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息了三日過去,月冉溪便閑不下來,百無聊賴地托著腮靠在桌子上思索著。


    距離她交給碧波賣壯陽藥已經過去了三天功夫,這三天下來,應該能賺到不少了。


    正好今日天氣不錯,她也想著進城裏轉悠轉悠,正好散散心。


    在她提出進城的想法時,小桃自然是不樂意的,苦口婆心地勸了一通,也沒有挽迴月冉溪的決定。


    “小桃,你要是不願意陪我一同去,那我就自己一個人去了。”


    月冉溪壓了壓聲音,眼含笑意地威脅道。


    這句話,對於小桃是非常有用的。


    小桃一聽,神色微變,立時站起身來,無奈地歎了一口氣,拉著月冉溪,趕忙說道:“行行行,我陪你去,小姐你不能一個人到京城去 ,太危險了。”


    見她那副擔憂的神色,月冉溪沒有迴應,隻哼笑了一聲,催促道:“那我們出發。”


    她拿出各種易容的工具來,在麵上塗塗抹抹,將絕色容貌都遮了七七八八,又化成了一副鄉紳模樣。


    她上次見碧波時,就是這樣的扮相。


    盡管見過幾次月冉溪的易容術,小桃再看到那毫無破綻的鄉紳打扮,仍然瞪大了眼睛,驚歎道:“小姐你太厲害了,就算是在大街上擦肩而過,我應該也認不出你來。”


    “這是自然,來,我幫你易容。”月冉溪拉過小桃,在她扭扭捏捏的麵上毫不客氣地塗抹了一番,化成了一個清秀的小廝的模樣。


    小桃的易容難度低的多,隻要將柔和的麵容化出些男子的棱角來便可。


    小桃對著鏡子,端詳著自己的扮相,和上次進城的打扮別無二致。


    兩人輕車熟路地進了京城,在老鴇的熱情邀約下,走進了煙柳樓中。


    在一群胭脂香粉味濃重的青樓姑娘圍上來時 ,小桃仍然有些不適應地輕皺著眉,一副別扭的模樣,而月冉溪則極其自然地摟著姑娘調戲了幾句。


    “老規矩,給我和碧波安排一間房間。”


    麵對滿臉笑容的老鴇 ,月冉溪大大方方地扔出一錠銀子 ,直接吩咐道。


    “公子玩的開心!”


    收了銀子,老鴇自然是高高興興地安排了起來。


    ……


    房間內。


    胭脂香粉味撲鼻而來,這房間的味道紛雜,月冉溪聞著都不自覺地頓了頓。


    下次得讓他們安排一間味道清新點的房間。


    她皺了皺鼻子,暗暗想著。


    “您來了!”碧波一見來人,麵露訝異驚喜之色,趕忙迎上前來。


    月冉溪剛一踏入房中,混合著濃濃的脂粉味的碧波便撲入了她的懷中。


    “公子已經三日不來,莫不是忘了碧波?”


    碧波矯揉造作地嗔怒了一聲,甜膩膩地撒著嬌。


    月冉溪一聽這話,渾身一僵,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錯愣地搓了搓手。


    這幾日不見,碧波越來越……膩歪惡心了,估計是老鴇給教的。


    月冉溪強忍著惡心,咳了一聲,擺出一副笑容來,和碧波膩歪地說了幾句情話。


    將人安撫了下來,碧波又端起桌上的清酒,嬌滴滴地湊近了過去。


    “公子,碧波伺候您喝酒。”


    月冉溪記著自己的目的,和她來迴打太極,也沒有多喝酒。


    幾番來迴之後,月冉溪明白過來,這碧波似乎壓根不想提及壯陽藥的事情。


    月冉溪也不再和她拖拉,神色微沉了沉,揚聲道:“碧波姑娘,我那藥的收益如何?”


    “啊……”那碧波的目光晃了晃,神色飄忽了片刻,這才仰起頭來,擠出了一個笑來。


    “公子,這幾日我賣的也不是很多,藥的收益……”


    碧波猶豫遲疑了片刻,掂量著說了一個數目來。


    這數目,比起月冉溪的估計,要少得多。


    “嗬。”


    碧波正聽得那李公子冷哼了一聲,一抬眼觸及一雙冷冰冰的眼,頓時嚇得顫抖了幾下。


    “碧波姑娘,我以真心待你,你可莫要辜負於我。”


    月冉溪輕柔地拍了拍她的手,意有所指地說道。


    那碧波的膽子本來就不大,在這句威脅之下,心裏頭更是咯噔一跳,胡亂地應付道:“公……公子我怎麽會……”


    “我自然是相信你的……那剩下的壯陽藥,我帶迴去賣便是了。”月冉溪麵不改色地說著,語氣輕緩,卻讓碧波心中一顫。


    哪來的剩下的壯陽藥!?


    壯陽藥在煙柳樓中極其熱銷,不過這三日功夫,已經賣的一空,碧波自然也大賺了一筆。


    見她的神色變化,月冉溪自然是明白了過來,她倒也沒有發怒,隻是目光平靜地盯著眼前的碧波,敲打了幾句。


    “碧波姑娘若是實在不願意幫助李某,那……我隻能另尋他人了。”


    被這幾句不輕不重的話警告了一番,碧波也老實了下來,連連點頭,將自己近日所得的銀兩一一交了出來。


    月冉溪清點了一番,確認她沒有私藏,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


    白花花的銀兩落入了她的手裏,月冉溪抬眼,注視著碧波,口中誇讚了幾句,又拿出了一小批銀子遞了過去。


    “這是你的分成。”


    雖說分成不足實際收益的一成,但這壯陽藥的收益實在是高,這一小筆分成也是一個不錯的數目了。


    碧波連連點頭,感恩戴德地說著感謝的話。


    月冉溪又將帶來的新一批壯陽藥遞給了她,也不忘敲打警告了碧波幾句。


    “我的手段,恐怕碧波姑娘還沒有體會過。對於背叛者,李某向來是……心狠手辣,你明白嗎?”


    在那不輕不重的言語威脅中,碧波沒由來地嚇出了一身冷汗來,也不敢說話,隻一個勁地連連點頭。


    離開前。


    月冉溪將繪製著土豆模樣的紙張遞了過去,說道:“勞煩碧波姑娘替我找找這東西,若是事成,必有重謝。”


    碧波接過圖紙,低頭細細地端詳了一番,猶豫著說道:“李公子,我從未聽說過這……”


    “所以才讓你好好地找。”


    月冉溪沒有再待在這脂粉味格外嗆鼻的房間裏,隻站起身來,落下了這一句話,便徑直往外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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