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鬆說完就看著我,問我有沒有什麽要交代的,我深深吸了口氣,然後笑著說了句道。


    “我要是告訴你們下麵其實沒什麽危險,你們肯定都不信!因為我自己也不信,但是我還是希望你們能打起十二分精神來,記住你們的目的隻有一個,就是登上那艘船!”


    我邊說著邊看向馬路上的柳老,在他的指揮下那些人已經架起了一座巨大的絞盤,看樣子是非要把這艘船給拉上來不可了。


    絞盤在馬路上紮穩了架子,盤上粗大的麻繩被皮劃艇牽到了這裏,接下來就等著我們這些人下去將麻繩找地方固定好就可以開工了。


    我無奈搖了搖頭,不知道他們為什麽非要執著於將船給拉上來,目前看來,如果柳林跟楊虎他們那批先遣隊的人還活著的話,極有可能就在那艘船上。


    可能柳林這麽做也是想要救他們吧,我隻能這麽想。


    “我知道你們每個人都是身經百戰的軍人,我不知道水底下到底有什麽危險,可是前麵那麽多人都失蹤了,總之大家都小心一點吧,下水之後什麽都不要碰,直接往船上遊。”


    說著這些我擔心那個沒臉的女人會再次出來搗亂,還不忘補充一句道。


    “待會萬一我們這中間有人掉隊了沒有上船,包括我在內,即使我也沒有上船,其他人不要試圖來救我,直接上船完成你們的任務吧!”


    我這一句話說完,整支小隊頓時就有些不解了,很顯然他們對我這種讓他們拋棄隊友的做法十分的不解,甚至有些嗤之以鼻。


    我也顧不了許多,時間緊迫,該說的我都說了,剩下的就看自己的造化了,說完這些我咬住輸氧氣的管子,就帶頭跳進了水裏一頭朝著那艘浮船遊了過去。


    身後一小隊的人全部都跟了上來,起初我還能看見他們的身影,可是遊著遊著我就發現身邊的人影越來越多。


    定睛一看果然發現了不對勁,我們這支小隊剛剛出發的時候我數過,算上我隻有九個人,可是現在身邊的人影已經遠遠超過了這個數。


    除去我們九個人之外,其他的全部都是那些幹屍,他們原本都是在水麵上的,隨著我們下潛的深度加深,他們居然也在往下降,就好像在追擊我們一樣。


    我看見旁邊那個叫陳鬆的小隊長正不斷的衝著我比劃著,我知道他肯定也發現了異常,於是指了指下邊不遠處的浮船示意他什麽都別管,隻管往船上遊。


    好在這些東西隻是跟著我們,並沒有什麽實質性的動作,我們這些一前一後總算靠近了浮船。


    等到我們所有人全部安全登上了浮船之後,我才發現這下麵的情況跟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樣。


    這艘船上並沒有什麽可以隔絕空氣的東西,整艘船就這麽靜靜的浮在水裏,整個船身都被水包裹著,要說柳林她們能在這樣的環境下,還能生還下來,我是絕對不相信的。


    可是胸口處的那個透明瓶子溫度明顯就有了提高,如果柳爺他沒有說謊的話,那柳林百分之一百就在這艘船上,而且她一定還活著。


    我的腳一觸碰到船上的木板,就踩出一串串的水泡,那些水泡貼著我的臉直接就朝著上麵竄了上去。


    我不敢太過著力,趕緊又往上串了一些,生怕把這些不知道泡了多久的木板給踩爛了,奮力招了幾下手,示意他們所有人全部按部就班的準備自己的工作。


    我自己則朝著緊閉的船艙遊了過去,不管怎麽樣,我都要打開艙門試一試,萬一柳林他們就躲在裏麵呢?


    現在整個水底下死一般的沉寂,我舉著手電想看看船艙裏麵,結果一絲光線都透不進去。


    我順著船板開始一點一點的摸索,終於找到了看上去像是個船艙門的地方,伸手跟拔出匕首就對著門砍了幾刀,水下的阻力太大。


    我奮力揮砍了好幾刀,才砍出一個小縫隙來,把匕首插進去想要把門掰開。


    盡管我使勁了全力,門縫依舊是紋絲不動,見狀陳鬆也遊了過來,拔出自己的匕首也插了進去,我們一左一右開始發力。


    終於,艙門有了一絲鬆動的跡象,看見門板有了鬆動的跡象,我們又趕緊再招唿過來兩個人,大家準備好一起發力。


    片刻過後,突然我手上的力道一鬆,眼前一串串全是白花花的氣泡,那些氣泡密集的我們都看不見彼此了,跟著一股吸力就要把我往船艙裏吸。


    我眼疾手快一把扣住了艙門,拿起掛著胸口的手電往裏一掃,頓時三魂嚇掉了兩魂半。


    這一眼我就看見一個血紅的身影,滿身冒著紅色的血水正朝著我的胳膊抓過來,我本能的就要一匕首刺出去,突然就被人一把抓住了胳膊,我渾身一個機靈,反手就要一手電筒砸出去。


    這才發現抓住我的人是居然是陳鬆,他一手抓住我,一手伸出去接那個撲過來的身影,等到他把那人拉到麵前,我就看見那身影的背後還跟著一個人。


    在他的手電光照射下,我才勉強看清楚,剛剛那個向我撲過來的人居然是之前先遣隊的那個胡主管,此刻他早已沒有了之前的威風,臉色煞白,渾身都是血跡。


    他被陳鬆一把拉過去,陳鬆連忙扯下自己的氧氣給他吸了幾口,他這才稍稍緩了點。


    我掃了他一眼就去接他身後的人,我本以為會是柳林,可是我們麵前很快就被血水給染紅了,我看不清那人,隻能拉住他往外扯著。


    這片水域很快就被鮮血染紅了,我順著往上不斷串著的血水方向往下一看,頓時心驚肉跳,難怪這裏這麽短的時間就被鮮血染紅了。


    原來是被陳鬆抱著的胡主管,此時此刻隻剩下了一條腿,還有一條大腿齊根斷了,斷口處汩汩往外不斷冒著血。


    這個家夥還真是條真硬漢子啊,邊吸著氧氣,邊就噗的噴出一口血,他眼神已經黯淡無光了,但手還在不斷拿著衣服想要堵住大腿處的出血。


    畢竟是見過屍山血海的人,體力強,性格堅韌,已經成這副樣子了,卻還沒有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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