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鶯很不幸,從記事起她就是在福利院長大的。音鶯又是幸運的,養父母收養了她。


    但總歸是不幸的,音鶯從小就有一種怪病,這種病是從她上小學開始的,音鶯清楚的記得那天,自己有些不舒服。


    養父母都是上班族,很忙,而且音鶯也不想耽擱上課,所以她沒有跟任何人提起自己有些不舒服。


    那一天,音鶯發了瘋似的瘋狂的在班級裏摔東西,很多同學的臉都被音鶯抓破了。


    這件事影響很惡劣,最終校長頂不住受傷孩子家長的聯名抗議,在音鶯養父母的哀求之下,把音鶯開除了。


    起初音鶯的養父母沒有意識到這是一種病,隻是以為音鶯是在鬧脾氣,為此音鶯還挨了一頓來自養父母的揍。


    隻是上班族的音鶯養父母,花了好大一筆錢讓音鶯轉了學,可是時間沒有隔太久,同樣的事情再次發生了。


    之前的那次傷人事件就已經引起了廣大市民的關注,而同樣的事情又一次發生了。


    這一次,即使別的學校的家長也抗議不能接收這樣的學生,而這次接收音鶯的那所學校的校長也因此事而引咎辭職。


    音鶯的養父母此時已經意識到,音鶯傷人已經不是性格使然這麽簡單,音鶯應該是得了一種病,一種奇怪的病。


    音鶯的養父母帶著音鶯去了好多醫院檢查,甚至連大城市的醫院也去過很多,但是卻沒有任何結果。


    甚至不信風水的養父母連道觀也一並去了,道士雖然說了一大堆,音鶯的養父母也照做了,可還是沒有什麽用。


    絕望的音鶯養父母隻能看著音鶯發病,卻無能為力。


    在一次去大城市為音鶯檢查病因迴來的路上,音鶯父親的車拋錨在鄉村的公路上,一家人都下來推車,音鶯也是下來了。


    就在這個時候,鄉村的一名赤腳醫生剛好路過,醫生看到音鶯,便走向前去:


    “此女麵容黑格,恐存世不久。”


    若是在平時,音鶯的父親早就一巴掌拍了過去,說自己女兒快要死去,擱誰也會生氣。


    但此時絕望的音鶯養父母像是抓到了一棵救命稻草,苦苦哀求。


    可憐天下父母心,誰都不想自己活蹦亂跳的孩子在自己麵前夭折,而無能為力。


    醫生歎口氣說:“救死扶傷乃是我為醫準則,但此病我也隻是從一本醫術中看到,也是無能為力。我隻是知道,這病叫做&%¥#,此病發病周期會越來越短,最終瘋癩而死,唯有靜養方能續上幾年命。”


    拋不開身的養父母聽了赤腳醫生的話,將音鶯送到了鄉下的外婆家裏。


    後來,音鶯又有了個弟弟,感情疲憊了的養父母將愛都轉移到了音鶯的弟弟身上,很少迴來看音鶯。


    音鶯的發病周期也越來越短,從最初的兩個月一次,到一個月一次,再到現在的三兩天一次。


    發病時間也越來越長,剛開始隻是二十分鍾左右,現在會持續兩個小時。至於為什麽是兩個小時,因為音此時已經力力竭了。


    在兩年前,音鶯的外婆因病去世了。


    音鶯的母親本想把分隔十多年的音鶯接迴家,但是,音鶯在那天晚上卻發病了。


    她把跟在自己旁邊的弟弟重重的摔在了石階上,導致六歲的弟弟肋骨斷了兩根,。


    幸虧音鶯的父親及時趕到,才沒有釀成大禍。


    看著前一秒還很正常的音鶯,突然發病,並且傷害了弟弟,音鶯的母親抱著力竭昏迷過去的音鶯哭了一夜。


    音鶯半夜就醒了,但是,躺在母親懷裏好溫暖,好溫馨啊!


    “十年前那個赤腳醫生就給我們說了,看現在音鶯的狀況,最多還有三年。”


    音鶯的父親摟著音鶯的母親悲痛的說道。


    “可是她是我們的女兒。”音鶯的母親痛哭的說。


    “我們這個家的痛苦還不夠多嗎!”


    心態已經到了崩潰邊緣的音鶯父親說道。


    “我不知道她是我們的女兒嗎!我不想讓她活下去嗎!可是,可是,該悲痛的,早晚要來。”


    說到此,音鶯的父親已經泣不成聲了。


    音鶯努力緊閉著淚水奪眶欲出的眼,努力止住自己的顫抖。


    她緊緊的抱住自己的母親,你們放心吧,我不會再讓你們痛苦了,音鶯的內心暗自道。


    最終,迴到城市的養父母沒有能帶走執意要留下來的音鶯,孑然一身的她來到了這個與世隔絕的地方,獨自度過了兩年。


    “唉,唉,唉。”


    想知道音鶯來曆的陳土聽著音鶯的敘述,久久說不上話來,連連歎氣。


    雖然音鶯沒有變成老鼠,但貌似比我還慘。


    陳土內心泛起一絲波瀾,原來這世間慘事還有很多啊。


    “我決定了,我要在這裏住下來!”陳土下定決心的說。


    “那你就不怕我那天出其不意的把你掐死。”音鶯的臉上沒有絲毫玩笑,因為她是認真的。


    “怕,但是男鼠漢,大老鼠的,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陳土拍著自己毛茸茸的胸脯正聲道。


    “謝謝你。”音鶯雙手捧著陳土,貼在自己的臉頰上,哽咽說道。


    “這年頭,寂寞久了,連一隻老鼠都不放過。”


    賊眉耗子眼的鼠三呆在牆角望著陳土喃喃的說。


    陳土捂著自己快要跳出來的小心髒,氣短的說:“不,不客……客氣。”


    我竟然被小姐姐摸臉了!單身十八年的陳土此時的內心已經是波濤洶湧,不對,我竟然摸到小姐姐的臉了!好開心!


    決心住下來的陳土跟鼠大打了聲招唿,讓他們開始在這裏安家。


    一臉不敢相信陳土竟然能征得屋主人同意的鼠大再次確定的問:


    “這是真的?還可以供給我們吃的?”


    “這當然是真的。”陳土確定地說。


    此時的陳土一臉嘚瑟的樣,意思好像是在說,這些都不算什麽。


    “我們要在地下挖一個大大的家,把裏麵都鋪上糧食!”鼠小妹憧憬的說道。


    “陳土,你要多大的房間?”遠處選好入口的鼠大,擠開鼠小妹過來問陳土說。


    陳土身為一個有人格的鼠,對住地下決然是拒絕的。


    “我不想住地下,你們不用麻煩了。”陳土直接了當的說。


    “陳土,你是不是發燒了?哪有老鼠不住地下的?”


    鼠大疑惑了,老鼠不住地下,他還是第一次聽說。


    “其實呢,我以前是一隻寵物鼠,習慣住在地麵,所以你們不用麻煩了。”陳土解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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