵處的人給了他一張卡,說:“你每個月的工資都會打到這張卡上,有時候工資也會以生活用品的方式來抵押。隻要拿卡過來就行了。”


    第一軍團的士兵很快便被命令奔赴拉布裏亞,剛穿上軍裝沒有多久的伯努利,最後一次擁抱了妻子,並深情地吻了她一下。


    “親愛的,我離開了。”


    “願上帝保佑!”妻子不舍的淚水流了出來,出發的火車旁,都是這種身影。


    陳土總督說,這場戰役非常重要,他將親自坐鎮指揮。就在半個小時前,伯努利還親自見到了陳土總督來問候他們,伯努利非常激動地行了一個軍禮。


    伯努利還沒有上過戰場,上一次進攻塔米盆地的時候,很幸運地被命令扼守撤退時的道路,並沒有發射一槍一彈。


    聽著從頭頂上唿嘯而過的槍林彈雨,伯努利心情有點壓抑。他舉起槍,露出戰壕,大喊著打了一梭子源晶彈。胡亂飄飛的源晶子彈能有多少落在敵人的身上,不得而知。


    同在一個戰壕當中的戰友樂維笑著道:“你這根本就打不著鼠嘛。”


    伯努利此時,正在躺在戰壕當中換彈夾,他白了樂維一眼,強辯道:“我這可是天女散花,打出去突突死一片。”


    “行了,小夥子們別鬧了,敵人已經圍上來了,我們打!”在他們左邊的班長發話了。一波敵人離他們已經隻有一百米的距離。


    聽到班長的話以後,整個班的鼠全部趴在了戰壕邊。身為一名士兵的伯努利知道,此時若是退縮,一定會被長官們拿槍槍斃了,以作警戒。


    所以,伯努利一咬牙,讓自己冷靜下來,閉上一隻眼,另一隻眼通過槍上的準星瞄準敵人。身邊的戰友已經開槍了,伯努利也是不甘示弱地開了槍。


    這麽近的距離,很容易擊中敵人,一時間,就有數個敵人倒下。奈何敵人人數太多,這一點的傷亡跟泵影響不了全局。


    伯努利越來越專注,射速也越快。這些新兵在經過幾輪的攻擊下來之後,已經能夠很好的應對戰場的局勢。


    進攻伯努利這邊的敵人大概有一千多個,而布穀的軍隊在這一截戰壕上的布置,不過兩百多鼠。


    “給老子扔手榴彈!”說著,班長一隻腳蹬在戰壕上,將手中的手榴彈引線一拔,用力甩了出去。


    其他士兵紛紛效仿,一時間戰場上的硝煙蓋住了視野。


    不僅僅是布穀軍隊一方,這麽近的距離,敵人的手榴彈也紛紛想布穀區的陣地招唿了過來。


    “轟!轟!轟!”


    塵埃橫飛,裹雜著士兵的哀嚎,在這戰場上並不起眼。


    伯努利的身邊就綻放了一顆炸彈,不過他的左邊有一名戰友,炸彈直接滑過了戰友的喉嚨,噴薄而出的鮮血帶著熱烈的生命,走向了盡頭。


    看到這一幕的伯努利眼睛都紅了,他們這些素昧平生的鼠因為參軍相聚在一起,雖然經曆的時日不多,但是在這種將生死交給對方的日子當中,他們已經培養了濃厚的戰友情。


    “媽的!給你們拚了!”伯努利破口大罵,他直起身來,將自己的上半身暴露在戰壕之外,同時伯努利也獲得了更好的視野。


    手中的半自動步槍,像是一個噴火的長蛇,打個不停,對麵的敵軍也在這猛烈的、精準的攻擊之下,傷亡慘重。不到三十秒,伯努利完整的一梭子彈便打完了。


    這相距於陣地的兩公裏,月墨的軍隊可謂是遭到了極其猛烈的阻擊。坐鎮後方的趙涼此時閉著雙眼,兩隻手的食指按壓著眼角的睛明穴,用鼻音很大地出了一口氣。


    戰場上的情形他已經看到,對麵的裝備絕對達到了天羽正規軍的標準。即使在全勝時期,出了羅家軍團的能夠達到這個水準,其他的家族遠遠不能達到這個水平。


    “戰爭,還真是讓鼠頭痛的一件事。”趙涼心中道,在他之前看來,月墨地區不過是一些散兵遊勇,自顧尚且不暇的天羽此時怎麽會布置主力部隊在月墨地區?


    看來戰略這件事情不能妄自揣測,趙涼站起身,望著遠處的戰場。前鋒的士兵甚至已經能夠與天羽短兵相接了,可不到兩分鍾還是退了下來。


    敵人的反抗是在是太猛裂了,這哪裏是像打伏擊,分明就是在拚命。趙涼心中此時有一種莫名其妙的焦躁感,盡管趙涼不太清楚這支天羽軍隊與駐紮在拉布裏亞的軍隊有何聯係,但,在這種情況下,裝甲部隊過來支援的可能性非常大。


    趙涼深知步兵與裝甲部隊的差異,如果他不能在短時間內形成一個有效的防禦圈的話。出了瓦利尼地區,就是平原地帶,到時候來去如風的裝甲部隊一定會成為月墨的心頭之患。


    收複月墨舊土的路,任重而道遠啊。趙涼不禁感慨了一番。


    此時,阿諾裏上空的通訊無人機已經轉接到了一條消息。是從屋團發來的,鼠大表示,將會在十分鍾後到達戰場。


    聽到這個迴複的陳土終是長唿了一開口氣。在二十多分鍾的交戰當中,第一軍團已經傷亡過千。在前線親自指揮的陳土更是經曆了幾次敵人險些衝破防線,不得不說,引月墨軍隊進攻的這個想法實在是太冒險了。


    “大家再堅持一下,援軍馬上就到。”


    此時的陳土已經不再指揮部當中呆著,而是在戰壕當中來迴奔跑以鼓舞士氣。對於這些新兵,這樣的戰績已經能說得上是優秀了。相對第一次攻擊塔米盆地的時候已經好太多了。


    月墨的偵查部隊並不是一群平庸的士兵,盡管山路崎嶇,視野受限,但是偵察隊長還是感覺到了有機動部隊在不遠處行軍。


    “報告!我們東西兩麵均偵察到了有大規模的機動部隊在行軍的跡象。”偵察隊長向趙涼報告說。


    “消息可靠嗎?”趙涼一聽到這個消息,眼色立馬凝重了起來,這可不是一個好消息。


    “我當了十年的偵察兵,雖然敵人的裝甲部隊還沒有出現,但是十有八九沒錯。”偵察隊長不敢打包票,故而有些含糊不清地說。


    “你告訴我有!或者沒有!什麽叫十有八九!再去偵察!”


    趙涼顯然有些惱怒,此時正是軍情緊急之時,消息不確定就敢來報告。若是沒有,大軍從進攻線上撤下來,豈不是功虧一簣?那些在衝鋒當中死去的士兵豈不是白死了。


    更可況敵人的影子都沒見著,就敢過來報告,真是無稽之談。


    但是,不到五分鍾,剛剛跑到大軍外圍的偵察隊長便返迴到了趙涼身旁。


    偵察隊長氣喘籲籲的道“元帥……元帥,敵人的裝甲部隊已經過來了。”


    “……”


    趙涼狠狠地瞪了偵察隊長一眼,隨即登上了一個大石塊,望著剛剛露出頭的裝甲部隊。這裏都是山地,剛剛露出頭,就說明已經很近了。


    看著東西雙方,均有敵人的身影,趙涼心中有了一絲慌亂。


    “命令西瓦爾軍團,趙家軍團,防禦東西兩線。其他兩個軍團收縮進攻線路,我們從北麵衝過去。”


    轟!轟!轟!


    趙涼的話剛說完,從遠處坦克發射的炮彈就落在了月墨大軍的陣地。警衛部隊連忙將趙涼圍在中間,趙涼的副官則是低著頭去指揮待命在一旁的通訊兵,傳達趙涼的命令。


    機動部隊的速度非常的快,沒等趙涼收縮戰線完畢,屋團的坦克就來到了跟前,布穀團的裝甲部隊也隻有三公裏的路程。


    屋團裝備在皮卡車上的源晶機槍每分鍾就可以發射一千多發子彈。強大的火力壓製,加上坦克的穿梭之下,頓時就將月墨的軍隊切成了數塊。


    月墨軍中也是不乏強有力的裝備,在第一時間,礙於射程的原因,這些反坦克火箭彈並沒有發射。


    等到忍受著強大的火力壓製,使布穀的裝甲來到跟前時,幾十枚火箭彈便瞄準了那些打前鋒的裝甲。


    坦克還好一些,在有效的避閃過後被命中的記錄大大減小,況且有這麽厚的裝甲,即使在身邊爆炸,對坦克也產生不了有效的傷害。


    皮卡就不同了,這些皮卡的采用的還是輪胎式的行走方式,一些火箭彈即使沒有擊中他們,輪胎被擦破以後,這些皮卡也就報廢了。


    “戰鬥單位注意,重型裝甲走外圍,機械化部隊在中間。”損失數十輛裝甲的鼠大快速調整了隊形,繼續朝月墨陣營發起進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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