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公?”江羨站在外殿。隻聽屏風後傳來一陣慌亂的蓋盒子的聲音。


    她彎了彎唇,往內裏走去。


    沈晏還未來得及整理儀容,就看到少年天子彎腰掀簾而入,如玉似雪的臉上掛著一抹淺淺的微笑。


    “沒規矩!”沈晏微微轉身,理了一下額前碎發。


    今日他穿的是一身白色交領宮裝,衣領處繡了幾朵清竹。一頭烏發攢在玉簪裏。


    整個人幹幹淨淨,唯有唇上微微泛紅,好似雪天中的一抹豔色。


    江羨眼尖的瞅到唇上那抹胭脂紅,本就紅潤的唇珠在滋潤的膏體下顯得晶瑩飽滿,像是一顆搖搖欲墜的櫻桃。


    “喜歡嗎?”江羨目光灼灼。


    沈晏被她看得有些躁熱,偏偏又羞於說話。拿起口脂朝那人身上扔去。若不是她沒有節製弄得唇上留痕,他何至於塗這些。


    江羨也不躲閃,輕鬆就接住小盒子。


    她欺身上前,委屈巴巴:“初棠,朕額頭的傷還沒好呢!”


    沈晏這才想起來之前的事情,他抬眼望去。少年額角下,果然隱隱還能看到一點疤痕。


    感受到額頭上冰涼的觸感,江羨心下發癢。下一秒,素手直接握住那修長的指尖。


    “休要胡來!”沈晏不由自主地後仰,想要掙脫。


    誰知江羨直接攔腰將人圈在懷裏:“學生不知何為胡來?”說話間素手輕輕撫摸唇上那抹豔色。


    “還請督公賜教。”胭脂紅一點點染紅瑩白的指腹,然而江羨並不打算停止。一直到處點火。


    “江...羨...”沈晏睫毛亂顫,身子發軟。他無助地咬著衣帶,生怕泄出一點聲音。


    蓮花在風中搖搖欲墜,幾乎承受不住洶湧的河水...


    “汪總管,這是怎麽了?”司南剛從藥房出來,就碰見在門口踱步的汪明禮。


    瞧著他慌亂的神色,像是有什麽急事。


    “咱家,嗯,有些事情。就是,怎麽說,想要請教...司南大人。”汪明禮磕磕絆絆的說道。


    “何事?”司南疑惑,汪明禮一向牙尖嘴利,哪有這種吞吞吐吐地時候。


    “還請神醫移步。”


    “好。”


    等汪明禮離開的時候,日頭已經落了下去。


    司南望了一眼對方的身影,無奈搖頭。行醫這麽久還真是第一次碰到這麽特殊的問題,可是沈晏當真不知道嗎?


    還真是有趣。


    玉春殿:


    “聽說昨日有人惹了初棠不高興?”江羨憐愛地用指腹擦去沈晏眼角的淚痕。


    “你來這裏,是為那小太監討公道?”沈晏抬手打掉那隻手。


    “自然是想你了。”江羨將人箍在懷裏,隨即又拿起一旁的衣服給他穿戴。


    “隻是小來還小,以後莫要再嚇著他。好不好?嗯?”溫柔的嗓音低低落在耳垂邊。


    沈晏掙紮著站起來,披著外套居高臨下的望著她:“長得跟個豆芽菜一樣,你也喜歡?”


    小來長得顯小,隻是有些瘦弱。白白淨淨的樣子像極了春天剛抽條的柳枝,柔軟細嫩。


    沈晏不由得懷疑,小皇帝到底是喜歡自己還是本來就喜歡太監?


    懷中突然失去溫度,讓江羨微微一怔。


    她連忙起身拉住沈晏的手,四目相對:“我喜歡誰,你不知道嗎?”


    “我的心上人可是玉骨冰姿,風華天成的貴人。”


    “便是整個大夏也難有人能比得上他的一半風采。”


    “沈晏,我喜歡你,天地可鑒。”江羨目光炙熱。


    沈晏不自然的咬了下嘴唇,然而心裏卻極為愉悅。


    “本督可是人人喊打喊殺的九千歲!你不怕本督不高興就殺了你嗎?”沈晏問道。


    “不怕,初棠不舍得殺我。”江羨握住他的手腕,還是有些冰涼。


    “可是每時每刻想要殺本督的人也不少,你不怕被當成同黨嗎?”沈晏掙脫不開,索性隨她去。


    “不怕,我會保護你的。”


    “可是陛下,本督是奸臣,是滿朝文武皆想除之而後快的奸臣!你還想與本督有所牽連嗎?”沈晏聲音突然有些冰涼,好似雪水驟然凝結成冰。


    沈晏今日是把話說明了。他不想這麽不清不楚,不管江羨之前是出於何種心思,今日他都想要個說法。


    他可不是那些揮之即來招之即去的男寵,更不是滿心爭寵困於情愛的嬪妃。


    江羨眉頭輕輕皺了一下,她放下手中玉腕,微微後退與其對視。


    沈晏盯著她的動作,眼神逐漸變得冰冷:“陛下想當賢君,還是遠離本督為好。”


    可下一秒,江羨的話讓他冰封的心再次沸騰起來:“別人說是,你就是了嗎?”


    “可我認識的沈初棠,是從來不在乎外界言論的。”


    “他可以為了寒門子弟為世家大族作對,即使要承受數不盡的刺殺,掃不盡的障礙。”


    “他是心狠手辣,殺人如麻。可他同樣愛民如子,治國有方。”


    “他確實瞧不上那些人的迂腐老舊的做派,可也真真看了那些政策。”


    “起碼,大夏在他手中,沒有斷源。反而清完了財政虧空,減輕賦稅。這些事實,做不得假。”


    “沒有人是非黑即白的,即使是我。”即使是我,也有私心啊!


    江羨的話一字一句溫熱地如同夕陽,頃刻間便擊碎了沈晏冰封的內心。


    他有些難受:“我...沒你想的...那麽好。”


    “你的好,隻有我知道”江羨將人擁進懷裏。


    沈晏僵在原地,他感覺好像有一股暖流不由分說爭先恐後地填滿他的身體。冰涼的四肢開始變暖。


    “相愛是我們兩人的事情,管他什麽奸臣賢君。”


    “外人看來,朕不過是昏君罷了。”江羨聲音啞啞地。


    沈晏任由她抱著,心下卻又思索她定然是從其他地方知道的這些事情。


    不,或許還有其他更多的事情。


    這樣一來更加堅定了他心中所想。江羨不是草包,更不會願意當昏君。


    她這把刀,毫無章法斬草如麻,最後隻怕不受控製傷了自己。


    “江羨,你會騙我嗎?”沈晏問道,他不記得這是他第幾次問了。


    江羨知道有些事情,該來的總是會來:“初棠,我不會傷害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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