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我知道啦,你快迴去吧,許久不見王妃姐姐,我們有很多女孩子之間的小秘密要說呢!”


    李舒沛依依不舍看了眼女子,便轉身離開了。


    聽著狀元郎對薛檸檸的囑咐,月冉溪又很愉快地被強行喂了大口狗糧,覺著胃裏更撐了。


    “狀元郎對你是真的關心,希望你們能長長久久!”月冉溪說道。


    月冉溪這話讓薛檸檸瞬間紅了臉,覺著今日總是在人前秀恩愛,她都不好意思了,趕緊轉移話題,“王妃姐姐,你有什麽事情要和我說呀,我們去哪玩兒?”


    見薛檸檸害羞了,月冉溪趕緊收起打趣,認真道,“我們去見一個老朋友。”


    “見誰啊?”薛檸檸眨巴著大眼睛,小臉上滿是疑惑。


    “碧波。”月冉溪輕聲吐出兩個字。


    聽到這個名字,薛檸檸臉上的笑容頓滯,帶著一些不自然,好似想起了什麽不愉快的事情,“王妃姐姐,我就不去了吧。”


    “為何?”


    “她和舒沛哥哥曾經有一段過往,見麵總覺得尷尬,我不想見她。”


    碧波曾經對薛檸檸傷害許多,她不願意見,實屬正常,但月冉溪就是想要薛檸檸看一看她的下場,壞事做盡的人,不會有好結果!再者,她也想幫助丫頭從曾經的記憶中走出來。


    “去看看吧,我們看一眼就走,現在的她,過得並不如意。”頓了頓,月冉溪繼續說道,“正因為碧波和你家狀元郎有一段過往,所以你更要去見她,如果你能放下以前的一切,以後你才會真正幸福。”


    在月冉溪的堅持下,薛檸檸猶豫再三,終是點頭答應了,“好吧。”


    月冉溪給兩人打扮了一番,轉身一變成了翩翩公子,吩咐小橘找了一輛馬車,便踏上了去往春香樓的道路。


    一路上,薛檸檸都緊緊揪著手帕,緊繃著神色,十分緊張。


    月冉溪握上她的雙手,輕聲安慰道,“別緊張,我們就去看看,我相信你可以的。”


    “嗯。”在王妃姐姐的安慰下,薛檸檸重重點頭,努力放緩情緒。


    不知過了多久,馬車穩穩停下,下了馬車,就見春香樓門口人來人往,一群身著透明紗衣的女子正在招攬客人,好生熱鬧。


    望著眼前的場景,薛檸檸好不容易平複下來的心情,突然提起,緊緊挽著月冉溪的胳膊,躊躇著不敢進去。


    月冉溪始終握著她的雙手,“我們進去吧。”


    在月冉溪的帶領下,薛檸檸一步步往裏挪,一直用手帕捂著臉,生怕碰到熟人。


    月冉溪輕車熟路地帶著丫頭進入春香樓,當即有一群穿著露骨的姑娘湧過來,拉扯著兩人,“哎喲,二位公子有些眼生,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吧,找我小綠呀,一定能將二位爺伺候的舒舒服服。”


    “公子公子,我是翠柳,我會彈琴唱歌,亦可以陪公子下棋,不知公子想要什麽?”


    “還有我,我可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隻要公子需要,阿紅我定當竭盡全力。”


    一群人見兩位翩翩公子,生得英俊,身著不凡,都想要成為他們的床上人,努力推搡著。


    眾人說話間,濃烈的胭脂水粉味鑽入鼻中,刺得人非常不舒服。


    “不好意思,借過一下。”月冉溪不著痕跡推開她們的手,護著薛檸檸往樓上去。


    在二樓找了個地方坐下,點了壺茶水,望著一樓的場景,薛檸檸這才鬆了一口氣。


    “王妃姐姐,這些人簡直太可怕了,她們塗抹了多少胭脂水粉呀,我都差點窒息了。”薛檸檸拍著胸脯,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


    見薛檸檸如此,月冉溪毫不客氣地哈哈大笑,“我也不知。”


    “王妃姐姐,你還笑我呢!”薛檸檸不開心地撇著嘴,佯裝生氣地模樣。


    瞧著小妮子還氣上了,月冉溪笑道,“好了好了,姐姐跟你開玩笑呢,你看。”說話間,月冉溪掃了眼一樓某處。


    薛檸檸順著她的視線望去,就見一抹熟悉的身影,熟練地穿梭於各色男人中央,左邊一個笑容,右邊一杯酒,可謂是左右盤旋。


    “王大人,您可是好幾天沒來看阿波了,阿波都想死你了。”碧波端著酒杯,坐在一個大腹便便中年男子懷中,嗲著聲音說道。


    “本大人也想念阿波姑娘呐,隻是最近家裏夫人管得緊,不敢出來,來,快讓爺親一個。”中年男子一句話落,就油膩地在碧波臉上一吻。


    碧波雖然嫌棄,卻還是滿麵笑容,裝作害羞模樣,“大人還戲弄奴家呢,好幾天不見大人,奴家生氣了,哼!”


    “哎喲我的心肝寶貝兒,不氣不氣昂。”說話間,男子從兜裏掏出一錠銀子,放在桌上,“呐,這個東西是給我家寶貝兒的,就當賠罪了。”


    “哼,勉強原諒你了!”碧波趕緊將銀子收下,整個窩進男人懷裏,開始在男人胸口畫圈圈。


    “她為何這般瘦了。”薛檸檸瞧著底下的人,感慨出聲,沒想到,曾經好端端的一個人,現在竟淪落到這般地步,也是怪可憐了。


    月冉溪喝下一口茶水,臉上掛著淺淺笑意,“當初我可是特意吩咐了老媽媽,不會讓她閑著,這些日子,她恐怕每天都是如此‘充實’吧。”


    碧波瘦得不成人形,接客多了周身也就多了一些風塵氣,人雖然沒有以前那般好看,但好歹身材曼妙,一張臉蛋越發棱角分明,一些中年男子極其喜歡。


    “她以前那般欺負你,要不下去出出氣?”見薛檸檸一直目不轉睛盯著,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不知她心中所想,月冉溪提議道。


    聽到月冉溪的聲音,薛檸檸收迴視線,眼中的神色十分複雜,“我就不下去嘲諷她了。”


    “畢竟,她曾經也是舒沛哥哥的心上人,還是我的好朋友,如今她變成這樣,我心裏也挺難受,就這樣互不打擾,恐怕就是最好的結局了吧。”


    薛檸檸這樣說,月冉溪不再強求,就靜靜陪她坐著喝茶,看著一樓那些風塵女子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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