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碧輝煌的宮殿內,年輕的英宗皇帝,正放肆的行使著他親政以來的權利。


    “可惡的也先派遣兩千人進獻馬匹,就敢詐稱三千人?”


    “他這是在藐視皇權。”


    “朕要效仿父親,太爺爺,朕要禦駕親征!”


    顯然這位年輕的皇帝和那些年少登基卻飽受壓迫的帝王不一樣。


    他沒有秦始皇的雄心,也沒有漢武帝的隱忍。


    在下手的官員看來這個年輕的地方就好像一個在路上被別人瞪了一眼,就要衝上去打人的潑皮一樣。


    但老成穩重的他們又豈會做這個出頭鳥?


    於是於謙站了出來。


    他就是一個這樣的人,永遠都不會考慮自己的利益。


    他完全沒管這樣做的後果,但軍事眼光早就被幾代帝王給訓練的異常毒辣的他,又豈能不知此戰必定兇多吉少。


    然而我們年輕的皇帝除了氣盛貌似也沒有什麽別的才能。


    “於謙,此戰我一定要打,你就留在京城,我要你親眼看到我勝利的王旗迴歸京城!”


    他把於謙留在京都,帶著五十萬人北上而去。


    他看到天空飛過的雀鳥。


    感覺自己終於是逃脫了牢籠。


    在他們老朱家的血脈加持下,他一股腦的冒進。


    結果顯而易見。


    五十萬人,當年某個想給每個失去丈夫的妻子一個家的曹老板說,


    即使是五十萬個饅頭對麵也得啃好幾個月。


    結果你告訴我全沒了?


    而事實就是這樣,五十萬幾乎全軍覆沒。


    當時宣宗皇帝給他這個兒子留下的武將班底也死在了為他墊後的路上。


    甚至他最後也沒有逃過瓦剌人的抓捕。


    他成了繼北宋那兩個寫字畫畫的皇帝之後,又一個得以留學的帝王。


    很快,瓦剌的也先認為優勢在我。


    率領草原的騎兵,直奔中原而來。


    消息傳到京城之後,朝野上下震動。


    大明王朝顯然已經到了岌岌可危的境地。


    因為瓦剌的狼軍已經逼近,而地方的軍隊卻還要很長一段時間才能趕到京城。


    “侍講徐珵(即徐有貞)說星象有變化,應當遷都南京。


    於謙厲聲說:“提議南遷的人應當斬首。”


    “京師是天下根本,隻要一動便大事去矣。”


    “難道不見宋朝南渡的故事嗎?”


    於謙力主抗戰,得到吏部尚書王直、內閣學士陳循等愛國官員的支持。


    郕王,也就是那位留學生的弟弟。


    他肯定了於謙的說法,防守的決策就這樣定下來了。


    而於謙臨危受命,成了這偌大的大明王城這一段時間有權勢的人。


    線上直播間看到瓦剌留學生,簡直怒不可遏。


    “這就是大明戰神?”


    “先前的兄弟勸我看的時候,我還以為是項羽呂布的那種戰神呢。”


    “沒想到是這種戰神,五十萬啊!”


    “當時最精銳的五十萬人,就這樣被他送掉了?”


    “他也配當皇帝?”


    “朋友你先別憤怒這一點了。”


    “接下來可是於謙大爺最輝煌的一戰了。”


    “且看且珍惜啊!”


    隨著黯淡的畫麵重新變亮。


    在金殿內討論聲絡繹不絕。


    但討論來討論去都是在說如何憑借高城據守。


    “不能據守!”這時於謙站了出來。


    他指著輿圖激動的說道。


    “瓦剌人多騎兵,不擅攻城!”


    “要是我是也先,我必定會分兵繞過京城,直取山西河南,之後封鎖黃河、長江!”


    “到了那時,區區一個京城,不過甕中之鱉爾。”


    眾大臣聽完均背冒冷汗。


    全部閉口不言,等著於謙給命令。


    “所以,我們要打開城門,力求兵貴神速的也先便沒有了繞城的機會。”


    “我們要在京城之下和瓦剌人決戰!”


    於謙開始了他的排兵布陣,大明最驚險的一場戰役由此展開。


    於是曆史上最為熱血的排兵布陣場景出現了。


    “馬上分別調遣諸將帶領二十二萬兵士,在九門外擺開陣勢。”


    “都督陶瑾在安定門。”


    “廣寧伯劉安東直門。”


    “武進伯朱瑛朝陽門。”


    “都督劉聚西直門。”


    “鎮遠侯顧興祖阜成門。”


    “都指揮李端正陽門。”


    “都督劉得新崇文門。”


    “都指揮湯蘆宣城門。”


    “德勝門於謙!”


    說完,全部的將領不可思議的看於謙,於謙身上豪氣幹雲,眾將這才紛紛進入自己的陣地。


    “德勝門是個什麽說法?為什麽他們全部都像看神明一樣看著於謙?”


    “兄弟,德勝門在北,就是正麵硬剛瓦剌軍隊城門。”


    “他把最危險的地方留給了自己。”


    “這一舉動也就當初項羽的破釜沉舟的效果了吧。”


    “作為主將的他都給自己斷了後路,軍民能不用命?”


    “懂了懂了!”


    畫麵中,他們出城之後就關閉了城門,於謙下令說敵軍不退城門不開。


    徹底將勝利和活著給畫上了等號。


    這一場戰役很殘酷。


    猶如天空染血,大地染色。


    但於謙的果斷和英勇最終還是撐到了援軍的到來。


    草原的再一次南下中原就此以失敗告終。


    於謙經此一役地位進一步拔高。


    但於謙的性格很剛強,遇到有不痛快的事,總是拍著胸脯感歎說:“這一腔熱血,不知會灑在哪裏。”


    他看不起那些懦怯無能的大臣、勳臣、皇親國戚,因此憎恨他的人更多。


    所謂能同甘苦,不能共富貴這都是人性的常態。


    何況還是於謙這種到處噴人的性子。


    但始終明代宗朱祁鈺都沒有想過動這位國之棟梁。


    因為他知道,這是個在國家危難的時候能撐得住的好材料。


    但那位留學歸來的太上皇就不一定了。


    他那出奇的腦迴路究竟是怎麽長的,沒有人能知道。


    他在景泰八年發動了奪門之變。


    所謂上岸第一步,先斬過國之棟梁。


    被這位皇帝玩的明明白白的。


    “我知道於謙有功於社稷,但他在就說明我們都是錯的,所以他必死。”


    就這樣於謙被關進了監牢。


    他在監牢裏過的和平時並無兩樣。


    在於謙看來,生死其實早就無所謂了。


    他所求不過念頭通達,不過問心無愧。


    “千錘萬鑿出深山,


    烈火焚燒若等閑。


    粉骨碎身渾不怕,


    要留清白在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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