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毒。”警察代替梁超迴答了問題,並催促著說,“最好趕緊給她洗胃。”


    司晏眼神驟冷,一道寒光掃向了梁超,“我有沒有警告過你不要碰她?”


    “有……有!”可那不是五年前的事情了嗎?


    “看來在會所那天我表現的還不夠!”司晏一字一句的說明,“哪怕蘇酒是我深惡痛覺的人,那也隻能我一個人欺負了,你算什麽東西?”


    “司少,誤會,是誤會!我要知道蘇酒還是你罩著的,我說什麽也不敢碰!你放過我,真的,就這最後一迴!”


    司晏鬆開了踩在他胸口的腳,嗤了一聲,“你已經沒機會了!”


    “先把他們腿腳打折了再送進去!”他冷冷的丟下話,再次從警察手中將人接過。


    司晏剛將蘇酒從包間抱出來,就撞見了四周尋找著人的薑河。


    薑河一臉厲色衝過來,“你對她做了什麽!”


    “她被人灌了毒,要洗胃。”


    薑河心頭一驚,“誰幹的!”


    “梁超。”


    他目眥欲裂,雙手用力握成了拳頭狀,那姿態就像是一頭發怒的獅子般,“他人呢!”


    “這你不用管。”


    這時,包間傳出了梁超等人痛不欲生的嘶吼聲,薑河大概知道了點什麽,鬆了鬆攥緊的拳頭。


    “蘇酒是我的員工,就不麻煩司少費心了!”


    “你要是上心,她就不會被梁超帶進去喂了毒。”


    說中了痛點,薑河深諳的眼裏閃過了一絲後悔,“是我大意了。”


    “帶她去洗胃。”司晏將人送到了薑河懷裏。


    “司晏!你真的恨蘇酒嗎?”薑河突然問道。


    蘇酒一直說司晏恨她,可他看不出來一絲恨意。


    司晏垂了垂眸,緘默半響,“我從來沒恨過她。”


    空氣凝固,又聽到他補充了一句,“可我也忘不了我爸是怎麽死的。”


    “那就別再給她希望!”薑河咬著牙說,“哪怕你隻是給她遞口水,對她來說就是希望稻草。”


    司晏沒有接過話,默默轉身離開。


    薑河不敢再拖,直接將人就往醫院送。


    洗過胃的隔天,蘇酒才醒了過來,她眨了眨眼,有些恍惚。


    “你終於醒了!”薑河喜出望外。


    “誰救得我?”


    薑河沒邀功,也不想說是司晏,隻道,“你運氣好,正好碰上了別人掃黃掃毒,把你給救了。”


    蘇酒微微蹙眉,有些疑惑,好像她有看到司晏,可也不能夠分辨那是真的亦是假的。


    這個疑惑,她沒有向薑河求證,直至,她看到了床頭放著的那件外套。


    她又驚又喜,“司晏是不是來過!”


    “……”


    “這是他的衣服,我認得!”


    薑河打著馬虎眼說,“可能是那些警察的吧?我過去的時候是警察抱的你。”


    可蘇酒卻依舊堅信,“這就是他的外套!”


    “那我就不知道了……”薑河幹脆裝傻,死活不承認看到了司晏。


    蘇酒緊緊盯著外套,不禁出神。


    出院她第一時間並不是迴家,而是去了司晏公司,見到了司晏的秘書。


    “你好,能麻煩你把這件外套還給你們司總嗎?”她緊張的心裏直打鼓。


    秘書認得她,猶豫片刻點頭,“好。”


    她將衣服送進了總裁辦公室後,出來時,看到蘇酒還在。


    “司晏,有說什麽嗎?”


    秘書撇了撇嘴,“司總不在,不過宋小姐在,幫忙收下了。”


    “哦。”她眼中有些失落。


    秘書看了看她,接著說,“宋小姐說司總不缺這一件衣服,你沒有送過來的必要。”


    “嗯,我知道了。”她也不是為了要表現什麽,隻是單純的想要把衣服還迴來,不過看宋婕的話裏的意思,那衣服真是司晏的。


    隻要知道是他的,就夠了。


    事後蘇酒才問起薑河,“梁超他們最後怎麽樣了?”


    薑河嗤了一聲,“當然是蹲監獄一起撿肥皂啊,還能幹嘛。”


    “這種人根本不怕坐牢。”如果不是家裏有錢,他們身上的案底恐怕都能寫成幾本書了。


    “不過我估計這迴他們會長記性了吧。”薑河如是說。


    蘇酒心裏還是有些隱隱不安,“但願吧。”


    倏然,一個陌生號碼發來了一則信息,是一段錄音。


    “阿晏,你不會離開我的對嗎?”


    “我不會離開你的。”


    女人的聲音不確定是不是宋婕的,可男人的聲音,哪怕化成了灰蘇酒也認得那是司晏的。


    看來她今早去還外套,讓宋婕是認為她在挑釁,所以發了個錄音過來宣示所有權。


    她默不作聲的將錄音刪了,給醫生打了個電話詢問徐靜的情況,得知徐靜明天會進行第一次化療。


    蘇酒有些擔心手術費的事情,可醫生告訴她,看她一個人太辛苦,便在網上發起了眾籌,一個好心的資本家得知後就全力資助了徐靜的手術費用。


    “你有他的電話號碼嗎?我想當麵跟他說聲謝謝。”


    醫生搖頭,“我也不知道,他是通過郵件找上來要銀行賬號的。”


    “那你把他的郵箱給我也行。”這還是她頭一迴平白無故的接受了一個陌生人的恩惠,她不能接受的這麽心安理得。


    拿到了醫生發來的郵箱帳號,蘇酒給賬號的主人編輯了一條真心實意的感謝語。


    不過這封郵件,發出去就跟石沉大海一樣,並沒有得到迴複。


    化療當天,蘇酒早早就趕去了醫院,而徐靜也是今天才得知自己腦內的腫瘤複發要化療。


    “我不化療!”徐靜滿臉寫著拒絕。


    “媽,你別那麽任性了,不化療腫瘤會惡化的!”蘇酒苦口婆心的勸說。


    可徐靜依舊是千般不願,“我不要,化療了就會掉頭發,沒有頭發就不好看了,蘇城迴來見到會不要我的!”


    蘇酒有些憤怒,厲聲吼道,“他跟別人跑了,不會迴來了!”


    “啪!”徐靜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起身就給了她一巴掌,通紅雙眸狠狠瞪著她,“胡說!他會迴來的!等他把那女人玩膩了,他就會迴來找我的!”


    蘇酒紅了眼,滿目痛苦的看著她眼中毫無可能的希翼,“難道你為了那頭發,連命也不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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